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内一片死寂。
顾清棠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呼吸还是不由自主清浅了许多。
“学校的事,办的顺利吗?”
顾清棠一愣,转头看向许容川,眼神里多了一丝意外。
“我没有跟踪你。刚才夏北大学的校长打电话给我,恭喜你被唐院长录取的事。”
没想到竟然被录取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水平应该入不了唐院长的眼才对......
顾清棠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本想跟许容川解释些什么,但看他全程一瞬不瞬看着窗外,突然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转头看向窗外,看着沿途一模一样的风景,猜测着许容川当时当下的心情。
他现在应该,很生气吧。
“唐院长很有名,沈策为你牵线应该费了不少力。”
许容川说的平静。
没有质问,没有怒气,没有追着顾清棠要个解释,反常的令顾清棠有些猜不透。
她本想解释自己和沈策没有关系,他的牵线她一开始也并不知情......
可话说出口还是有些变了味。
“你应该不会插手我上学的事情吧?我想重新开始,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许容川没有回答,连表情都一如既往的冷峻。
只是眼底划过的一抹神伤,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
车内长久的寂静让顾清棠莫名烦躁,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突然等到了许容川的回答。
“去医院。”
顾清棠闻声睁开眼,捕捉到许容川落在自己左手上,未来得及收起的余光。
“不用......”
她拉了拉风衣长袖,试图遮盖住手腕上的束缚带。
“我的情况我自己了解。”
许容川沉了口气,语气一瞬间变得强硬起来,“了解?手这个样子,以后上学怎么画画。”
“我,我用右手啊。”
“你是想表演身残志坚吗?你这么有边界感,不会要麻烦你的同学帮忙扛画板吧?”
顾清棠一噎。
这个人怎么变化莫测的?嘴也太毒了吧!
“上学是好事,我不会插手,你放心。”
顾清棠暗暗松了口气,刚放下心来突然又听见许容川的警告。
“上学可以,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哈?”顾清棠一瞬间无语的有些跳脚,“什么约法三章?”
“第一,上学可以,但前提是要配合治疗,医生怎么说就怎么做。”
“第二,鉴于你现在寄人篱下在我家,作为房东有权要求你每天回家不许外宿。”
“第三,不许再和沈策见面。”
顾清棠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离谱要求,气极反笑。
“许总,跟谁见面、几点回家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应该没有关系吧?”
“哦?”许容川语音上扬,“那我只能回绝校长你的入学申请了。”
顾清棠见他下一秒真的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连忙伸手就要抢他的手机。
“许容川,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沈策好不容易帮我申请的机会,你凭什么替我回绝啊!”
“因为我家大业大脾气大,遇上两个前妻还都不听话。”
他将手机举过头顶,两个人在后座抢夺成一团。
司机听到后座的响动,透过后视镜看到二人亲密的距离,识趣的将隔屏升起。
狭小的空间一瞬间变得暧昧私密起来。
“一家能源公司的股份而已,还给他就是了。”
“许容川你无赖!”
顾清棠眼见抢不到,突然抱着手腕喊痛:“我的手,痛!”
许容川见状脸色一白,连忙抓过她的手检查起来。
“哪里痛?手腕痛吗?”
顾清棠见他松了警惕,果断将一旁的手机握在手里。
“你信不信我扔了你的手机!”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却见许容川仍垂头紧盯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
“痛的很厉害吗?你的束缚带取下来我看看。”
顾清棠看着他的侧脸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终于恢复理智,快速抽出自己的手与他拉开距离。
“......我没事,刚开玩笑的。”
她将手机丢到许容川旁边,“你刚说好不会插手的。”
许容川沉默的看着她的变化,收起手机做了同样的回复。
“我也是在开玩笑。”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约法三章不是。”
“沈策的股份我会等价补偿给他......你欠他人情,我不喜欢。”
顾清棠知道拗不过他,沉默半晌只好妥协答应:“知道了。”
两人一路安静到医院,顾清棠看着电梯不断上行的数字一时间竟有些紧张。
她的手,还有希望吗......
在国外的时候,哥哥也找过不少神经修复的专家来帮她看手。
可他们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
有几率,但不大。
她情伤过后残存的最后一点生活的气力,渐渐也被消磨殆尽。
接受现实,貌似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她轻吐了一口气。
算了,治不好就治不好吧。
不抱期待就不会失望,这些道理,她早已经得到教训了。
“不用紧张,张教授是国际神经修复学科的专家,虽然已经退休了,但宝刀未老。”
顾清棠像被戳穿心事,抬眼对上许容川沉静的目光,鬼使神差的竟安定了下来。
电梯叮一声开了门,顾清棠深呼吸一口气跟在许容川身后,一步一步走的心跳乱撞。
“容川,你能不能不要折腾我这个老头子了!”
问诊室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看到许容川进来,表情瞬间变得无奈起来。
“你已经翻来覆去问我一早上了,现在又叫人把我拉来医院到底要干嘛?”
“张伯伯,我早上跟你说的患者带来了,麻烦你帮她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越详细越好。”
老人推了推眼镜,探头看了眼门外,这才看见顾清棠纤瘦的身影。
“这就是侄媳妇啊,久仰久仰。”
顾清棠微微欠身鞠躬,“您好,我是顾清棠。”
老人笑的灿烂,站在顾清棠面前左瞧瞧右看看,盯的顾清棠格外不自在。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老人意识到失礼,推了推眼镜笑了起来。
“侄媳妇别介意啊,容川一直跟我说你,就是没见过真人,实在太好奇了。你说说,结婚都不请我。”
顾清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样啊。”老人爽朗的笑了两声,“那下次你们婚礼一定叫我啊!”
“......”
许容川轻咳一下,连忙打断他:“张伯伯,可以检查了吧。”
“快过来我看看。”
顾清棠紧张的憋着气,缓缓将手腕的束缚带取下,将左手抬起放到桌子上。
三年前的痕迹如今已经变旧,但因伤口太深还是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只一瞬间,顾清棠只觉得身后投射来一道极慑人的视线,让她坐立不安。
“我看看啊......”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来回检查起顾清棠的左手,嘴里开始不住的碎碎念。
“你们夫妻两个啊,还真是一条心,连割手都割的齐齐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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