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求道九重天，盖世几百年
“扫地僧？”张三丰笑了，也不多做争辩，“你在北少林枯坐数十载，今日却驾临我武当，所谓何事？”
“阿弥陀佛，老僧今日前来，只为度化世人，”扫地僧掐了个佛号，“贵派张五侠和木道人，满手血腥，我少林有义务将其带回度化，以免危害武林。”
张三丰微微一笑：“想不到数百年前纵横无敌的大燕战神慕容龙城，如今也变成了少林的打手。”
“谈何打手，老僧在少林枯禅数十载，而今已斩尽三千烦恼丝，四大皆空遁入空门，”扫地僧摇了摇头，“此来只为度化，别无他意。”
张三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看来你我只能做过一场了。”
扫地僧点点头：“请！”
二人的对话很平淡，然而其中剑拔弩张之意，比之方才犹有过之。
在场众人都清楚，这一次南北少林倾巢而出，问罪武当的成败，就在这二人身上了。
事实上，之前那些盖世强者的胜败，意义都并不大，只要张三丰不败，武当的真武精神就不会损，同样的，扫地僧若是败了，少林之中，也再无任何人能够挡下张三丰。
今日这一战，从一开始就不是南少林和武当的战斗，而是北少林扫地僧和武当派张三丰的问道一战。
究竟是佛祖灭道，还是道涨佛消，尽在二人这一战之中。
“以老祖的眼光来看，扫地僧和张真人一战，谁的赢面较大？”朱厚照坐到一边，问葵花老祖道。
葵花老祖摇了摇头：“老奴不知，求道盖世境界也分高低。求道九重天，一步一重天，玄之又玄，奥妙难测。扫地僧和张真人都已经站到了盖世境界的极高深层次，相互之间的差距，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有时候他们的胜负，不仅仅是自身的实力能决定的。”
“心境、状态、天时、地利，都可能影响他们这一战的胜负，”葵花老祖道，“不过依如今的情况来看，张真人入神坐照，心境浑然，而扫地僧也就是慕容龙城因为慕容博和慕容复的死亡，或多或少地受了一些影响，心境上稍稍浮动了一些。而我们如今置身于武当山上，张真人在武当山悟道数十年，此地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奉张真人为尊，在地利上，张真人又胜了一筹。”
“所以，这一战还未开始，张真人已经占据了双层优势。事实上，之前少林众多高手之所以一出现就威逼张翠山，无非就是为了借此来激怒张真人，扰乱张真人的心境。三渡、五老斗酒僧等人挑战张三丰，也并不是自信有实力威胁到张真人，只是想逼出张真人的一些手段，顺便消磨张真人的一些元气。”
“方才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出手相救，张翠山真的自杀身亡，张真人心境必受大创，心境一方面，扫地僧便能转劣势为优势。若是三渡五老扫地僧真的先后挑战张真人，那么张真人必然得耗损些许真气，底牌也会被扫地僧看穿一些，则状态方面，张真人又输一筹。”
朱厚照笑了：“这样看来，本太子误打误撞，倒是大大地帮了张真人一个忙，张真人欠了本太子一个很大的人情啊！”
葵花老祖点点头：“是啊！太子殿下之前还将‘斗转星移’的秘籍送给了张真人，虽然到了扫地僧那样的境界，武功被他人研究影响并不大，但又总好过没有。如此一来，张真人至少已经在三个方面占据了优势。”
“这样说来，张真人岂不是赢定了？”朱厚照问道。
葵花老祖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能够无敌一个时代的强者，没有一个简单的。慕容龙城在数百年前称雄一个时代，无论是大理太祖，六脉神剑段思平，还是逍遥之主逍遥子，在他面前，都还要稍逊一筹。在那个时代，慕容龙城的威名，丝毫不逊色如今的张真人。”
“而今慕容龙城经过了百年沉淀，实力到底有多强，谁也不知道，”葵花老祖望着扫地僧和张三丰，“这场战斗的胜负，只能说五五开。”
朱厚照咋舌：“那么，若是老祖你对上他们二人，有把握能胜吗？”
葵花老祖自嘲一笑：“慕容龙城的斗转星移和张真人的太极神功，都是最擅长防御的神功绝学，我的葵花神功正好被其克制。依靠葵花疾速，我有七成把握保持不败，不过要胜过他们，可能性不足一成。”
“那皇叔呢！与他们相比，皇叔孰强孰弱？”朱厚照又问道。
葵花老祖笑了：“如今的神候，相当于数十年前的张真人，数百年前的慕容龙城，老奴这样说，太子殿下可明白？”
朱厚照笑了，原来如此。
盖世高手中真正的高手，往往都已经看穿世俗名利，不会轻易出现在世人眼中，朱无视这个大明帝国第一强者，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意思。
或许，只是葵花老祖，就未必真比朱无视弱，若非如此，朱佑樘又凭什么一直力压朱无视？
也许，朱无视和古三通的师父“天池怪侠”，才真正有和张三丰和扫地僧媲美的实力。
在这个综武大荟萃的世界，才情惊世的人，实在太多了。
铁胆神侯朱无视，真没有“天下第一”世界之中的那般不可战胜。
想通这一点，朱厚照感觉身上的压力陡然减轻了许多。
而此时，紫霄宫前广场之上，扫地僧和张三丰也终于谈崩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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