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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青禾思索片刻后，开始叙述起来：“烟云山上有仙缘一说，其实很早就有了。”
玖无缺一愣，问道：“什么山？”
“…哦，忘了你不是本地人，就是城外那座光秃秃的山，别看他现在光秃秃的，原来山上郁郁葱葱，不论什么时节，整座山都是烟云缭绕。”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修的不是正常的灵气，而是妖气。关于仙缘的由来，还是从我师傅那得知的。”
“据师傅说，很久以前，从烟云山穿过的灵脉并不存在，直到有一天，一个苍山宗的弟子途径烟云山，在那里取得了一种仙术，点化了一山之灵后，那山灵硬生生把京城的灵脉分走了一部分。”
玖无缺不由震惊，此事居然和苍山宗有关！
青禾自然不知道玖无缺因何震惊，接着说道：“我从师傅那听说此事的时候也很震惊，在山里捡到仙术就够离谱的了，哪里有山灵和夺取灵脉的？对此我自然是不信的，只认为是人们为仙缘杜撰出的故事。”
“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彻底相信了…一年冬天，我和一群人到烟云山去寻找药材，回返之时，却怎么也走不出山里，在一个地方不断兜圈子。”
“过了十几天，我们带的食物都吃光了，那个地方的能吃的东西也被我们挖了个干净，没有办法，我们杀了一个伙伴，吃了他…又过了十几天，只剩下我一个人。”
玖无缺不由皱眉，难道烟云说的就是这件事？
青禾以为玖无缺是反感他吃人的事，也不如何在意，毕竟为了活命，他还能怎样，继续说道：“后来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山中烟云散了。”
“烟云散去之后，我听到一了个声音——滚出去，我丝毫不敢停留，便离开了。离开后，烟云山很快又布满了烟云，从那之后我对烟云山有灵一事深信不疑。”
玖无缺听完，问道：“这与仙缘和那个小妖有什么关系？”
“关于仙缘，这种传言赵云澜自然也知道，他当然也想成仙，可散修哪有那么容易成仙？功法就不一定能支持着修炼到渡劫？”
“与其寻找虚无缥缈的仙缘，赵云澜决定占据烟云山的那条灵脉——他破坏了烟云山所有植被，破坏整山灵气以驱逐山灵，并修建登仙台。”
玖无缺不由问道：“就算皇帝也想成仙，大臣们能让他做这种事？”要知道，毁掉一座山，不知道得断了多少人的生活来源，又不知得带来多少问题，更何况是在京城外？
“怎么可能？起初还是有人反对的，可朝堂上总有捧着皇帝的人，官员结党营私，这种大工程不知道能让多少人赚得盆满钵满，结果那些反对的后来一个个地被调离了京城，也就没人反对了。”
“虽然没了普通人的反对，可原本住在烟云山的妖怪可不会放过赵云澜？通过各种方式去阻挠登仙台的修建，这才有了赵云澜用那小妖设局的事。”
“可笑的是，赵云澜虽然知道那小妖对那群妖怪很重要，费劲心思抓来，却只是当个诱饵……其实看到那小妖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妖或者说不是一般的妖——她身上的气息不像妖气，反而像是那烟云山里的烟云。”
“我在里面困了一个多月，对那烟云熟悉无比，知道了赵云澜的计划后，我便找到了木云，决定把小妖劫走，看看能否获得仙缘，谁知道竟然头一天就让你捷足先登。”
“本来以为没机会了，赵云澜又让我们两人帮忙找出劫走那小妖的人，也因为这事，我们在聚露阁外遇到了你，随后就有了眼前的事。”
玖无缺听后，问道：“赵云澜没怀疑过你和木云？”
“我和木云很早就认识赵云澜，就是他让我们修习的妖气和天地正气，我们听他安排，他给我们资源…想来那个时候他就在打那灵脉的主意了。”
“因此平时我们都在皇宫内，而那天也不例外，他又哪里能怀疑到我们头上？”
玖无缺对所谓仙缘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具体是什么，估计只有那个苍山宗的前辈知道了，至于山中之灵，多半就是烟云了，这也能解释烟云的一切异能了。
玖无缺思考了一会，运转灵剑，刺在木云身上，把他唤醒了，说道：“你们两个发个誓，离开京城吧。”毕竟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没必要杀他们。
两人都是一愣，要知道说完两人都能走，哪里会争着说求活命？现在两人的关系也不免有了隔阂。不过现在，做都做了，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两人发了个誓，就离开了。
“这事真是越来越麻烦了，下个山能遇到那么多事……”玖无缺摇摇头，向着重明城走去。
……
城西外，一处山上，洛凡身旁站着一个老头，如果玖无缺在此，一定可以发现他正是那天的老乞丐。
那老头说道：“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恩公的弟子，当年恩公唤醒云儿，让烟云山不至于灵力断绝，现在他徒弟又救了云儿。”
洛凡笑了笑，说道：“世间因果，就是那么神奇……不过，你们想要回烟云山，估计还得那皇帝放弃登仙台的修建，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
老头想了想，说道：“我们离开烟云山倒没问题，就怕云儿离开久了出什么问题。想说服皇帝，多半需要找一个熟悉朝堂的人。”
洛凡听后眼前一亮，说道：“云兄此言有理，我去找个人，先走一步。”说完向老头作别，向着西边飞去。
……
重明城东，玖无缺走在路上，穿行在人群之中，似乎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突破之后，他运转追影步更加得心应手，像现在这样穿行，如果不注意，甚至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此时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重楼之后灵气储量大增，也不需要太在意追影步那微不足道的灵气消耗——毕竟是灵基境的身法，能消耗重楼多少灵气？
飞快穿行中，玖无缺突然停在了一处成衣铺前，他这才想起来烟云似乎还穿着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想了想，走进了成衣铺，挑了起来…
回到客栈，烟云已经醒了，那些东西却是一点都没吃，玖无缺不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吃？”
烟云吐出两个字：“不饿，吃了肚子难受。”
玖无缺一想也是，一颗辟谷丹时效怎么说也有十来天，她才吃了两天，哪里会饿？吃了辟谷丹倒也能吃东西，只是辟谷丹会制造饱腹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吃没吃饱。
明白了原因，玖无缺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从戒指里取出了刚买的衣服，扔给了烟云，说道：“换上吧。”随后就要离开房间。
还没等他转身，烟云突然消失，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等她再出现的时候，那新衣服已经套在了她的身上。
烟云扯着衣服看了看说道：“好看…谢谢。”
玖无缺无比震惊，自己莫非是看错了？问道：“不…不用谢，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烟云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问了等于没问，玖无缺只好换个问题：“你可以这样，为什么会被抓住？”
烟云这次倒没有在想，说道：“在山里也可以，坏人砍了树就不行了…在这里待久了又可以了。”
难得烟云说了那么长的话，玖无缺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来她这些本领都和灵脉有关，原本在烟云山她就可以做到，之所以被抓，是因为赵云澜破坏了山里的灵气，而如今又可以，也许是因为京城的灵脉和烟云山本事同源。
玖无缺不由地感慨道：“这傻丫头本事倒是不小。”
听玖无缺又说自己傻，烟云又向着玖无缺扑了过去，玖无缺这次倒没有躲闪，顺势一抓，就把烟云提在了手里，笑着说道：“有那本领不用，还用扑的，你不傻谁傻？”
玖无缺还没继续说什么，突然感觉重楼中一震，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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