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林立马切换到微信界面，点开了席瑾刚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淡蓝色雪纺上衣白色裙子的女孩子，在雨幕中被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拽着手臂。
女孩子的白色裙子被雨打湿，他还看到了里面浅浅的粉。
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艹，妈的，敢动老子的人。”
席瑾听到他的声音了，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是一个定位。
“这是她手机目前所显示的定位。”
赵青林立马点开定位，启动导航：“好，谢了，我立马过去。”
席瑾提醒：“但是现在手机大概率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言下之意，他就算到了地方，也未必能找到人。
赵青林启动车子：“好，谢谢提醒。”
之后，他把电话给挂了，跟着导航开始狂飙。
席瑾起身，去换鞋。
“染染。”
温云染从房间出来，看到他在拿东西。
“这么大的雨，要出门吗？”
“嗯，”席瑾把钥匙拿上，“赵青林资助的那个女孩儿出事了。”
温云染去穿鞋：“我陪你一起去。”
席瑾拒绝了：“不用了，外面雨太大了。”
温云染想了想，或许自己去了，的确也帮不上忙，也许还会影响席瑾。
她折回房间拿了伞，“那你出门注意安全。”
“好。”
席瑾接了雨伞出了门。
-
这一次，赵青林难得没有迷路。
十五分钟后，他抵达了席瑾给他发的定位。
可却没有见到让他焦急上火的人，他看了看四周，也没有见到人。
雨越下越大，砸在地面噼里啪啦的响。
赵青林的车火都没熄，车灯很亮，照射前方，雨刮器左右摆动，将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推出，在旁边溅起水花。
他直接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雨水大颗大颗砸在他身上，头上。
很快，他浑身都湿透了。
他飞奔一般跑向便利店，身上的雨水在便利店的地板上留下成股的积水。
他粗鲁的抓着售货员的肩膀：“老板，刚刚在你店门口的女孩子，她去哪里了？”
售货员刚刚换了班，对他说的女孩子没一点印象。
“我没在便利店门口见过什么女孩子。”
他来换班的时候，雨特别大。
别说女孩子了，就连一只狗，他都没见过。
“她刚刚一直站在你们店门口，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她？”
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粗暴。
售货员有些恼怒：“这位先生，请你放手。”
赵青林不放，“你快告诉我，人去哪了？”
售货员还是有些脾气的：“这位先生，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艹！”
赵青林甩开售货员的手，又跑出了门。
“姜禾。”
他在便利店附近找。
一边找，一边喊。
没有人应他。
姜禾，你在哪里？
你千万不要出事！
他懊恼，悔恨。
他就不应该把姜禾一个人留在七里香都门口的。
他就应该把她亲自送回家的。
不对，他就应该哪都不去，就在家里陪着她的。
想到这里，他越来越抓狂。
他怒号：“啊——姜禾，你在哪里！”
可回应他的是，依旧是瓢泼大雨。
他也没管车了，直接把车丢在便利店门口。
一路跑，一路喊。
“姜禾。”
“姜禾。”
“姜禾。”
前面，有一座天桥。
天桥底下没有灯，一片漆黑。
他跑到了天桥底下，拿着手机出来照明：“姜禾，你在这里吗？”
“姜禾。”
手机光亮下，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蹲在地上双臂抱腿，瑟瑟发抖。
“姜禾，是你吗？”
赵青林走过去。
那人影闻声，缓缓抬了头。
她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她的青林哥。
她抬脚朝他这边跑。
赵青林看清她的脸，是姜禾。
她头发很湿，脸上都是泪。
姜禾，你没事太好了。
他把手机的光线往下移动了一些，这才注意到了她的衣服。
蓝色衬衫上边的几颗纽扣已经掉了，露出一片雪白锁骨。
袖子也被扯掉了，肩膀的皮肤也敞在空气中。
姜禾已经被……
草。
赵青林现在简直想把那个流氓给剁碎了扔去喂狗！！
女孩子在赵青林面前停下，下意识伸手遮了遮她露出的皮肤。
女孩子脸上的悲伤情绪更浓烈了。
赵青林也不知道怎么的，把女孩子一把拉了过来，抱在怀里。
他轻轻柔柔的摸着她湿漉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对不起，是青林哥不好。”
“青林哥应该是早点来的。”
怀里的女孩子一直在哭，还一直在发抖。
赵青林去握姜禾的手，“别怕，哥哥在，哥哥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她感觉姜禾的手心湿哒哒，黏糊糊的。
他抽回手，用手机的光亮看了自己的手。
是血。
他又去看姜禾的手，也都是血，好多血。
他焦急慌神：“姜禾，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姜禾说不了话，只是拼命摇头。
赵青林很着急：“你赶紧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
姜禾想用手作手语，可她裸露的皮肤让她有些羞怯。
赵青林想都没想，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披在姜禾身上，挡住了她身上裸露的雪白。
姜禾手语：我没有受伤，这不是我的血。
赵青林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姜禾的血，那就一定是那个死流浪死变态的血。
姜禾转身指了指桥底的另一边。
赵青林牵着姜禾的手走过去。
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他脑袋旁边还摆着一个石头，石头上有血迹。
他的头还在流血，殷红的血渗红了地板。
沿着地面汇入雨水中，和雨水交融。
他身边的雨水被染成了粉色。
赵青林问：“你打的？”
姜禾咬着唇点头。
赵青林蹲下去检查地上那个男人的呼吸。
还有呼吸。
赵青林立马打了急救电话，报了位置。
这才看向姜禾：“这个流氓，他有没有……”
有没有上你？
妈的，没文化，真的是……令人上火。
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
“他有没有欺负你？”
姜禾摇头，手语：他刚扑过来，我就把他砸了。
赵青林就松了口气。
可转念又想到什么了：“你的衣服，是这个流氓扯坏的？”
姜禾委屈的点头。
妈的。
赵青林气的发狂，他想剁了他的手。
他气哄哄的走过去，直接狠狠踩了男人的手。
姜禾在一旁疑惑的看着。
发泄完后，赵青林拉着姜禾的手往外走了几步，把她的手放进雨里，让雨水淋在手上。
他轻轻柔柔替她洗去手上的血渍。
“记住，等下警察要是问起，你就说，人是我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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