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大家都是女人，我也不为难你们，把堕胎药喝了，以后你们是想拿了银子出府也好，在侯府养老也罢，只要不作妖，我都养得起。”
“别妄想生出来，生出来我也给你们掐死了，连你们这群不听话的也一起掐死。”
金莲也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拿出一瓶丹药丢到她们跟前，等着她们的选择。
姨娘们愣住，没想到还真是给她们赏东西来的。
入府做人小妾本就是为了富贵荣华的生活，只是这条件……
“你这是做什么？！”
“灵儿，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放她们一条生路？！”
地上的二人听完金莲的话已经不淡定了。
柳泽兰原以为金莲会杀光府上的姨娘们，毕竟自己的亲女儿对自己都那么的狠，对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谁家嫡女不恨小妾的，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没想到，金莲只是想杀她们腹中孩儿。
取一个未出世的孩儿性命，还他们一世无忧。
凭什么？！
那不过是一群下贱货色罢了！
身为生母，她被弄得死去活来，那群妾，竟然能一世无忧，到底凭什么！
“灵儿，你为什么要对这群低贱的玩意如此好？我才是你的亲娘！”
柳泽兰用力嘶吼，赤红的双眼沾着毒，扫向正厅中央跪着的几个姨娘。
“亲娘了不起？她们还是我小娘呢，都是娘，她们可比你好多了，起码比你听话。”
金莲端起丫鬟奉上的热茶抿了一口。
侯府虽然已无权无势，却不缺吃穿，作为打别人胎的回报，养几个小娘又有什么大碍她们又没害过她。
她记得自己很久以前，还给自己老公养了一后宫小妾呢。
给自己长辈养老送终，有什么毛病吗，完全没有。
金莲放下手中茶盏，视线落在慕玉韬几个小妾身上，不再言语。
慕玉韬扶着一旁的座椅，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
他走近金莲，怒视着她痛骂道，“你这孽畜，是想要断了慕家子嗣吗？你疯了吗？！慕灵，你别忘了，你也是姓慕的！”
“呵……”
金莲冷笑，起身掐住慕玉韬的脖子，“就是因为我也姓慕，所以才要杀光他们，不然生出来和我争东西怎么办？你当我白痴啊。”
“你敢！”慕玉韬嘶吼，“我不信这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了，别说你女子之身没资格继承侯爷，就算你是男儿又如何，杀兄弑父，残害同族，桩桩件件都是大罪，你真以为我们死光了，你就能稳坐侯爷之位了吗？！”
“关你屁事，死到临头还有心情管我的闲事。”
金莲手上的劲大了几分，掐得慕玉韬直翻白眼，各种大道理也是没机会再继续说了。
跪在地上的姨娘们瑟瑟发抖。
她们明白，金莲不是在让她们选生不生，而是让她们选，活不活。
可是……
有胆子稍微大些的姨娘胆怯的开口，“二小姐，我们月份都如此大了，若是打胎，恐会有生命之忧，何不如此，让我们生下孩儿，到时溺死掐死皆可，只求您留我们姐妹几人性命。”
话音未落，几个姨娘都哭着点头，求金莲饶她们性命。
月份这么大了才落胎，比生产更加的危险。
金莲丢开晕厥过去的慕玉韬，坐回椅子上，视线又落回几个姨娘身上。
她耐心解释了两句，“那药只会落了你们的胎，不会伤你们性命，我不在乎你们信不信，不吃，我就硬塞进去。”
几个姨娘的脸色煞白，面如死灰。
就算金莲有神医的名头，她们也不信会有神药能让她们落胎之余，还能不伤她们身体，保她们性命。
几人跪在地上，连跟前的药瓶都不敢伸手去捡。
全都在犹豫，全都怕死。
金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也不催，给足她们思考的时间。
柳泽兰瞪着她们，又侧头去瞧金莲。
她亲身体验过金莲的医术，也见识过那些被她治好的重病之人，知道她没在说假话。
她是真的打算养着这群上不得台面的妾一辈子！
“凭什么？！慕灵，我才是你娘，我才是！你是我生的，你就算恨我，也不该对这群狐媚子那么好！”
没有哪个正室不恨小妾的，想把她们千刀万剐那都是轻的。
自己的亲生女儿对一群妾室如此的好，这比金莲之前报复她，更让她痛心。
柳泽兰大声质问，却得不到金莲一个眼神一句答复，她悲从心起，从地上爬起来就朝金莲扑了过去。
“我真后悔当初生了你，我要杀了你！”
“滚一边去，吵死了！”
金莲转过头来，身子都没挪一下，一脚过去，柳泽兰已经又躺回了地上。
装满热茶的杯盏被砸到她额头上，热茶烫红了柳泽兰的脸。
“从慕蓉蓉进府，你们为了她无底线的折辱我开始，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有些话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那种大道理，就留给无聊的人去说吧，你只要记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就成，我毫不在乎骨血至亲这种东西。”
“为什么？我不过是被那野种骗了罢了，当初以为她才是我的亲生骨肉，见她受此折磨，心痛疼惜想要弥补不过是人之常情！”
“呵……”
上辈子的事，这辈子怎么可能扯得明白。
这辈子来不及发生的事情，不代表上辈子就没发生过，根本就和这群人说不清也扯不明白。
金莲不再搭理柳泽兰，任由她自己崩溃痛哭发疯。
而金莲的残忍和绝情，也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惶恐不安。
下人们缩着肩膀，脑袋垂得低低的，呼吸都轻了三分。
几个姨娘得视线在金莲和柳泽兰之间徘徊，最后相互对视几眼，全都看明白了大家眼中的意思。
她们真的无路可选，只有吃了这落胎药。
吃下去，尚且能赌一把，也许真能继续在这侯府中富贵荣华的过完这一辈子。
不赌，就只有一条死路能走。
当初委身给慕玉韬做受人鄙夷见不得光的外室，不就是图侯府的富贵生活吗，以后有没有孩子也没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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