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众女眷刚刚走进屋，顾大山便迫不及待地问起老族长关于顾二牛的事情，以及那句“跟顾二牛一样滚出顾家村”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大山满心困惑，他很想知道如今的顾二牛究竟犯下了何事，他人又在哪里。
他的问题一出，立刻引起了顾家所有男眷们的注意。
顾大牛和顾三牛也凑了过来，站在一旁，其他人同样围拢过来，大家都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顾铭命人搬来凳子，老族长缓缓坐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在顾家的院子中，老族长开始讲述起当年顾大山他们离开后，顾二牛的种种表现。
“起初，顾二牛表现得还可以，每天也都去作坊帮忙照看。”
老族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可这样的日子根本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无故挑刺，对工人不满。
这些都还罢了，最重要的是，没过多久，他就和那些不良商贩暗地里勾结。用低价格将顾家的产品贩出去，冲击其他城市的市场，这让林家商行损失惨重。”
顾大山一愣，满脸震惊地问道：“这件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
老族长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当时我病重，一病就是好几个月。族里的事情都是族兄帮着照看。族兄怕你们着急上火，便没有将这件事传给你们。
不过，他老人家手法高明，没几天就将二牛的权力架空，这才使得咱们的作坊不至于损失惨重。”
老族长说的族兄自然是顾老太爷，顾老太爷当年在朝中可是三品大员，他想架空从小不学无术的顾二牛当然不在话下。
老族长微微停顿，眼中的失望愈发明显，“再后来，顾二牛也挣扎过，可他已经走上了歪路，族里哪敢继续用他。我对他，真的是失望至极，大宝回来之后，就将他赶出顾家村了，当然他也没走远，就在村外单独建了一个屋子。”
院子里一片寂静，众人都沉浸在老族长的讲述中，为顾二牛的堕落而痛心。
顾大山紧紧皱着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寄予希望的二儿子会如此不知道悔改。
他紧紧握着拳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顾大牛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都没料到当年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的顾二牛，经历过这么多事仍然这么糊涂一点都没改变。
顾大山和顾大牛满脸气愤，他们二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只因，当年离开之时，顾二牛曾痛哭流涕地保证要痛改前非，可如今他却一点都没有做到，这让他们失望至极。
然而，顾三牛则显得较为平静，他一直相信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他看来，顾二牛下决心都是一时，变坏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深知顾二牛的脾气性格，这个人干什么都没有诚信，还容易受别人影响。
所以，即便当初父亲顾大山将顾二牛洗心革面这件事告诉他，他也从未相信过。
但从顾大山众人离开顾家村开始，村里一直没有报告过顾二牛的种种劣迹，这让顾三牛颇感意外。
现在想来，都是族里特意将此事瞒了下来，为的就是让顾大山在京城能安心。
族人的这些举动让顾三牛很是感动，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然而，顾二牛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他失望，可这种失望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到了第三次也就不再那么痛心了。
以至于如今听到顾二牛犯下的事，顾三牛已没了感觉。
老族长没待多久就回去了，毕竟顾大山一家人，一路上舟车劳顿，他不能待时间长了，临走时还嘱咐顾大山好好休息。
送走老族长，顾大山才进了屋。
屋里的女眷们与屋外的沉闷气氛截然不同，一片欢腾。
尤其是顾泽轩和顾泽莹两个小朋友，围绕在王氏身边，“太奶奶太奶奶”地叫着，叫得王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欢喜不已。
看着曾孙子曾孙女，这种子孙环绕的感觉让王氏很是享受。
但多日的赶路让王氏众人也的确疲惫，赵氏很有眼力劲，说了会儿话，就主动带着孩子离开了。
当顾家人各自回房休息，顾大山的小院渐渐安静下来。
看着丫鬟婆子们忙碌地将行李等物品安置妥当后，王氏也缓缓回屋，准备短暂歇息一下。
此时，顾大山终于有了片刻闲暇，他来到王氏房中，提起了顾二牛的事。
顾大山微微皱着眉头，神色间满是忧虑，他缓缓走到王氏身边坐下，“夫人，今日回来，村里热闹非凡，可二牛却不见踪影，你可知为何？”
王氏先是一愣，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她微微侧头，“难道，二牛是有事出门了？”
王氏心想，肯定是自己想得这样，要不然为何他没有过来？
顾大山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什么门，他是被赶出了村，恐怕还不知道咱们回来呢。”
“怎么会？又被赶出了村？”
王氏满脸震惊，声音都有些颤抖，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大山缓缓坐下，将老族长所说的关于顾二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给王氏。
“起初，二牛表现尚可，每日去作坊帮忙照看。但没过多久，他便开始无故挑刺，对工人不满。更严重的是，他与不良商贩勾结，用低价将顾家的产品贩出，冲击其他城市的市场，让林家商行损失惨重。
后来，族长病重，族里事务由顾老太爷帮忙照看。顾老太爷派人处理此事，怕影响我们，便没将这事告知我们。他老人家手法高明，很快将二牛的权力架空，才使作坊不至于损失惨重。再后来，大宝回村，家里的产业就交给大宝管理了。”
王氏听后，痛心疾首，一只手紧紧地抚着胸口，满脸的难过与失望。
她缓缓坐下，微微低垂着头，“这个不省心的东西，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让人如此费心。也不知道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真正长大，变得成熟。”
顾大山也是满脸无奈，他轻轻地拍了拍王氏的手，“夫人，如今这情况，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反正是二牛没给我们长脸。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得到消息就会来。你还是好好想想他来了你该如何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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