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寒犹豫着开口，“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厉滕愣了一会儿，摆摆手，“不用担心，也不算是什么困难，就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而已。”
苏诺寒点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自从在医院里醒了后，苏诺寒每隔一会儿就会犯困。
乔书煜给的解释是，她之前被催眠过，突然受了刺激，想起了一些零碎的记忆，导致大脑一时难以负荷，才总是会犯困。
厉滕看着靠在枕头上已经睡着的人，轻轻把她放平躺好，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大手想要覆在她的脸颊上，可手僵硬在半空中还是缩了回去。
“诺诺，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
只是……感情这事太过于复杂，并不是两个人相爱就能相守一辈子的……
厉滕出门的时候，顾君焱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厉滕指了指病房的门，“她睡着了。”
后者点头。
厉滕看着顾君焱一眼，还真羡慕他，可以得到她全部的爱。
可惜，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肯给他一丝希望。
“她很爱你，希望你好好待她。”
顾君焱挑眉，“这个就不劳烦厉总操心了。”
厉滕扯出一抹苦笑。
是啊，他操什么心，顾君焱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又怎么会待她不好？
“罢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厉滕突然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开口，“她被注射了'一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很痛苦。我知道，有你陪着她，她会熬过去的。”
……
因为苏诺寒想回家，萧恒等人跟着顾君焱坐了同一趟航班回去。
原本他们想跟着去天逸苑看看，被顾君焱拒绝了。
理由是，苏诺寒最近容易犯困，他们中间有些人太闹腾了，去了会影响她休息。
姜果果瞅了瞅嘴角，顾boss，要不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天逸苑。
苏诺寒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屋子，有些感慨。
“真好，我还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呢。”
云婶看着苏诺寒包裹成粽子的右胳膊，心疼地上前问候。
“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了这样啊？”
苏诺寒扯了扯嘴角，“云婶，我没事，就是被热水烫伤了，休养几天就好了。”
云婶摇头，“那我去给您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
回到天逸苑后，苏诺寒走到哪，顾君焱就跟到哪里。
活脱脱一个听话的小跟班。
就连苏诺寒去厕所他都要跟着。
就像现在。
苏诺寒现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紧紧跟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无奈地开口，“我要去厕所你也要跟着吗？”
“嗯，你的右手不能乱动。”
苏诺寒把细节照顾好左手递到他眼前，“我还有一只手呢。”
顾君焱瞥了她一眼，“你确定你一只手能解开拉链？”
……
苏诺寒有些无语，这个男人是怎么顶着这么一张冰块脸，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的？
……
最终苏诺寒还是妥协了下来。
原本她把顾君焱关在门外，自己去解扣子和拉链。
可一只手实在是解不开，而且她的左手也有些疼。
苏诺寒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发了会儿呆，还是去打开了门。
顾君焱见门开了，并不意外。
苏诺寒低着头，小声开口，“还是……你帮我吧。”
顾君焱似乎笑了一声，关了门。
……
没一会儿，苏诺寒红着脸看着正在给自己拉拉链的男人。
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可顾君焱仍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而且神情认真得好像在处理公司的文件……
好不容易穿好了裤子，苏诺寒立刻往卫生间外面走。
留下顾君焱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深深呼了一口气。
苏诺寒有些无聊，只好躺在床上拿着平板看一些电影。
顾君焱拿着杯子走过来，看了一眼平板里放映的画面，把水递给她。
“看累的话就休息，我就在书房，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苏诺寒喝了一口水，很自然地把杯子递给他。
“嗯，好。你快去忙吧。”
顾氏事情很多，每天都有很多文件要处理，苏诺寒是知道的。
毕竟在顾氏也上了几个月的班，她自然是知道顾君焱每天需要处理多少公务。
……
苏诺寒看完一部电影，心里也没什么感受。
看着手中的平板，点开浏览器打开搜索框。
看着屏幕里的人狼狈的模样，紧紧皱着眉头。
她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平板，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门打开又合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平板已经被人拿到一边。
苏诺寒愣愣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人，眼眶有些泛红。
随即扯出一抹笑，“你不是在书房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处理得差不多了，想来看看你有没有睡着。”
苏诺寒看了一眼被放到桌子上已经息屏的平板，开口解释，“我就是太无聊了，随便搜着玩的……我没……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苏诺寒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学着他的样子去回应他。
……
一吻结束，苏诺寒靠在他怀里努力平缓着呼吸。
顾君焱把人搂在怀里，声音沙哑，“怕就告诉我，在我面前不用假装坚强。”
苏诺寒本想摇头，可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刚刚平板里的那些照片，那些犯了毒瘾的人，那么狼狈，那么痛苦……
她不敢去想象自己在不久后会变成那副模样。
尤其是在他面前。
这世上，又有谁愿意在自己爱的人面前这么狼狈……
苏诺寒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顾君焱，怎么办，我好害怕。我怕自己变成那样……我好怕自己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顾君焱静静地听着她的话，等着她发泄完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她从醒过来之后，便有意去避开那个话题，还假装不在意。
但其实他明白，她心里很慌。他的诺诺这么乖，这么爱美，怎么会想让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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