不愧是参加多次副本，最终都能完美通关的老手，张辰可不会顺着护士长的思路走。
并非力竭沉底，而是调整好状态，主动沉底。
身体完全钻入血池里，耳边瞬间变得非常安静，张辰眼睛散发金光，提高自己的能见范围。
一路扯烂血手，让血手又重新变成血液，张辰在血池下游动，却发现这里出奇的大，而且根本看不到护士长的踪迹。
神体的力量超乎想象，肺部目前的压缩呼吸，足够张辰坚持半天时间。
横行游没有线索，张辰又尝试向下游，游了几十米根本触不到底，张辰这才意识到，这里还可能已经不是病房了。
“如果有什么线索，在血池底最有可能，我游游一半的时间，如果还没到，我就上浮。”
一个普通人，竟然有这么诡异的力量，张辰很好奇对方力量的来源。
双臂放松时，在血池的浮力下自然上浮，将那个方向确定为上方，张辰笔直往下游。
越往下，环境的颜色越发暗红，周围恼人的血手，也消失不见，这让张辰的速度更加快。
很快，时间过去半小时，距离张辰设定的6小时，还有很长的时间，但是这个时候，张辰就已经触碰到血池底。
血池底，已经不是病房的白色地板，反而是和河床一般，淤积起的泥沙。
张辰艺高人胆大，伸手去捧那所谓的泥沙，放在手指尖捻了捻，才发现那是细小的肉泥。
把手臂伸进血池底的肉泥里，张辰的整根手臂都钻进去，就差脸接触到肉泥。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辰摸到了一根硬物，很像是人类的手臂，试图把它抓起来，水中不好用力，一下子竟然没抓动。
“不会是个巨人吧？有这么重吗？”
“巨人也不可能手这么细吧？兴许是普通人，身上挂着什么重物……”
瞬间联想到抛尸现场，犯罪分子为了为了尸体不上浮，都会在尸体上面拴石头。
用力往上拉，张辰另外一只手还有脚，都在用力打水，借助浮力上浮，一同辅助拽重物。
很快，如同张辰设想的那般，一个人类的干枯身体，从血池底拔了出来。
那个人，眼睛睁大非常渗人，即使是在血池里面，身体也依旧干瘪，没有似乎吸水膨胀的迹象。
身体就像并足站立，但是双臂侧举，弄成差不多“十”字样式。
张辰握住的是尸体的大臂，慢慢往上拽，张辰脸色微变，发现尸体的左右手，竟然还牵着一具尸体！
“怪不得这么重，这些尸体手牵手，已经构成了一个整体。”
“全部拉上来，兴许会有线索……”
高强度的运动，加速了肺部氧气的消耗，就算只过去了45分钟，但是消耗的氧气，却是原先规划好的2小时。
很快张辰把所有尸体都拽了出来，五十来个尸体手牵手，全部死不瞑目的样子极其恐怖，在这些尸体的一头，是护士长的身体。
这里的护士长，和正常人类模样的护士长一模一样，此时的她紧闭上眼，皱着眉头，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张辰去探对方的体温，血池下的护士长竟然还是热的，就好像这里才是真正的护士长，外面那位，只是一个行事诡异的替身。
试图让尸体松手，不要再抓住护士长，发觉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尸体的手扳断。
人死为大，这让张辰放弃这种残暴的操作，推动护士长转动，观察护士长身上的细节，终于在护士长后颈处，找到了一块和周围不同的皮肤。
那一块皮肤颜色要更深，不像是自然胎记，毕竟形似1cmx2cm的横向小长方形。
思索片刻，张辰联想到前世看过的综艺节目，里面的撕名牌游戏。
张辰用指甲去抠那块皮，血池下护士长没有反应，那块皮就像是胶布黏上的，很快被扣下。
掀开一看，后面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大字——“护士长”。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张辰头皮开始一阵发麻，护士长后脖颈处的自己，就像是一种设定。
写上什么身份，那个人就会以什么身份生活。
想到这里，张辰把目光转向那一长串尸体，放下护士长，去那些尸体附近，果然他们的后脖颈，也有这种深颜色的皮。
“病人，病人，全是病人。”
“这些都是病人，都是因为护士长设定的规则，抽血而死的病人。”
一想到自己刚来中文歌副本，也是病人的身体，张辰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半神识发散，也看到了藏着身份的深色人皮。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之前也动用过很多次半神识，但我现在才发现这个情况。”
“或许在现实世界，在康复中心里，我身体并没有这种人皮。”
“只有这这血池里，没有活人，只有死尸的地方，我看不到的东西才能重新出现。”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张辰又去护士长那里，掀开对方后脖颈处，那小块身份人皮。用指甲抠掉字迹，接着按压出“病人”两个字，还来不及把人皮重新盖上，血池开始震动。
下一秒，张辰脑袋露了水面，重新出现在病房内，再看护士长已经倒在地上，身体恢复正常的她，变得和之前一样肥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张辰。
“怎么回事！我怎么失去了力量，又感觉自己失去了一切？”
“是你搞的鬼！你到底做了什么？把属于我的东西还回来！”
护士长失去身份，她似乎对此有所感应。
歇斯底里地怒吼，护士长连滚带爬，冲到张辰面前。
张辰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间，自己身上湿透了全是血液。
没有对护士长有任何怜悯，张辰咧嘴一笑，左手竖起食指，凑到护士长身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嘘——”
“你不要乱叫，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其实啊，你并不是护士长，你只是一个病的严重的病人罢了。”
“而且你还记得吗？作为护士的你应该清楚这点的。”
“不同血型的血可不能乱输，你输了这么多病人的血，现在啊，你应该死了。”
张辰的一番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让护士长每听一句，身体就颤抖一次。
听到张辰的最后一句话，听到“你该死了”后，护士长脸色瞬间苍白，直直朝着身后倒去。
那个样子，就像是死去多时，没有血色的人。
张辰弯腰，把护士长捏住自己裤脚的手指扳开，去探护士长的鼻息。
她是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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