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嵇黎初跟着颜堇琛一起去了誉汇。
终于不用窝在望初山无所事事，老实说嵇黎初还是挺开心的，起码能有事做了。
第二次站在颜堇琛的办公室里，嵇黎初问：“我是先去人事部，还是直接去设计部报到？”
颜堇琛脱下外套，“你就在这儿，待会儿韩聪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片刻后，之前给嵇黎初送奶茶的助理进来，嵇黎初礼貌地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韩聪走到办公桌前，“老板，嵇小姐的办公室准备好了。”
颜堇琛眼皮都没抬一下，兀自说道：“你先带她过去。”
嵇黎初跟在韩聪身后，以为是要去楼下的设计部，谁成想，韩聪带她去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还是颜堇琛办公室的旁边。
这...
是设计部？
“韩助理。”嵇黎初叫道，“设计部不是在68楼吗？”
韩聪推开办公室门，“老板没说让您去设计部啊？他就让我给您准备了这间办公室，以后您都在这里办公。”
what？
嵇黎初的眼神无不惊愕，如果她没猜错，这连着的几间办公室都是颜堇琛的一助二助三助吧？
她在这里办公，以什么身份？
“不是，你是不是弄错了，颜...总是让我去设计部工作的。”
嵇黎初不想去猜颜堇琛是不是故意整她，韩聪也很是为难。
一间二三十平米的独立空间，除了基本的基础设施，嵇黎初觉得满屋子都是阴谋诡计的味道。
不等韩聪说话，她转身重新推开颜堇琛的办公室大门。
“你什么意思？”
颜堇琛停下正在敲键盘的手，一脸促狭地看着近乎炸毛的嵇黎初，“什么什么意思？”
嵇黎初见他明知故问，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去的是设计部，不是行政部，你那些个助理做的事我干不来。”
颜堇琛往后一靠，好看的脸上是好看的浅笑，“是干不了还是不想干？”
“有区别吗？”嵇黎初声音很冷，带着被捉弄的不爽。
颜堇琛挑眉，“区别在于，你要是干不了可以学，不想干就是你心态问题，你说清楚了我好对症下药。”
下你的头！
嵇黎初想摔身就走，她愈发地肯定，颜堇琛就没安好心，所有的一切就是想正大光明的折磨她。
颜堇琛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收起揶揄的表情，“你觉得你现在下去设计部我给你个什么样的职位合适？设计师还是总监？”
“你一没工作经验，二没背景，连专业都不对口，除了一个IcE的金奖，你拿什么来服众？溪谷岭是个大项目，作为主设，小小的设计师职位显然不合适，总监你又不够格，你用什么让设计部那群人听你差遣？他们又凭什么相信你有能力拿下这个项目？”
话是不怎么好听，但说得在理。
嵇黎初一时也反驳不了，“那你当时那么痛快的同意我进设计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话至此处，颜堇琛俊眸微不可见地一暗，“既然说到这儿，我倒想问问，誉汇这么多部门，法务部跟你专业对口，你为什么想都不想的就说要进设计部？”
嵇黎初有那么两秒呼吸的停顿，她不确定自己掩饰住没有。
颜堇琛是个人精，再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眼下暗的不止眸光，连面色都冷了几分，“解释不了？”
嵇黎初感觉到心跳瞬间加快，就跟熬夜过后快猝死了一般，平复好情绪后，她道：“我学的刑法，商法这块不了解。”
这么牵强的理由，别说颜堇琛，她自己都觉得假。
颜堇琛冷笑的样子既魅惑又危险，敢当着他面儿撒谎的，嵇黎初不是胆子最大的那个，却是嘴巴最硬的一个。
“所以你是想说，你学了这么多年画，设计部是最适合你的？”
嵇黎初没否认，但也没直接承认。
“不管怎么说，当时是你自己同意我进设计部的，现在又安排我在行政部，我不接受。”
颜堇琛心底冷哼，看着嵇黎初好半晌没说话，嵇黎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强忍着没低头。
“不是在行政部就是助理秘书，我不缺你这种大脾气的助理。”
说着，颜堇琛把旁边的文件夹往桌上轻轻一扔，“这是合同，你还是属于设计部，只是工作地点不在楼下。”
嵇黎初一瞬茫然，狐疑望着颜堇琛，翻开合同，一目一行的仔细看着。
“这么大的工作量全都我一个人完成？”
嵇黎初不可置信。
颜堇琛问得坦然，“做不了？”
这不废话嘛！
“前期的方案策划，到方案设计，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的完？”
颜堇琛冷声道：“那是你的事，我也想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跟你的脾气一样大。”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且不说距离项目汇报的时间充不充裕，就单是项目的重要性，嵇黎初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去扛啊！
这就是昨天晚上颜堇琛所谓的记了她的情？
这男人的心眼怎么跟灰尘似的！
嵇黎初眉头紧蹙，明显提了口气，“颜堇琛，你想整我就明说，何必弄得这么冠冕堂皇。”
颜堇琛好笑：“我怎么就整你了？”
嵇黎初沉声道：“这个合同我不能签，你让人重新拟一份。”
颜堇琛把她所有的微表情看在眼里，眉眼微微一挑，“那就由不得你了...”说着，他抬腕看了眼表，“我十分钟后还有会，你要是做不了我这还有份行政部的合同，你可以选着签，或者你两个都不签，我让秦天送你回望初山。”
嵇黎初一瞬恼火，“你这叫强人所难！”
颜堇琛老神在在，“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嵇黎初一口气哽在喉咙，她真是信了颜堇琛的邪，就这不平等条约，八国联军都比他善良！
颜堇琛这个阴险的老狐狸，他没强迫嵇黎初必须签合同，但每个字又都是威逼的味道。
嵇黎初捏紧右手大拇指，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后，忿忿地抓过颜堇琛面前的笔，在合同的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在纸上舞动发出的声音，跟她心里的怒骂不相上下。
颜堇琛满意地看着她的签名，她越是不爽，他心底就越是得意，这局游戏颜堇琛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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