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儿臣觉得四妹比儿臣更适合坐这个皇位。”
凤漪涵的话音刚落，女皇就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他就那样跪着，背挺得很直，即使被砸也不曾弯了脊梁。
“胡闹，孤花费那么多心血教导你，立你为太女，如今你却要忤逆孤的意思。”
由于生气，女皇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但是没过多久又扶着头坐下。
“你可知朝臣们是如何说你的？”
自从凤漪涵抗婚以来，朝中丞相一派弹劾他的奏折多不胜数，尤其是丞相，口口声声要让大皇女给她一个解释。
他们家慕昀然清清白白，被他们教育得知书达礼，一直当成太女驸马来培养的。
眼下就这样被退了婚，看丞相不顺眼的一派都在对他们家指指点点，说肯定是因为慕昀然不干净了才被大皇女退婚的。
丞相有口难言，甚至还因为流言蜚语找人验了自家儿子的身，结果就是慕昀然清清白白，不曾被人碰过。
凤漪涵也是思量许久过后做的决定，这几个皇妹中他比较看好四皇女，虽然她平日里不起眼，但是比其他几个皇妹要靠谱些。
只要加以培养，日后也能成为一代明君。
“儿臣知晓，但儿臣意已决，还请母皇废掉儿臣的太女之位。”
就在这时，凤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万万不可啊！臣妾这就把涵儿带回去好生教导一番，绝不让他再说这种不懂事的话。”
凤君将这一切归为凤漪涵不懂事，要是直接抗旨，恐怕他们两人都要被女皇教训。
凤君跪在凤漪涵的旁边，朝着女皇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抬头说道：“陛下，是臣妾没有教育好太女，臣妾这就把他带回去。还请陛下不要将太女的话放在心上。”
凤漪涵冷笑，自己父亲一口一个太女就是为了提醒他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可他早就已经决定了，要舍弃这太女之位。
一边说，凤君一边按着凤漪涵的头让他给女皇磕头，还在他的背后狠狠掐了他一把。
凤君掐这一下寻常人得疼得叫起来，可凤漪涵却神色未变，只是依旧坚持说道：“还请母皇废了儿臣的太女之位，儿臣愿把太女之位让给四妹。”
小暖看见凤君掐凤漪涵，气得抬脚狠狠踢了凤君的屁股几下，但是除了叶乔幻和凤漪涵根本没人能看见她。
所以踢的这几脚凤君根本感觉不到。
小暖很生气，因为她只有凤漪涵小时候的记忆，所以看见这个人就来气。
这个人，他不给主人吃饭，还让主人大冬天跪雪地里。
而且他动不动就打主人，专挑不明显的地方打。
就连主人被宫人欺负那次他也只是淡淡问主人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所以这个老男人欺负的不只是她主人，还有她小暖！
踢了几脚又不解气，小暖又眼珠子一转，让凤君直接趴在地上，凤君突然感觉全身疼痛，回头看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凤漪涵察觉到异常，咳嗽一声。
小暖立马乖乖地站到他的身旁一脸无辜，“主人，跟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趴下的。”
女皇看凤君突然倒地，连忙问道：“凤君，你没事吧？”
凤君脸色难看地站起来，刚刚真是见鬼了，他的背后莫名一疼，好像还被人踢屁股了。
大白天真是邪乎。
“回陛下，臣妾没事。”
凤漪涵侧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沉声道：“父上还是回去吧。”
要不然小暖可能又要折磨他了。
凤君偏偏不信这个邪，又重新跪下说道：“陛下，是太女犯糊涂了，臣妾这就把他带回去。”
说着，他就要拉凤漪涵，却被他侧身躲开。
凤君心中恼怒，还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不听他的话，要是小时候，他早就狠狠教训他了。
小暖看他还敢动手，朝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脚，凤漪涵扯唇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别扭极了。
他再度看向小暖，小暖讪讪的，“主人，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你。”
“行了，今天这件事孤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们二人都回去吧。”
女皇说完，站了起来，起身往下走。
“来人，扶着孤出去走走。”
……
回到凤君宫中。
凤君当着宫人的面狠狠打了凤漪涵一巴掌，宫人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大皇女又怎么惹凤君不开心了。
此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说，凤君发起火来连他们这些下人也不会放过。
凤漪涵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这让凤君更加生气，他喘着粗气，吩咐道：“都给本宫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过来。”
下人连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走之前还把门也带上了。
四下无人之后，凤君抬脚踢在凤漪涵的腿弯处，让他跪下。
即使是风光无限的太女，在他这里依旧要任他打骂。
“你这个畜生，本宫生你养你教导你，如今好不容易坐上太女之位，你却要拱手让人。你知不知道，其他人都是如何笑话本宫的？”
当年他被太医诊出腹中胎儿是男，连女皇都失望无比，夜夜宿在其他皇夫宫中。
其他皇夫看见他就嘲笑他，连宫人也笑话他，他那段时间痛苦无比。
生完凤漪涵以后他的身子就亏空的厉害，再没能怀上。
就连他的父家也是看见他就叹气骂他没用。
凤漪涵掀唇冷笑：“父上，若我是小畜生，那您岂不是老畜生？”
听见凤漪涵的话，凤君更是怒极，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霎时间，那张美到让天地黯然失色的脸上出现了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凤君的呼吸都有些不稳，“早知道我当初就该溺死你，再随便找一个女婴。”
凤漪涵带着自嘲，“所以，父上一直因为我不是女儿身而耿耿于怀。可是，我也是您亲生的啊。为什么您不能对我多一点关心呢？”
他一直如履薄冰地在宫中活着，生怕身份泄露给自己还有父上带来灾难。
凡事他做到最好吸引母皇的关注，这才能得到那一点可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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