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宰闲的这个猜测大胆而冒险,但在此刻绝境之下,似乎是惟一合理的解释。
与那些充满纯粹恶意和攻击性的扭曲怪物不同,这个“伪人”的行为模式显得更加有目的性。
当然,宋宰闲和崩山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这个伪人要是动手,他俩绝对活不了。
这里唯一翻盘的点,那就是单眼白男孩的爆发。
可别忘了,他有一定的空间能力。
不说能够杀死伪人,但拖延一下还是有。
宋宰闲鼓起毕生的勇气,强迫自己与树下那个恐怖存在对视,尽管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那针尖般的瞳孔注视下颤抖。
他尝试着,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对着下方开口问道:“你是在等我们吗?”
白皮伪人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宋宰闲的话,那细长的、仿佛只有骨头的脖子开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频率和角度转动起来。
那动作既像是在缓慢地点头,又带着一种否定意味的横向偏移,让人根本无法理解它想要表达的是“是”还是“不是”。
宋宰闲强忍着不适,试图继续与它交流:“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关于这片区域?关于离开的方法?”
白皮伪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的嘴巴依旧保持着那恐怖的咧嘴状态。
但它开始用手比划,那双手同样苍白瘦削,指甲尖锐乌黑。
它的动作非常奇怪,时而缓慢轻柔,仿佛在抚摸什么珍贵之物,时而又突然变得狂暴,双手疯狂抓挠自己的头发和脸颊,留下道道黑气缭绕的痕迹。
它一会指向宋宰闲,一会又指向崩山,手指颤抖,似乎急切地想要传达某种信息。
宋宰闲和崩山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它的每一个动作,试图解读这无声的“手语”。
然而,这动作毫无逻辑可言,充满了混乱和痛苦的情绪,他们看得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
“它是不是在写字?”崩山压低声音猜测。
宋宰闲摇头,他仔细观察,白皮伪人的手指只是在空中胡乱划动,没有任何成型的笔画。
“不像,它好像只是在表达一种情绪,或者一个模糊的概念?”
宋宰闲感觉自己似乎能捕捉到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意念碎片。
那里面充满了绝望、悔恨和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但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沾满污垢的毛玻璃,怎么也看不真切,无法形成具体的信息。
这种能感觉到却又无法理解的状态,让他更加难受和焦躁。
就在这时,周围的迷雾似乎受到某种牵引,开始更加浓郁地汇聚过来,空气中那股压抑感倍增。
白皮伪人那双针尖般的瞳孔,骤然变得一片血红,仿佛滴入了浓稠的血液!
它脸上的“笑容”扭曲变形,嘴巴咧得更大,几乎要撕裂到后脑勺,露出更多森白的牙齿,表情变得极度狰狞恐怖!
它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发出一阵无声却直接冲击灵魂的尖锐嘶鸣!
强大的杀气、滔天的怨气、无尽的懊悔和痛苦如同实质般的浪潮向四周席卷开来!
周围的树木即便隔着安全距离,枝叶也开始疯狂摇曳、枯萎!
“不好!快跑!它控制不住自己了!”
宋宰闲脸色剧变,再也顾不得其他,拉起被吓得几乎瘫软的单眼白男孩,和崩山一起,用尽全力朝着远离这棵“安全树”的方向亡命奔逃,瞬间没入了浓雾之中。
几乎绝大多数天选者,在遇到这白皮伪人时,都经历了与宋宰闲类似的过程。
无法理解,沟通失败,最终在伪人失控前狼狈逃离,意识在那种精神冲击下变得更加模糊,对前路充满迷茫。
然而,总有例外。
龙国的张阳青和董事长,带着那四个已经对他们颇为信服的小孩,也来到了这片区域。
他们同样遭遇了地底鬼手的偷袭,但张阳青只是随意地一脚踩下,脚下混沌气流一闪,那鬼手就如同被无形的山岳镇压,瞬间僵直、崩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那些试图袭击的诡异果实,也被董事长随手拍出的暗影能量碾得粉碎,汁液横流,散发出如同腐败血液的腥臭。
他们一路近乎碾压般地来到了那棵孤零零的“正常”树下,自然也看到了树下的白皮伪人。
董事长第一眼看到这白皮伪人,瞳孔便是微微一缩。
以他的实力和感知,能清晰地察觉到这个看似安静的“伪人”体内,蕴含着何等恐怖而混乱的能量,其规则层面的压迫感甚至让他都感到一丝心悸。
他内心迅速盘算了一下,觉得如果单对单,自己恐怕只有五五开的胜算,甚至可能更低。
不过好在张阳青就在旁边,这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二打一还打不过?老子就不信了。
人数的优势,胆子自然大了起来。
或许在张阳青看来,他是帮手,但他眼里张阳青何尝不是底牌。
董事长看到白皮伪人只是保持着那呲牙咧嘴的怪笑,并没有立刻攻击的欲望,于是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模仿着之前张阳青套话的姿态,开口问道:
“你在这里,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白皮伪人做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反应,脖子怪异地转动,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摇头。
董事长看得一脸懵逼,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张阳青,那眼神分明在说:这啥意思?哥们儿,能给翻译翻译不?
他这只是习惯性地求助,并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这玩意的表达方式太抽象了。
谁知道,张阳青只是淡淡地瞥了那白皮伪人一眼,紫瞳中似乎有微光流转,便平静地开口翻译道:“他在说,‘是,也不是’。”
董事长一愣,随即觉得有道理!
这既点头又摇头的奇怪动作,用“是也不是”来解释,确实很贴切!
他看向张阳青的眼神顿时又多了几分惊奇,这家伙连这都能看懂?
接下来,白皮伪人开始做出更多复杂而痛苦的动作。
它时而双手抱头,身体蜷缩,表现出极致的痛苦;
时而又伸出手,仿佛想要拥抱什么,动作温柔却充满悲伤;
它用指甲在虚空中划出两个模糊的、依偎在一起的人形轮廓,然后又疯狂地将其中一个抹去;
它指着自己的心口,又指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渴望与绝望
这些动作在其他天选者看来如同天书,但张阳青却仿佛能透过这些表象,直接读取到其中蕴含的、破碎而强烈的意念。
他如同一个同步翻译官,用平静而清晰的语调,将那段被诅咒的悲剧娓娓道来:
“他说,他和他的妻子,原本不属于这里,他们为了某个东西来到不死山,在穿越一片特殊迷雾时,失去了彼此的记忆,也忘记了来的目的,一段新的、模糊的记忆强行植入他们的脑海,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模糊的规则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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