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胡山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连忙四处张望起来，生怕这话被人听了去。
姜太后和楚鸣他们面色也谨慎起来，
“窗户下有人！”纪胡山突然喊道！
楚鸣眼神微眯，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不一会儿，就提溜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正是刚刚来送膳食的其中一个宫女，被楚鸣扔到了地上，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姜太后的面前。
“太后娘娘，王爷饶命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宫女惊惶失措的求饶道。
元明月和白墨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语。
都还没问话，就已经全都招供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派你过来？”姜太后看着地上的宫女冷声问道。
“没人派奴婢来的，是奴婢无意间听到的！”地上跪着的宫女连忙说道。
“喔？”姜太后眉眼一挑：“既然如此，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太后娘娘，奴婢说！”宫女看着楚鸣一步一步向自己，心理防线还没做起，就破防了。
“是福公公让奴婢过来的，他抓走了奴婢的妹妹，威胁奴婢！”宫女哭诉道。
姜太后给了个眼神楚鸣，楚鸣会意，上前掐住了宫女脖子。
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宫女已经一命呜呼了。
听到了不该听的，还留着一条命是不可能的了。
“明月，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怎么想到是有内鬼？”姜太后轻轻的扫了一眼地上宫女的尸体，又问道。
“楚夜辰死之前，留下了一些书信，王爷应当有看过了。”元明月说道。
为什么楚毅会迫不及待赐死楚夜辰还有和静子，必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这两人手里。
而且，这件事威胁到了楚毅的皇位。
只是，就算有楚鸣在，也不可能当着姜太后的面怀疑是楚毅做的。
十万条人命还是保守的了，当年死的可不止十万，这个罪名谁能够承担的？
就算姜太后默许了楚鸣可以着手去夺回皇位，那也只能是夺回皇位，都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有时候母爱这种东西，很难去理解，到时候真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
姜太后又会如何做选择？
楚鸣又会如何做选择？
元明月点到为止，把后面的问题抛给了楚鸣，当年原身家的元家军也死伤了不少的将士。
“鸣儿，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姜太后看向楚鸣，开口问道，声音已经后知后觉的有些冷下来了。
可能姜太后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好，连忙又缓了缓说道：“母后只是想知道当年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
楚鸣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姜太后的语气，只是略微的把书信上的内容和她说了一声。
“鸣儿，那你有猜到是谁做的吗？”姜太后听了后，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但是儿臣会尽力去查清楚的，为大楚十万将士百姓往死给一个交代！”楚鸣沉声说道。
“胡山，我有些乏了，你扶哀家回去休息。”姜太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说道。
“母后，我扶您进去！”楚鸣起身道。
“不用了，鸣儿，你送明月和白墨回去吧。”姜太后摆手道。
元明月把姜太后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中，不动声色的看了白墨一眼。
白墨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几人刚走到门口，纪胡山就快步走了出来。
“王爷！”
“纪公公怎么不在里面照顾母后？”楚鸣停下脚步问。
纪胡山看了一眼元明月和白墨，欲言又止。
“王爷，我和明月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白墨识趣的拱手道，便牵着元明月的手离开了。
“王爷，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东阳公主又不在身边，有时候情绪不对，您也多体谅体谅。”纪胡山轻声说道。
“多谢纪公公提醒，本王知晓的。”楚鸣点头。
“王爷，您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太后娘娘这边有奴才劝着。”纪胡山又说道。
当年陪在先皇身边，先皇为了大楚尽心尽力，一心为民，再看看如今的大楚。
不是在走下坡路，是什么！
纪胡山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楚鸣没再说什么，大步流星向外走了。
纪胡山看着楚鸣离开了，才回去伺候姜太后。
“他们可走了？”
纪胡山刚走进屋子，就听到了姜太后的问话。
“娘娘，王爷他们已经离开了。”纪胡山恭敬的回答道。
“胡山，哀家心里不安。”姜太后有些丧气的说道。
“娘娘，你身子不适，朝上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吧。”纪胡山劝道。
“哀家只是不想看到他们兄弟为了皇位手足相残。”
“哀家已经失去了一个东阳了，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了！”姜太后靠在床上扶着额头。
“太后娘娘……东阳公主一定会回来看您的！”纪胡山说道。
“罢了罢了，哀家老了，管不着了！”
……
闻香居二楼的雅间。
“你过来了？”白墨看向推门而进的楚鸣。
“嗯。”楚鸣闷声应道，坐了下来。
“今日之事，多谢你提醒了。”
好半晌，楚鸣才对元明月说道。
也让他意识到了，母后已经变了，也许就像纪公公所说的，母后已经老了，所以顾虑的也多了。
更看重亲情了，哪怕自己的儿子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王爷看开一些。”
刚才姜太后听到楚鸣说还没查到时，微乎其微的松了一口气。
元明月都看在了眼中，再看看眼前的楚鸣，已经猜到了几分。
“看开也罢，看不开也罢，如果漠北一战真的是楚毅做的，那他真的该死！”
“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情。”白墨开口提醒道。
楚毅那边又开始辰辰欲动了，在国师出面之前，肯定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到时候，这件事不妥善解决，只怕是会连累了太后娘娘。”
“你什么时候行动？”元明月问道。
“今晚，我和你大哥已经商量好了。”
“要是碰到那些女子，就尽量把她们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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