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直言：“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直接扳倒白铃吗？”
袁晓婷的眼睛亮了起来，看向东方末和龙容儿。
“没有。”一个很令人失望的答案，东方末说：“我之前说了，在白铃的舆论扩大机制里，闫言只是其中一支。想要把他们连根拔起很困难，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谁。举报闫言，也只能起到震慑作用，让其他传播谣言的中层、上层成员有所畏惧。”
洛小熠笑言：“其实，只要白铃不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不再挤兑晓婷，那也够了。”
袁晓婷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失落。这些都被捕捉到了。显然，袁晓婷还是想要彻底打倒白铃。
话说，东方末和龙容儿是咋知道那么多的呢…？
凯风用筷子指东方末：“你开天眼啦？”
东方末敲掉凯风的筷子：“其实，这次的功臣是龙容儿。我只是和她一起核查了名单的真实性罢了。”
“所以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龙容儿。龙容儿不好意思地说：“我个朋友，跟帮闫言传谣言的人有接触。他给我了几个人名，我和东方末又去深入追查了一下。”
“龙容儿，你真有人脉。”蓝天画夸赞地说。
龙容儿笑笑，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她担心这一切表现的太明显。果然下一秒，袁晓婷就直直地提出了疑问：
“龙容儿，你这么有人脉——那前部长受贿的事情，你知情吗？给我讲讲呗。”
龙容儿强装镇定，摆摆手笑着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人脉啦，这次的事就是凑巧。前评价部部长的事…我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拿钱不办事才被报复的。”
“是吗…”
龙容儿心里有些奇怪，说不出的奇怪。以前她觉得龙容儿大大方方很真诚，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她在隐瞒。
大家又随便聊了些话题，吃完饭倒餐盘去了。百诺叫袁晓婷一起去操场上散散步。
“不了百诺，学生会还有点事。”袁晓婷指指手机：“我发几条信息，你们先走吧。”
“好…”
百诺都打算走了，又折回来，推心置腹地安慰袁晓婷：
“晓婷，我知道你很讨厌白铃，但是‘狗急跳墙’嘛。我们这样反击她，她也不好受。也许以后她就不敢招惹我们了。反正她是要出国的，到时候，保送名额可能还是你的。”
袁晓婷挤出一个宽慰的笑。百诺安心地走后，她暗暗叹气。
百诺太理性了，无法理解感情用事的袁晓婷：她其实不是为了保送名额和白铃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龙容儿在倒餐盘，后面的东方末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其实，你的那个‘人脉’，就是帮白铃传播谣言的中层成员之一吧？”
龙容儿动作一顿，惊讶地看东方末。
“我可不信，只是和闫言的下属接触，那个人就能列出一份真实可靠的成员名单。”
东方末还是一样傲慢自信，但压低声音说：
“而且，那个人一定很聪明。看似是帮闫言传播谣言的下属，实则和闫言单线沟通。否则，其他成员早把他供出来了。我说的对吧？”
东方末冷静自持、推断精确，让龙容儿内心赞叹不止。她甚至在内心嗤笑自己，好像在喜欢一个于自己而言的“危险人物”——一个真的很聪明的侦探。
龙容儿浅笑，道：“真是什么都骗不过你，大侦探。”
“没什么啦。”
东方末移开目光去倒餐盘。龙容儿为对话没能发展下去而感到遗憾，随即搭话：
“你不会要把我那个朋友也处理掉吧？”
“不会。其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根本懒得管。”东方末只说：“谢谢你帮我们。”
龙容儿因这种疏离感暗自失落。活泼跳脱的蓝天画出现，东方末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走了。他看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心情很好的样子。
“龙容儿，我们要去操场打羽毛球。一起去吧！”
东方末对她那么疏离，对蓝天画却那么喜爱，龙容儿恼得根本不想给蓝天画一个好脸色。但心面不一的她还是热情地回答：“好啊！”
“龙部长——”
一只手搭在龙容儿的肩上：居然是李奕才。
龙容儿狐疑地看着李奕才：这个狡猾的家伙从来不在人多的时候跟她过多接触，现在怎么主动找上她了。
李奕才还是那副阴霾霾的样子：“这周报表的事，想跟你聊聊…”
蓝天画遗憾地说龙容儿是不是不能跟他们去打羽毛球了，龙容儿连忙说，自己会去羽毛球场找他们，把他们打发走了。
“做什么？”
东方末他们走之后，龙容儿一改热情真诚的模样，冷冷地说。李奕才酸溜溜地阴阳道：“哟，龙部长，你不是最热情可靠的好伙伴嘛，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龙容儿瞥了他一眼：“没什么事，我可要走了。”
李奕才拉住她的右肩：
“所以，你让我冒着被罚的风险，提供闫言下属的名单，就是为了那个侦探？”
是的，龙容儿的那个“人脉”，跟闫言单线联系的“中层成员”，就是李奕才。
李奕才是学习部部长，闫言是生活部部长。他俩早就有很多暗自交易了。当然，闫言对李奕才来讲算不上党羽，不然也不会轻易出卖。
龙容儿瞪着他。李奕才越是被她这样瞪着，越是确信自己的猜想：“我刚刚瞧见你看他的眼神了。我还在想呢，你怎么突然跟百诺袁晓婷走那么近，怎么突然要我给你那么重要的信息——原来啊，你是为了一个男人，让我当冤大头…”
龙容儿甩开李奕才的手：“别说得好像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似的。”
“咱俩？咱俩不是好盟友吗？”
李奕才阴阴地笑：
“怎么，那个侦探，现在变成你的好盟友了？”
鉴于她和李奕才之间的来往，龙容儿收敛了一下怒气：“算我欠你个人情。我跟他的事，跟你无关。反正白铃倒下对我们都有好处。谢谢你了。”
龙容儿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奕才不满地盯着她的背影。
其实他也不是喜欢龙容儿啦，就是讨厌为他人做嫁衣。什么东方末、大侦探——帮帮龙容儿还好，他才不想帮那个什么侦探。
切。
这一切都被还没走的袁晓婷看在眼里。她心里疑惑：李奕才和龙容儿很熟吗？以前没看出来啊。
鬼使神差地，她忽然起身，找上了李奕才：
“李部长…”
“副会长，有什么事吗？”
李奕才的心思还停留在龙容儿身上。袁晓婷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有空聊聊吗？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上学期，评价部部长受贿的事…”
李奕才直直看着她，她连忙解释：
“我也没什么用意啦，就是好奇、好奇而已——如果你也不清楚，那…”
“全泉啊——”
李奕才忽然笑出了声，整得袁晓婷莫名其妙。但他表示，这件事，他确实略知一二：
“还蛮有意思的…跟龙部长，有些联系呢。”
李奕才带有一些报复性质地指指龙容儿离开的方向。
“真的嘛？”
“当然，我保证不忽悠你。不过…”李奕才圆滑地讲：“我不是当事人，有些话不方便透露。也许你该问问他本人。”
“本人…龙容儿吗？”袁晓婷愣愣发问。
李奕才一副“她才不会说实话”的样子：
“我说的是全泉。我可以给你他的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的话。”
最后，他给了袁晓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勾起了袁晓婷的好奇心。
……
很久没有讲关于斗龙团内部的小趣事了。大家最近都很忙：忙着处理学生会、忙着抓甘桃。
沙曼不是前段时间跟凯风提出来“酱酱酿酿”的要求嘛。
但凯风很茫然啊，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经验，而且还很不好意思。
他去找洛小熠，寻求他的建议。当然了，他说的很含蓄，并没有说是沙曼要求的。但之前洛小熠和沙曼因为“酱酱酿酿”这个事打过嘴炮，所以立刻猜到了。
“哦，被领导下命令了啊…”他眯起眼睛。
凯风恨得咬牙切齿，锁住洛小熠的脖子：“说什么呢你小子…”
“呃咳咳…放开我…我说的不是事实嘛…”
洛小熠推开凯风。现在是晚上，他们在小洋房的阳台。洛小熠问凯风有没有买避孕套，凯风含含糊糊地说自己确实已经买了。
“那就just do it呗！总是拒绝显得好像那方面有啥问题似的…”
“什么嘛，我怎么会有问题？”凯风挺直了腰杆说。
“你跟我说没用，跟她证明。”洛小熠看热闹不嫌事大。
“唉，算啦。”凯风摇摇头，直言：“其实我已经跟沙曼说好啦，毕业以后再考虑这件事。”
“你都已经跟她商量好了，还问我这件事干嘛？”洛小熠无语地说。
凯风：“我这不是想诈一诈你吗？”
洛小熠：“诈啥啊，百诺每天都在学习，像是会跟我现在发生性.行为的样子吗。”
“哦所以，你是想的，对吧？”
洛小熠瞪着直发笑的凯风：他居然和沙曼说出了完全一样的话。
秋意正浓，阳台上很多落叶，冷风瑟瑟地吹。
东方末骑车带蓝天画回家了。蓝天画跳下车，嘟囔着“好冷哦”，跑回屋里。东方末瞧着她的背影笑。
蓝天画跑进屋里暖和过来，才想起身上还披着东方末的外套。她脱下外套，东方末刚好进门。
“你还好吧，有没有冻着？”
“没事，我穿得厚。”
蓝天画握住东方末的手，抱怨：“手冰凉呢——下次不要把外套给我啦。我说我不穿，你非要给我。你在前面骑车，都要被风吹透了！”
“那难道要我看着你瑟瑟发抖吗？”东方末捏住蓝天画的脸蛋：“你要是真心疼我，明天就多穿点——”
“松手啦，讨厌。”
嘴上那么说，蓝天画还是很感动的。二人上楼，腻歪到了蓝天画房间门前，蓝天画忽然盯着东方末说：
“东方末，我发现你跟我谈恋爱之后变得很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啊？”东方末眉尾一挑。
“你以前关心我的时候，总是贬低我，特不会说话，非常的没情商。真的我完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方式表达关心呢…”
东方末嘴角在抽动：果然没有什么好话。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
“就是这么差劲好吗！”
蓝天画坚持己见。不过转而笑着说：
“但无所谓啦，反正你现在会好好说话就行！”
东方末安静了片刻，迟疑地问出那个问题：
“你…会羡慕曹久愉吗？虽然我挺看不惯雷寒那做派，但他的确比我会搞浪漫，对吧。”
蓝天画认真地说：“如果我真的很羡慕她，为什么不直接找雷寒谈恋爱呢？”
东方末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跟她道了晚安。蓝天画却忽然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亲吻了他，“吧唧”一下。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房间。
“哎——”
东方末急着拽住她，但“肇事者”蓝天画努力地推上门，还把东方末的手狠夹了两下，疼得东方末抱着手在她门前蹦哒。
“蓝天画！”
小妮子竟然敢亲完他就跑，不让他亲回去！
“你干坏事！”
东方末连连敲门，洛小熠和凯风下楼时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模样，都很奇怪。
凯风：“咋啦？”
东方末大喘气，强装淡定地冲他们摆摆手。想要从容离开，但是又气不过地折回来敲门：
“喂，蓝天画，你给我出来——”
凯风无语地耸肩。洛小熠看到凯风走的不是回自己房间的方向，问：“你去哪儿？”
“没事，我去看眼沙曼。”
站在楼梯上的洛小熠愣愣地看着凯风的背影，又瞧瞧还在砸门的东方末，发出来由心的感慨：
“男人们啊，怎么这么好拿捏啊…”
（洛队呀，这个“男人们”，也包括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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