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舞醒过来，窗外的天都已经黑了。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她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小腿有些刺痛，她动了一下，想坐起来看看。手刚动了一下，才发现被人握着。
被她牵动，趴在床边睡着的男人醒过来，暗哑的嗓音李带着一抹惊喜，“丫头，你醒了？”
“大……酥？”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舌根有些发麻，无法捋直，“哦真么了？”
男人的语气有些心疼，“你在水里，让毒蛇给咬了。”
季轻舞还来不及想水里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毒蛇，就听见男人又道，“好在医院有血清，不过医生说毒素会让你有暂时性的麻痹感，睡一觉就好了。”男人干燥而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头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摇了摇头，“几点了？”说了两句话之后，好像说话要比之前更顺畅一点了。
“八点多，要不要吃点东西？徐妈送了晚饭过来，你还睡着。要是饿了，我让人去热一下。”
她又木然的摇了下头，或许是因为麻痹感，舌头虽然恢复了灵活，但却没什么胃口。
墨锦辰也不勉强，摸了摸她的头，“困了就再睡一会儿吧。”
季轻舞眨了下眼睛，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
男人意会，掀开被子躺了上去。vip的病房，病床相对都比较大，就算是躺两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女孩趴在男人结实温暖的胸口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公园的湖里，为什么会有蛇呢？”顿了顿，不等男人回答，又道，“是那些人，对不对？”
应该也只有那些人，才会手眼通天到在公园的湖里放蛇。
“予笙和凯文还在查，也可能真的就是意外，现在毕竟是夏季。”虽然心里同样有判断，但为了不让她太担心，墨锦辰还是选择了隐瞒。
季轻舞点点头，被毒素侵蚀过后的身体相对有些虚弱，所以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就有些精神不济的闭上眼睛。可是几秒钟之后，那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倏地睁开，莫名慌乱的急急问，“那孩子……孩子……”
她的孩子，好似命运都有些多舛一般。
“孩子没事，你放心。救助很及时，医生说没有问题。”说这话的时候，墨锦辰一双黑眸眯成狭长细缝，内里透出冷冽浸染了杀意的寒芒，还有一抹被掩藏在了眸底最深处的歉疚。
他说谎了，医生的原话是送来的时候毒素已经有一部分扩散，孩子受了毒素的影响，就算勉强抱住，后期出现畸形儿的概率也会高达百分之八十。
可这话，他无法说给季轻舞听。
这个小丫头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让他心疼，他不想让她再过分承受。
听到孩子没事，季轻舞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也没有认真思虑他说这话的时候后槽牙咬得比较紧是因为什么，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等确认她睡着，呼吸变得平稳了，墨锦辰才小心的把趴在自己胸口上的女孩放下，掀开被子下床，回了自己的病房。
在那里，有人正在等着他。
***
光怪陆离的酒吧，一个剃着光头臂染纹身的男人推开了酒吧包间的门。
包间里没有开灯，借着门被推开的刹那走廊渗进来的光线，只隐约可以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看身形和穿着，应该是个男人。
只是男人的脸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中，叫人看不分明。
光头似乎被这样的气氛环境惊了一下，顿了顿才骂骂咧咧的进去，“干什么呢，拍鬼片啊？”
他大哥一样踢着步子进去，大喇喇在男人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门口守着的保镖脸色一沉，就要过来，却被沙发上坐着的人抬手制止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男人开口，语气很阴沉，带着一股沧桑的世故。
光头咧嘴一笑，“蛇是放了，不过那小妞被发现得早，身边又跟着保镖及时送到医院，我们没法在路上动手，让她逃过一劫。”
“又逃过一劫？！”男人的语气在瞬间降了一个度，带出些嘲讽，“看来所谓的光头强，也不过如此而已。”
光头一拍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我们的交易是，你替我解决掉这两个麻烦，我给你想要的价钱。现在的结果是，钱我给了，而麻烦……依旧还在。”男人的声音已经隐隐带上一点冰冷的杀气。
光头脸上的表情讪了讪，只一瞬又恢复凶恶，“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光头强在江湖上讲道义那是出了名的。既然我拿了你的钱，自然会替你把事办好。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保证活不过今天晚上。”
“如此最好！”男人冷笑一声，“否则……”
光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保镖随后将人送走，恭敬的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道，“先生，唐梓皓来了……”
“让他进来吧。”
唐梓皓是带着一脸寒霜的怒气进来的，才踏进门口就已经吼出声，“你答应过我，不会对她出手，为什么……”
“我如果真要对她出手，就不会只让人放一条蛇！”男人抬眸，冷淡的打断他的话。
唐梓皓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知道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可心底的火气还是压不住，“你不要忘了，我和你们合作的唯一要求是什么！”
“东西呢？”
唐梓皓掏出一个U盘放在他面前，僵硬的道，“这些是陆睿霖公司的客户名单，还有平时财务做账时的漏洞，足够你对付他了。”
“不错。”男人伸手捻起那个小小的U盘，唇角勾起一抹上扬弧度，“总算还有个靠谱的。”
唐梓皓似乎对这个男人有所忌惮，说话间也比较克制，“那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已经确定她并不知道当年那些事，她的存在对我们够不成任何威胁，我自然不会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唐梓皓松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墨锦辰？别忘了，他背后可不只是墨家。”
“他嘛，自然有人会去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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