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霍宁和那个女人现在的生存现状。霍宁所求不多，他只想让那个女人活着。
刘浅浅听到霍宁的回答后，点头：“我不杀山寨里的女人。”
刘浅浅不在乎那些山寨里的女人是恨她还是感激她，她心中的那把剑只会挥向恶者。
弱者，不在她的名单里。
夹踢马腹，马儿疾驰狂奔，三人顺着山道，继续向更高处前进。
山道地形陡峭，山路也逐渐变得不好走了起来，他们脚程刚慢下来，霍宁就说：“前面就山寨了。”
刘浅浅抬手示意停止前进，对着霍宁扬起下巴，指向前方。
霍宁勒着缰绳往前踱步，在山道拐角的位置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霍宁下意识往后看，没看到刘浅浅和刘深深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人是个留着长辫的小瘦子，黑黑的，见到霍宁后立刻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哥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狂徒大人让我先一步来山寨里报喜，今天逮着一个大肥羊，说晚上和大家一起狂欢。”
小黑孩一听，高兴坏了，“真的吗，那我岂不是也能分到一点吃的了。”
霍宁是个七窍全开，八面玲珑的人，他下马和小黑孩说话：“你怎么跑外面来了，平时不都是在山寨里吗。”
小黑孩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事他本打算不说的，但现在霍宁又成了功臣，他得巴结巴结，晚上就能吃到肉了。他权衡利弊，这才趴到霍宁耳边说，“哥哥，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马瘸子进你娘房间了……”
其实他是被马瘸子赶出来的，他没地方去，就蹲在路边等今天下山的土匪们回来，看看他们带回来的都有什么好东西。
马瘸子？听到这话的霍宁直接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回了山寨。
小黑孩望着气势汹汹的霍宁，挠了挠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不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还是再去睡个回笼觉吧，这样想着，小黑孩又钻进了草丛里。
刚躺下，小黑孩就听到路上有马蹄声。抬起脖子看，只看到两个人从他面前跑过。
是山寨里的人吗。小黑孩不确定，山寨里的人太多了，他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
小黑孩看两人身上除了一把武器，没带什么东西，他看了两眼就不看了，他在等，等霍宁说的肥羊。
他都饿好几天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吃到肉。
小黑孩躺在地上想，他要是能跟哥哥一样厉害就好了，巴结那些大人，跟那些人一起出去杀人越货，他就不用这样每天饿肚子了。
霍宁回去后，直奔那个女人的房间。在那里生活着一大群和有着她相同命运的女人，洗衣，做饭，带孩子，处处充满着生活的痕迹。
如果这里不是土匪窝，不知道还以为闯进了一个普通贫瘠的小山村。
女人不在她的房间里。霍宁在一个到处都是马粪的马厩里找到了她。
她放荡的声音穿破墙壁，任谁听了都面红耳赤。
霍宁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进去，面无表情的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拽了起来，一拳打在马瘸子的肚子上，抬腿照着他红肿黑紫的大鸟就是一脚。
马瘸子捂着裤裆倒地打滚，那凄惨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害怕。
女人第一时间就跑去看马瘸子，看马瘸子那惨样，走过来对着霍宁就是一巴掌。
霍宁没躲，生生受着了。
等女人再来第二下的时候，他攥住了她的手腕。女人挣脱不开，撒泼般对着霍宁就是拳打脚踢。
霍宁身上本来就有伤，被胡乱这一折腾，打到了受伤处，松开了女人的手。
女人得了自由，尖叫着跑了出去。
那尖叫声刺耳又难听，院子里的其他女人听到这个声音，纷纷关上了门。
女人现在是个疯子，没人愿意搭理她。她跑出去没多远就停了下来。
等霍宁赶到时，疯女人正在跟别人拉扯一个五岁大的男孩。
男孩哭的震天响，对女人怕极了。
女人却不管不顾，非要拖着男孩回家。边拉扯边在嘴里念叨：“这是我的孩子，还给我！”
还是霍宁出面，那个被吓坏的孩子才被亲人抱走了。
疯女人瞪霍宁，对着霍宁又撕又踹，“你个坏人！坏人！还我孩子！”
霍宁现在身量再不高，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力气不小，直接将女人拖回了房间。
关上门，霍宁将女人扔到床上，大声骂道：“没男人你一天都活不下去是吗，非得犯贱和那些男人苟合，再怀个野种出来，被世人唾弃吗！”
疯女人这时候恢复了一点神智，她趴在床上哭，歇斯底里道，“我不需要你管，让我去死好了！”
“你当真以为我愿意管你吗。如果你想死现在就去死好了，死了我就不用管你了。”
霍宁说话时，身体都在颤抖，“你恨我身上流的血，难道我不恨吗，你从不正眼看我，现在又寻死觅活的给谁看，你看看你的那些男人有哪个管你的，还不是我，要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
疯女人沉默不说话，看到自己衣服散乱，伸手紧了紧衣衫。
霍宁发过火了，气也消了，神色阴沉道：“今天你就待在这房间里，哪儿都不要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他能做的，就只能是这样。
霍宁叮嘱完，就离开了女人的房间，离开前，顺手便将女人的房间反锁了。他怕疯女人一会儿会乱跑。
只要熬过了今天，明天他们就解脱了。
如果失败了，死了更是一了百了。
这一世，作太多孽了，他手上早就不干净了。希望下一世，他也能跟刘深深一样幸运，遇上一个有善心的好人，将他救出苦海。
霍宁是羡慕刘深深的，甚至嫉妒。
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一个跟他儿时臆想出来的场景一样的人，被他人拯救。
为什么被拯救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刘深深。
他也想清清白白的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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