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可在心里悄悄算了一笔账,一万斤粗盐,按三十文一斤算,一天就是三百两白银。
周言郎却想要将全村成年人,都列入到盐场工作人员中去,甚至连老头和老婆子都被他计划进去了。
可以说,从十五岁少年,到七十岁老太,他就没想落下一个,粗略算算差不多有七百口人左右。
按一人一个月,一两白银的工钱,盐场不过是一个人,一天开了一斤白盐的工钱。
怪不得说,盐商都富的流油。
林奕可将心中想法跟周言郎说了一下,却迎来了周言郎一记轻蔑的眼神。
“别心口热了,所以我说了,半自动化操作,一定会是在那几个二世祖参观原始煮盐后,才会上线。
以后大家伙儿就四班倒煮盐,腌制咸鱼、开荒种地也都不耽误,说不定还能忙点其他的事情。
按照计划的半自动操作,一口铁锅24小时能煮出粗盐120--150斤左右。
海边我准备建两个过滤池,两道过滤出来的海水,煮出的原盐浓度够高。
原盐送到山上兑上山泉水,过滤一遍就直接出粗盐,一锅大火一个时辰就能出10-15斤粗盐。
要是王府二公子能给我们弄几个熬盐铁盘过来,一个盐铁盘子一天制盐量是铁锅12.5 倍到 16.7 倍,我们还能节省更多人力出来。
不过,我算过仂,72口土灶铁锅煮盐水,一天最多产盐也就一万五千斤左右吧,最少也会有一万三千斤。
这还是,经过咱们过滤池,过滤两遍海水煮出来的原盐。
盐浓度够高,才能出这样的效率。
你别忘了,咱们还有咸鱼买卖,腌制咸鱼不是也要需要大量食盐?
若是一天上缴一万斤粗盐,剩下粗盐都用来腌制咸鱼的话,咱们的收入会是多少?
这笔账你没算吧?所以你可别不平衡啦。”
汤村长嘴里含着空旱烟袋,他都快要被周言郎的话吓死了,站在灶台边,双腿一软,干脆蹲了下来。
“二郎啊,俺还觉得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没干活的人咋能也算工钱呢?
你不是说,盐场早晚会被梁王收了去吗?要成立什么盐灶署的?
到时成了官家的,别惹出麻烦,被官家查出来......”
牛筛子站在一边,拼命地点着头。
牛筛子跟汤村长都觉得,这日子已经很有巴望了。
嗯,火火红红的,土灶还没烧起来,都将他们胸膛烧的发烫。
一家能有两个人在盐场做工,北地祖坟都烧冒烟了,咋还能家家户户大人都领一份盐场工钱。
那是多少银子啊?
一人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家家户户都是大家大口的,一家十口人都挂名在盐场上工,那不就是得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
村里也就杨哑巴一家,只有两个成年人。
其他家,谁还没有三五个儿子,一家十五岁以上的,二十口子的都大有人在。
天老爷啊,这是要吓死人啊!
这....这还有咸鱼买卖。
二郎那意思,还想一天截留几千斤粗盐腌制咸鱼。
祖宗啊,这要是被梁王发现,千把口子不够砍的啊......
两半拉老头,心里一琢磨,都吓的瘫坐在了地上。
“表叔,大姑父,你们小心着点啊!
哎,这事弄的吧,地上都是泥、水,身上有没有湿透了?
你们赶紧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去!”
汤村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一手捂住胸口,狠狠喘了两口粗气。
这个是管衣服湿还是脏了的时候吗?
二郎,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是要捅出篓子了?
“二郎啊,听表叔说哈,咱们一村老少上千口子,你岳父一家也都跟咱们混住在一起仂,还有你那十几个兄弟,十几大家子人。
咱们这伙人活下来不容易,现在日子都已经很好啦。
表叔,不说违心的话,这日子俺们做梦都没想到,真的顶顶好啦。
二郎,你可不能为了大家伙儿,干那铤而走险的事哦!”
牛筛子老泪都飚出来了,伸出哆嗦不止的双手,死死攥住周言郎一只手。
“二郎啊,咱一家该出几个人就出几个人,不白拿盐场工钱,一家一个月二两银子就不少啦,真不少啦......
你不信,你问问栓子,以前家里见过几个铜板儿?
这都是天上的日子啦!咱可不能为了银子,把命搭上,上千口子呢!
这要是被发现,都拉菜市场砍头......”
周言郎一只手被牛筛子紧紧攥住,胳膊都跟着他那一双跟患上帕金森似的双手,一起摇摆。
卧槽!咋都要砍头了?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也没说什么吧?
林奕可低头憋着笑,心里也忍不住大呼。
卧靠!房间里的老头,这都被周言郎吓到喽!
这是不是典型的洗脑不成功,演讲失败案例!
哈哈,太惨了!白废了半天的唾沫星子了。
周言郎暗戳戳瞅了林奕可几眼,都是这娘们,将自己拉坑里了。
明明刚刚我说的蛮好的,屋里老头一个个,都盼着家里人都能一起煮海盐,甚至还想着让家里七八岁的小娃儿也蹭一份工钱。
都是因为林奕可这娘们,硬是算些乱七八糟的账,她把自己算不平衡了。
哎,我跟她捋吧什么啊,现在好了,账捋清楚了,把这些扒拉老头算吓毁了。
呵呵,她还能没良心的在那里笑,也不知道帮我解解围。
“表叔,大姑父,你们都想多啦!都跟你们说过仂,咱们给他们煮食盐,他们给俺们工钱,俺们工钱就是该拿的。
这样说,没错吧?”
“错是没错,可是......可是......可是你刚刚说仂,各家十五岁以上的都给算工钱......这.....这就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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