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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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姜远才收回心神，再次看向凌绯烟：“你所得的应当只是残卷，虽有一两分《素女妙华经》的神韵，到底差距太大。”
这时候，凌绯烟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和失措中缓过神来，却依旧难掩心惊。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少爷猜得不错，属下所得的确只是残卷，就连最基础的修行部分都不全，这才导致修为进度缓慢。它是属下无意中从拍卖行的仓库中发现的，本是从上古遗迹中得来，只因无人能解其中奥秘，这才让属下捡了个大便宜。”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姜远一眼，一双美眸中神色复杂：“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一直瞒得很好，想不到竟让少爷一眼就看穿了~”
“少爷一身本事，远非常人可比。这等事情不过是小事而已。”血炼老魔欧阳枭一双三角眼蓦然瞟了凌绯烟一眼，淡淡说道。
他亲眼见识过姜远凶残彪悍的一面，根本就没把姜远当成寻常年轻人看待。在他眼里，姜远不论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大概都是正常的。
凌绯烟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随即蓦然勾唇笑道：“前辈说的是。少爷手段通天，远非我等微末之人能够了解。”
姜远抬手打断了两人对他的吹捧，说道：“即便只是残卷，《素女妙华经》也依旧是《素女妙华经》，远非寻常功法可比。完整的《素女妙华经》是传承，我手里也没有，不过，前四卷的内容我倒是知道。”
听到这句话，凌绯烟浑身一震，一双美眸再次瞪圆，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撼和恍惚之中。
此刻，她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一直在无限循环：
前四卷的内容我倒是知道……
前四卷的内容我倒是知道……
前四卷的内容我倒是知道……
前四卷……
四卷……
《素女妙华经》一卷便是一个大等阶，前四卷，便代表着凝元境，灵台境，天人境，神通境四个等阶！
这可是极品功法才能达到的层次！
何况，这还是《素女妙华经》！
她得到的功法虽是残卷，开篇之中，却依旧用了大量的篇幅来阐述功法的强大。在它的描述中，《素女妙华经》修炼到极处，就连天地法则都能一言以动，挥手执掌！
《素女妙华经》达到神通境之后，会有多强的威能，她简直有些无法想象！
她更加无法想象，这么大的馅饼，居然会砸在她的头上！
一时间，凌绯烟神思恍惚，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这时，姜远已经按着扶手站了起来，一挥袖摆，吩咐道：“笔墨伺候。”
“是。”
欧阳枭躬身领命，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姜远的打算。
这里是一品阁的内堂，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他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摆好了桌案，准备好了笔墨。
姜远走到桌案前，随手脱掉大氅，一手执笔，一手负在身后，蘸饱了墨的笔尖缓缓落下，一个个铁画银钩般的字迹便跃然而上。
灯光下，他身穿蓝袍的身影挺立如松，棱角分明的侧脸仿如刀削，笔尖仿如龙蛇游走，挥洒间，自有一股仿如行云流水般的逶迤气度。
这一刻的他，不是十八岁的少年强者姜远，而是曾经在沧澜大世界强绝一时的顶尖强者，擎天道尊，姜远！
一时间，整个内堂中的气氛都莫名变得肃穆起来。
欧阳枭弯腰束手，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了姜远。
渐渐的，凌绯烟也缓过神来，注意到了姜远的动作，一双美眸顿时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支笔尖，眼中神光流转，满满的都是激动和期待。
很快，一张卷轴上就写满了字，接着是第二卷，第三卷……
终于，姜远手腕一抬，缓缓放下了符文笔。《素女妙华经》前四卷，全部完成！
他低头将经文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便揭起其中两卷，随手丢到了凌绯烟怀里，说道：“贪多嚼不烂。你如今修为太低，我先给你前两卷，等你修为到了灵台境，我再把后面两卷给你。”
说着，他就卷起另外两卷，随手收进了储物戒里。
凌绯烟眼巴巴地看着姜远把另外两卷收走，随即猛地抱紧了手里的两卷，像是抱住了绝世珍宝一般，任凭两根卷轴紧紧勒在身上，也舍不得撒手。
她心知自己才刚刚加入姜远麾下，还没有获得完全的信任，他除非犯傻，否则肯定不会一次性把功法全部交给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
愿意抛出《素女妙华经》这样的诱饵，足以证明姜远对自己的重视，也能让姜远对自己放心，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她只要安安分分留在姜远身边，兢兢业业做事，不愁没有广阔的未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和狂喜，郑重保证道：“少爷放心，属下一定好好修炼，绝不辜负少爷的期许！”
声音清脆，仿若金玉坠地，掷地有声。
与此同时，她抱着卷轴的胳膊再次收紧，仿若抱住了未来。
“好。我等着你修炼到灵台境~”
姜远微微颔首，眼底含着一丝笑意。
挥了挥手，让欧阳枭把桌案撤走，他转身坐回了太师椅中，继续说道：“拍卖行的事，如果你有十足的把握，尽管放手施为，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太好了！多谢少爷信任！属下一定好好干！”
凌绯烟眼眸一亮，立刻下了保证，随即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要开拍卖行的话，如今的库房就有些太小了。而且，安全方面……”
不等她说完，姜远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随手取出一块古朴的青铜色令牌，说道：“这是擎天令。凭此令，你可以去擎天战团调一百战修，专门负责拍卖行的安全。至于库房，把消息告诉工坊，自然会有人来建。”
“多谢少爷！”
凌绯烟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俯身拜谢，神色兴奋不已。
姜远抬眸一扫，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心思明显已经不在这里，便挥了挥手，道：“去吧~”
“是。少爷。”凌绯烟立刻领命退去，紫色裙摆在她身后扬起，仿若走路带风。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内堂中，只剩下姜远和欧阳枭两人。
欧阳枭看着那幽深的走廊，忽然感慨道：“不到半天时间，就能让她归心，决意死心塌地追随，少爷的手段，果非常人能及。”
“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没什么出奇的。”
姜远随手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神态悠然。
在修行界纵横数百年，如果连收个人都要大费周章的话，他岂不是白活了两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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