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洲等人还是第一次见蒋军。
对方是在工作中被叫来的，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十分有礼貌的跟两人打招呼，看起来谦和又文雅。
“蒋律师，抱歉打扰你工作了，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你配合一下调查。”
“没关系，我也经常会和公检法系统的人打交道，算是半个自己人。有话你们随时来问。”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的交叉放在桌面上，手指修长，骨节明显，却不像李一洲的那样粗糙，皮肤光滑，一看就是拿笔杆子的人。
“5月20日，你在哪里？”
“在家。”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还有我父母。”
“你没结婚？”
“是，我目前还是一个人。”
“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蒋军扶了下镜框，问道：“这也是问话的内容吗？”
李一洲道：“不，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那我也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
见他没有过于逼迫，蒋军反而回答道：“我以前有过一段感情，结束的并不美好，所以我对恋爱或者婚姻，有种抗拒心理。也因为这样，我没有交女朋友，也没有结婚。”
李一洲知道这种人都是人精，拐弯没有用，索性打直球：“你说的这段感情是和许维吗？”
蒋军似乎有些惊讶，随后立刻调整好了表情：“是。”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一洲也不隐瞒，“我女朋友和许绮是前后辈关系，偶尔吃饭的时候听说过。”
“李队的女朋友也是医生？”
“不，她做些生意。”
蒋军来了兴趣，稍稍坐直了身体，问道：“也是在临海吗？不知道是哪位？我认识吗？”
“你应该不认识，不过可能会有点耳熟。”
李一洲压下心底的小骄傲：“她叫白燕婷。”
蒋军稍稍瞪大了眼睛，吃惊道：“白董？”
“你们是情侣啊，我还以为…”
接着，他像是发觉自己说破了什么一样，立刻改口道：“的确听说过白董，接风宴我没去，不过之后我们一起去过高尔夫球场，算是认识。”
“可惜没说上两句话。白董年轻貌美，实力雄厚，李队眼光果然不错。”
李一洲的脸色不太好看，对方这话说的好像他是因为钱才和白燕婷在一起一样。
对于他的欲言又止，熊飞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刚刚说你还以为什么？”
蒋军假笑道：“没什么，一些传言而已，当不得真。尤其是我们这个圈子，有钱有颜的都容易被传谣言。李队不用在意。”
“你直说没关系。”
虽然知道蒋军是故意搞自己心态，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
蒋军故作为难道：“好吧，不过我可不是什么爱传闲话的人。”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白董和田园的董事长，金多明先生，是…是情侣关系。或者是前任吧，也许分手了。”
李一洲面色如常道：“哦，你听谁说的？”
蒋军眨了眨眼，“诺拉的吴经理。”
李一洲像是没发现他故意挑事一样，平静道：“你妹妹，蒋群，几年前的案件最近有新情况，不知道你关注了没有。”
果然，蒋军的脸色瞬间变的可怖起来。
再配上他沙哑的声音，在这空荡的会议室里听着更加营造出了恐怖效果：“知道。”
“当年出狱被打死的人，你知道吗？”
“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我们当年的确也做了一些过激的事情，已经去道歉了。”
“你是怎么知道他遗孀的住址的？”
蒋军很坦然，“我问人查的。”
“你打听人家住址有什么目的？”
“登门道歉。”
“之前呢？”
“不知道。”
“被打死的人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误会了他，就这种关系。”
李一洲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是问打死他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蒋军不愧是学法律出身，对话滴水不漏，绝不让人抓住一点把柄。
甚至是对薛淼，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出了海赢地产，熊飞在车上说，“这个蒋军，真是个老油条，滑不溜手，一点破绽都没有。”
“去国际中学，见赵思涵的同事。”
孙苗苗饿的有些头晕眼花，只好捧着水杯不断催眠自己这是奶茶。
“苗苗，你知道你为什么觉得饿吗？”
“因为你们不给我吃的。”
白燕婷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你没事干。你要是忙起来了就不觉得饿了。”
孙苗苗眼睛发绿，“我已经这样了，就别让我忙活了。”
“没事，咱们不干体力活。”
说着，白燕婷将一个黑色袋子扔在桌子上，“咱们玩游戏。”
听到‘游戏’二字，他终于精神了点，问道：“这是什么？”
“和乐高差不多，组装游戏。”
孙苗苗来了点精神，从桌子上抽回手，抬起头，稍稍坐直了些，“那，也行。”
看他终于有点气力了，白燕婷将袋子抽开，“来，开始吧，姐姐教你组装枪械。”
“！！！”
“我会，我不学。”
“喵喵啊，这样吧，我们玩点有意思的，”白燕婷拿出两件防弹衣来，放在他面前一件，“这里面是两把枪的零件，咱俩各自组一把。我让你先开始，等你两分钟，组完了我们冲对方开一枪怎么样？”
孙苗苗惊恐的看着她，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玩。”
周赛男听的来了兴趣，举手道：“那我玩。”
金多明把玩着酒杯，斜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听到白燕婷的提议也很感兴趣，看到孙苗苗拒绝了，慵懒道：“那一会儿苗苗和我一组，我去拿冲锋枪。”
“够了吧？我饿的头晕眼花的，根本看不清零件，你们都吃饱喝足了，闲着没事就来欺负我了？心理变态啊你们。”
金多明笑的十分阴险：“欺负？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欺负。等过阵子，我把你送去特案选拔处玩几天，你就会知道我们对你已经很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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