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辞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离开季家老宅的。
季老爷最后那个眼神真的让他很不是滋味，但这件事他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他刚走出去就收到了许然的消息，说他已经到季景清那边了。
季砚辞回了个注意安全，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许然看着季砚辞发过来的消息，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等解决掉季景清之后，他一定好好做人。
以前一直为了仇恨而活，这一次，他打算为自己活一次，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先到处去走走看看，然后再回来继续给季砚辞打工赔罪，不给工资也行。
他收起手机，呼了口气，打开门走了进来。
许然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季景清。
他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不太好的感觉。
不是说季景清今天不在吗？
季景清看着许然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无端的让许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怎么回来了？”
许然走到季景清面前，和往常一样，先给他鞠了个躬。
“有点事，回来处理一下。”
“那你去处理吧。”
许然刚迈开脚步就被季景清叫住。
“你这几天都在干嘛？”
许然收回迈出去的步子，转头面向季景清，汇报着这几天的情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几天一直在跟着季砚辞，因为身份暴露，只能私底下跟着，季砚辞警惕性很强，进展不是很顺利。”
“耐心点，季砚辞可不是那么好跟的，事成之后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季景清说完突然吸了口气，满脸疑惑的看着许然。
“不过你一直在监视着季砚辞，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呢？要么是你能力不行，要么是季砚辞太会装，虽然还有一种可能，但我觉得应该没那个可能性，你觉得呢？”
“我的命都是老板给的，是您我才有今天。”
“原来你知道啊！”
季景清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
“去吧，我有点困了，待会走的时候小声点，别吵到我。”
“好的，老板。”
季景清今天在这里确实有点出乎许然的意料，他犹豫了一会，有点想把这个计划推后。
但季景清看起来已经察觉了什么，甚至有点怀疑他，要是今天不成功，以后估计很难有机会。
许然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确认季景清睡着之后才往走廊尽头的书房走。
他手刚放到桌子下面，就听到了季景清的声音。
“你是在找这个吗？”
许然闻声转头，看到许然手里拿着的正是他放的那个小型摄影机。
季景清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赞同的点点头。
“这一招不错，要不是那天整个房间做了个检查，我都发现不了，有进步。”
许然刚想跑，就被一枚子弹射中肚子，他脚步一顿，但还是忍着痛从窗户跳了下去。
季景清叹了口气，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
“多此一举！”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不要弄死，把人带到地下室，我亲自来。”
再次进地下室的时候，许然还是止不住的害怕，耳边突然响起他那些朋友害怕的尖叫声。
有人在向他求救，有人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
那些声音一直围绕在他耳边。
“许然，救救我，我不想死。”
“你为什不救我，我可是你的朋友。”
“许然，你就是个扫把星！”
“……”
许然一路被拖到一个凳子上坐下，手被锁在了旁边，头被迫抬起来。
季景清拉过旁边的灯，让灯光直射着许然的眼睛。
许然下意识的想闭上眼睛，但还没来得及动作，眼睛就被扒开，眼睁睁的被强光照射。
“我说了，不听话的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明明知道我的手段的，怎么还要做这种蠢事呢？”
许然感觉眼睛一阵刺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季景清把灯光拿开的时候，许然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一脚踢在地上，那人每一脚都踢在他被打中的那个位置，许然只觉得自己疼的像要死一样。
眼看着人快要晕过去，季景清才示意旁边的人停下来。
他拎着许然的领子，满脸嫌弃的看着他。
“说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座山头了。”
许然冷笑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
“你对我好啊，杀了我妈，害得我家破人亡，把我送进那个福利院，杀了我的朋友，让我一辈子都只能在黑暗里挣扎。”
季景清眼里闪过一丝晦暗，而后轻蔑的笑了两声。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这么多年肯定很想杀了我吧？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动手，我早就说过了，做事要果断，你这性子只会一事无成。”
他拽着许然的头，把他的头砸在墙上。
“我每次看到你，就想起你妈那个肮脏的女人，不过他临死之前应该被那几个男的照顾的很好，死前也算是快活了一把。”
许然刚想张口，喉咙里就涌上来一阵血腥味，他硬生生把血咽了下去，而后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老婆怎么死的吗？你的地址是我给那个人的，本来是找你的，结果你不在，你老婆替你挡了一劫，你老婆是替你死的。”
许然刚说完，肚子就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原来真正的杀人凶手一直被我养在家里，我养条狗都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你畜生都不如。”
“咱俩半斤八两，你害死了我妈，我害死了你老婆，也算扯平了，季景清，你别装了，你比谁都清楚，你老婆就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会死！你找了这么多年，其实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季景清被许然这话刺激到，抢过手下的枪，一枪打在许然手臂上。
许然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凭借模糊的影子去判断季景清的位置。
他强撑着靠在墙边，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季景清，你破戒了，你刚刚对我开枪了，你不是不杀生，你不是要为你老婆祈福吗？你不止害死了她，还亲手把她推进了十八层地狱，她变成鬼估计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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