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位新来的苏主席,听说刚来就敢跟程路刚书记正面硬碰硬,连程书记的面子都敢驳,能是个简单角色、善茬儿吗?
等他腾出手来,处理你这点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张乐阳也不是没想过干脆撂下何清平这边的事,直接回政协正常上班。
可何清平死活不放他走,总是以身边需要个知根知底的人跑腿,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为由拖着。
碍于老领导多年提携的情面,张乐阳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的耗着。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咚咚咚”轻轻敲了几下,随后,神经外科的谢主任带着几名主治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开始了上午的例行查房。
“哟,谢主任,您亲自来查房了。”
何清平的老伴立刻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招呼道。
谢主任是个戴着眼镜、面容斯文的中年男人。
他朝老太太点点头,目光转向病床上的何清平,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问道:“何主席,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头还疼吗?”
何清平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锁,做出痛苦的表情,说道:“疼!”
“怎么不疼?”
“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着疼!”
“要我说啊,谢主任,你们这检查还是不够仔细,不够全面!”
“还是得给我安排再做一次全面的、细致的检查才行!”
“可不能大意啊!”
谢主任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耐心解释道:“何主席,您看,您从住院到现在,差不多快两个月了。”
“这期间,我们已经给您安排了三次非常全面的身体检查了,包括最先进的核磁共振和血管造影。”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您脑部出血点吸收得很好,血管状况稳定,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理想。”
“从医学角度看,确实没有必要再进行重复检查了,那是对医疗资源的浪费。”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说道:“至于您感觉头疼……根据我们的判断,这可能更多是源于心理上的焦虑和过度关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躯体化症状。”
“其实,您现在的身体状况,随时都可以办理出院,回家静养,环境更熟悉,可能对您恢复更有利。”
何清平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原本还算平和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谢主任,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谢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
“疼不疼,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多做一次检查怎么了?”
“是花你们医院的钱了,还是花你谢主任的钱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质问:“还有,你说我心理有问题?”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脑子有病,该去挂神经病科,是吧?”
越说越气,他干脆挥了挥手,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耐烦道:“再说了,我出不出院,什么时候出院,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决定!”
“用得着你来替我安排,来催我吗?”
谢主任被这一连串夹枪带棒的诘问弄得尴尬万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张乐阳见状,心里暗暗叫苦,赶忙站起身打圆场,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对谢主任说道:“谢主任,您别介意,我们领导他……他自从上次脑出血以后,就变得特别担心身体,有点疑神疑鬼的,总是怕没检查到位。他也是求个心安。”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谢主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硬顶,然后继续道:“您看,他总喊着头疼,咱们也不能完全不当回事。”
“要不……实在不行,就再给他拍个片子看看?”
“也让他彻底放心,您说呢?”
谢主任看着张乐阳恳求的眼神,又看了看病床上扭着头、气哼哼的何清平。
只得勉强压下心中的无奈和火气,点了点头,语气干涩的说道:“那……好吧。”
“我等会儿就给您开个单子,再安排一次头部ct,再仔细检查一遍。”
“哼!” 何清平从鼻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把头扭向另一边,连看都懒得再看谢主任一眼。
谢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张乐阳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带着一众医生护士,默默的退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病房。
张乐阳不敢耽搁,紧随其后也追了出去。
“谢主任!请留步!” 轻轻带上病房的门,隔绝了里面的空间后,张乐阳快步追上还没走远的谢主任一行人,低声喊道。
谢主任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愠色和深深的疲惫。
“谢主任,实在不好意思啊。”
张乐阳脸上带着真诚的歉意,解释道:“我这个老领导,您多担待。“
“他自从上次生病以后,脾气是变得有点……有点古怪,疑心病也重,总觉得哪里都不舒服,给您和科室添麻烦了,我代他向您道歉。”
谢主任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张秘书,给我个人添点麻烦,我倒是不怕,受点气也没什么。”
“医生嘛,什么样的病人和家属没见过?”
他的目光投向走廊里那些加床的病人和陪护家属,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压抑的情绪:“可是你看看!”
“你看看现在外面都攒了多少病人了?”
“这整个走廊,见缝插针加了七张床!”
“过道窄得推个治疗车都费劲!”
这里环境这么嘈杂,空气又不好,病人躺在走廊上,能休息好吗?”
“能安心养病吗?”
他的语气渐渐激动起来:“他在里面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
“身体各项机能早就恢复得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为什么还要继续占着一间宝贵的病房不肯走?”
“他这不是赖着是什么!”
“他赖着不走,我去找过院领导好几次,希望他们能出面协调一下。”
“可领导们也是含含糊糊,说什么老同志要照顾情绪,不肯出面说句硬话,就这么干耗着!”
“这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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