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轻舞的电话打过来的那个下午，顾予笙就查出来简艺涵所谓的跟朋友一起去旅行根本是个幌子。
他查了江城各大交通枢纽的输入记录，并没有简艺涵的性命。各大旅行社的行程里，也没有。
连个同名同姓的都找不到！
因为季轻舞怀着孕，所以这件事他并没有声张，只和墨锦辰说了一声，说的时候凯文也在，瞬间想起来那天季轻舞让他追查的那个宾馆电话。于是顾予笙顺藤摸瓜的找过去，不但知道了季轻舞在宾馆让何诗雨的“干爹”调戏，还知道简艺涵曾经的确出现在这家宾馆。
宾馆的登记记录做得很干净，就连摄像头里也没有任何记录，如果不是宾馆旁边的酒楼多事，担心厨房的人做什么小动作、所以在后巷都安装了一个摄像头，他还真没办法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能把事情处理得这么不留痕迹，与当初墨锦辰的车祸简直异曲同工，顾予笙几乎立刻就断定，简艺涵在那群人手上。
顾予笙顺着继续追查下去，就发现了某些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墨锦辰浓眉紧蹙，看着刚汇报完调查结果的凯文，，“你确定她当时是追着晴空过去的？”
凯文瞥了低垂着头的顾二少一眼，点头，“我问过那天和简小姐一起出去的朋友，根据他们的描述，再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基本可以确定。”想了想，又有些凝重的道，“据监控显示，当时和洛小姐在一起的那个人……是B市着名的慈善人士，沈毅宣。”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敲打着桌面，沉沉目光垂落在一言不发的顾予笙身上，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墨柒染打过来的，语气有点着急，“哥，你现在在哪儿？”
墨锦辰拧了下眉，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公司，怎么？”
“刚刚有个包裹寄到老宅来，里面装的是……”墨柒染有所顾忌的压低了声音，“一截带血的手指，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标注是给予笙哥哥的，所以我打电话过来问一下。予笙哥跟你在一起吗？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墨锦辰皱紧了眉头，又看了顾予笙一眼，嗓音低沉，“好，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你把东西送过来。”
挂了电话，就看见顾予笙已经抬起头来，面上素来挂着的吊儿郎当不见了，只剩下冷凝的沉重，“怎么了？”
男人身上刚才有一瞬间，杀意不受控制的漫出来，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以墨锦辰的控制力，根本不可能。
墨锦辰沉默了两秒，才出声，“小染说，那些人寄了一个包裹去老宅。里面有一封信，和……一截带血的手指。”
“你说什么？！”顾予笙一拍桌子站起来，不顾形象的大吼，“你再说一遍！”
一截手指！他们砍掉了她一截手指？！
左手还是右手？她学的是美术，未来有无数的机会要用到她的右手，如果……
不，左手右手又有什么区别？对她而言都是无可挽回的伤害！
墨锦辰同样站起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予笙，你冷静一点。只是一截带血的手指，未必就是她的。他们知道她和轻舞的关系，那她就是他们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可能动她。”
一句话，点醒了激愤中的顾予笙，他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跌坐在椅子上，抬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脸，“你说得对，那截手指未必就是她的……”
“我已经让小染把东西送过来了，先看看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再说！”
“好！”
***
洛晴空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家的，住的地方自然是匹配得上她的身份和品味的。
车子开到小区的时候季轻舞就忍不住感叹，没想到 江城市区还有轻雅得这么出尘脱俗的地方。
她让司机和保镖都在车里等，自己一个人去敲门。
过来开门的并不是洛晴空，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看见她一身高定贵气十足，态度十分客气的询问，“请问你找哪位？”
“我叫季轻舞，是洛晴空洛小姐叫我来的。”
中年女人的脸上立刻绽开温和的笑容，“原来是墨太太啊，洛小姐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回来。她临走的时候交代您会过来，让您务必等她一会。”
“哦，好。”
季轻舞被客客气气的请进屋，客厅里放着吸尘器，显然正在做打扫。中年女人给她倒了杯水后，就十分歉意的道，“墨太太，要不您去书房等洛小姐吧。我在做卫生，怕吵到您。”
“洛小姐不在，我冒然去她的书房，不好吧？”
中年女人笑得一团和气，“没关系，其实也是洛小姐交代让您去书房等她的。”
“那好吧。”季轻舞没多说什么，跟着她去了楼上书房。
中年女人离开的时候，还体贴的替她把书房门给带上。
她刚从楼上下来，楼下一间房间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浅青色连衣裙的洛晴空迈着优雅的步子出来，“刘姐，人带去书房了？”
“嗯，按照洛小姐的吩咐，已经带去书房了。”叫刘姐的中年女人笑着搓了搓手。
洛晴空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上一早准备好的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她，“辛苦你了刘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先走了。”
“好，好。”刘姐满脸兴奋的接过信封，粗略感受了一下里面的厚度，笑得见牙不见眼，“洛小姐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我。”
相较于她的热络，洛晴空显得冷淡很多，“嗯。”
送走了兴奋溢于言表的刘姐，洛晴空快速收拾了一下客厅的痕迹，整理了一下衣着，在沙发上款款坐下。
两分钟后，门铃声响起。
洛晴空深吸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扬起温和优雅的笑容，起身过去开门，“予笙，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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