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新如何说的天花乱坠，常恳始终只有一句话：“真不用了师傅。”
“看看熊飞，你们俩还是同学呢，人家这对象从大学就开始处了，你这也跟不上大部队啊。”
常恳捧着杯子喝水，微笑不语。
“你俩是同班同学吧？”
“嗯，对。”
“我听他说你是大二才去的，那你之前是在哪里上学还是…”
常恳垂下眼眸，“没，之前一些其他的原因没上学。”
“就直接上的大二？课程能跟上吗？”
“还好。”
“直接上大二这事可不好办，你父母帮你办的？”
常恳却不再回答。
见他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何新只好暂停，没再继续问。
李一洲给熊飞打了个眼色，后者了然的点头，拎着一块蛋糕进了会议室。
“啊！何组！”
熊飞钻进门，看到何新两人，假装被吓了一跳。
见到他进来，何新瞬间明白自己该撤了，乐呵呵道：“这是你对象给你买的？”
熊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嗯，说是给我加餐。”
“快大比武了，别吃的太胖，跑不动。”
“知道啦。”
熊飞打开蛋糕盒，凑到常恳面前，“来点不？”
“不了，谢谢。”
蛋糕的确是熊飞女朋友送的，因为今天是他生日。
“真的不来点？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甜，不过反正你也不参加大比武了，吃点没关系。”
话音刚落，他才发觉自己说了句没过脑子的话，慌忙住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没事。”
“作为补偿，我切一半给你吧，柠檬蛋糕，挺清爽的。”
说完，便没顾他的反对切了一半递给了常恳。
听到柠檬蛋糕这几个字，常恳眸中的光微微闪动了下。
熊飞将蛋糕放进一次性纸盘，摆在他面前。
“你也别灰心，大比武每年都有，今年参加不了，你可以明年啊！”
“你的格斗那么厉害，游泳也超快，明年参加肯定能拿到名次。”
熊飞边吃边说，蹭了一脸的淡黄色奶油。
常恳沉默的吃着蛋糕，微微点头，不过看起来不怎么难过。
柠檬蛋糕有一股酸甜的气味，会议室没开空调，香甜的气息被热气一激，立刻弥散开来，房间里很快便充满了柠檬的味道。
“我没让她买太甜的，不然实在吃不下去！柠檬还好一点，有点酸味还能中和一下。”
熊飞啃了两口，一抬头，发现常恳面前的蛋糕几乎全被吃完了。
“你这么喜欢吗？”
“别浪费。”
常恳很认真的说道。
会议室外，李一洲在窗下听着两人的对话，问道：“你看过常恳在学期间的实战成绩吗？”
“看过。”
“中等水平。”
李一洲道：“但小熊说的是他的格斗和游泳成绩都不错。”
熊飞没敢多待，吃完蛋糕就钻了出来。
“怎么样？”
“他比较警惕，我没敢多问，怕他看出来。毕竟大家都是警察，套话一眼就看出来。”
李一洲看他一直喝水，“热就开空调。”
“不是热，是齁的。蛋糕太甜了。”
“你平时不是还挺爱吃个甜食的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蛋糕格外甜。”
熊飞猛灌，“平时不这样啊。”
某个蛋糕店里，穿着围裙的白燕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头，看着眼前的蛋糕液咕哝道：“这东西真麻烦！总是调不好甜度！”
“走吧？”
周赛男悄悄的探个头进来，小声问道。
“我都已经做了160多杯奶茶了，糖精都要把我的手粘住了。”
白燕婷把手上的面粉冲掉：“撤。”
反正那份柠檬蛋糕已经被熊飞的女朋友买走了。
两人也终于可以结束这苦逼的钟点工工作了。
“苗苗呢？”
孙苗苗此刻正在国际中学门口装走丢的聋哑人。
盛夏，中午，长袖，刘海，操场，buff已叠满。
他手里攥着白燕婷给他准备的手写暹罗语小卡片，碰到一个学生就上前给人家看。
“喂！让开！”
一名正在踢球的少年在他身后不远处大喊。
孙苗苗听到这喊声，额头立刻刷刷滴汗：不是我不想让开啊！我现在又聋又哑我怎么让开啊！
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孙苗苗瞬间绷紧了头皮。
咚！
飞来的足球正中他的后脑！
疼啊！
孙苗苗被飞来的足球砸了个趔趄，手里的卡片掉了一地，他抱住头，缓缓蹲在地上，强忍住没出声，眼前阵阵发黑。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躲开啊！”
几个学生看到砸中了人，连忙跑过来把他围住扶了起来。
孙苗苗依旧坚守人设。
地上的卡片散落一地，他推开围着的学生们，蹲在地上捡卡片。
几人以为他没事，也不再管他，又跑回了球场。
“给。”
一张卡片出现在眼前，孙苗苗接了过来，顺着拿卡片的手看了上去。
太好了。终于来了！
常莱。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孙苗苗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常莱似乎才想起来对方是聋哑人，居然熟练的比着手语，同时用暹罗语又问了一遍。
耳机里，白燕婷提示道：“她是问你有没有事，你要是疼，就指指脑袋，不疼就摆摆手就行，这些都很简单。”
孙苗苗扶着脑袋，摆了摆手。
“把字最大的那张卡片给她。”
孙苗苗照做。
常莱看了下，写的是：“你看见我姐姐了吗？她短头发，到这里来找章老师。”
她摇摇头。
孙苗苗略显失望的低下头，双手合十在胸前，微微鞠躬表示感谢，就要离开。
刚走两步，常莱果然追了上来，比着手语同时说道：“你有她电话吗？我给她打电话，你先跟我走吧。”
“跟她走。”
孙苗苗装作思考一下，迟疑的点了头。
到了教学楼里，炎热总算被挡在了外面，孙苗苗瞬间觉得活了过来。
如果刚才常莱还不叫住他，他就得飞奔到外面车上去开空调了。
周赛男的电话很快就响了。
“我这就去接他。”
白燕婷微微一笑：“你看，手语老师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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