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爷，南城这边商务部的态度，过于暧昧。”
顾西洲其实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南城近十年来持续走下坡路，整个城市的创新基因在慢慢消亡。
若非许砚坚持，这个选址不会落在南城。
但南城自然有南城的好，比如围绕元气集团而形成的汽车产业链，能让许砚更迅速的崛起。
“他们这边是怎么说的。”
未起波澜，许砚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行李。
言青玉去拿药之前就交代了，他没做好，言青玉生气才是最大的事情。
“围在桌子上吃饭喝酒都是和和气气的，一到正事就说他们做不得主，皮球都踢了三天了。”
“嗯，他们舍不得咱这块肥肉，但是又没有胆子咽下。”
未来五年持续投入可达上千亿，没有哪个城市会不上心。
顾西洲透过门缝看着餐桌上的热闹，瞬间懂了许砚的意图。
疲倦散去，顾西洲如释重负。
“砚爷，那我们后面怎么安排？”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到了这里总得拜拜码头，才能做后面的事情。”
顾西洲亲自出面，陪着喝了四五天的酒，许砚的诚意给到了。
许砚只是将总部选址在南城，但要做的是全国的生意。
行李收拾好了，许砚拿着手机站在窗前，淡漠的嗓音藏着杀伐决断。
“事关未来五十年的能源革命，一个小小的南城做不得了主，我刚刚发了一份名单给你，你亲自去联系。”
“砚爷，我明白您的意思。”
“顾西洲，这一次我有点着急。”
一贯乐于看着事情顺其自然发展的人，第一次坦白他的急迫。
再不快点，许砚连金主都快没了。
“任何应酬，在和小言总行程不冲突的前提下，我都愿意出面。”
“得嘞，胡敬旻这周就回国，一月之内铁定让您看到成果。”
“嗯。”
将元气集团困死在南城这个事情，本不是许砚的初衷。
许砚原本真的不恨许家的，对他不好的人太多，人人都去恨，那多累啊。
可许元守在抢他的小言总。
言青玉一路小跑冲进病房门，看着窗前已经换好衣服、站在光影里的许砚，心跳失序。
许砚，真的任何一个角度，都长在言青玉的心尖上。
“许砚，准备好了吗？”
言青玉的声音传来，许砚直接挂断电话，转头走向言青玉，接过言青玉手里的东西。
“跑这么快干嘛？摔倒了怎么办？”
“许砚，你没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摔倒？”
巡视一圈病房，该带走的东西都带上了，言青玉就将所有东西都交到许砚手里，搀着许砚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就算生病刚刚出院，金丝雀也要帮金主提东西。
不对，明明这些东西都是许砚的。
晃了晃手里的两大袋子药，许砚眉头紧皱，试探着询问。
“这些药，我都要吃吗？”
将许砚塞进副驾，言青玉侧目看向许砚。
“当然要吃，你要是漏了哪一顿，我就会生气。”
言青玉发现许砚，有点害怕吃药。
真是一个很有趣的发现。
“言言，我好了，不用吃药了。”
许砚其实很讨厌吃药，吃药好像没有任何用。
毕竟吃了十来年药的赵蓝，走的时候依然痛苦。
“许砚，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那你不能夜不归宿。”
作为合格的商人，万事万物都可当筹码。
许砚时时刻刻都不会忘记自己现阶段的目标。
言青玉一贯不喜欢被人管着，但被许砚管着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但作为金主的言青玉，才不会轻易承认。
“你好好养病，别的，看我心情。”
“有特殊情况不回家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也可以。”
许砚这点子小心思，压根没加太多掩饰。
“许砚，你知道的，你这个事情在我这里没有过去。”
言青玉不可能在许砚做出自残威胁他的事情之后，什么惩罚都不做。
这个事情他不给许砚敲响警钟，许砚会误以为以后但凡他伤害自己，言青玉就能放下所有成见，满足许砚的要求。
而许砚，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许砚的要求不多，只要言青玉愿意养他，他就会乖。
“我知道了。”
平静地回应，许砚没敢装委屈，看上去态度倒算诚恳。
回到家将车停好，言青玉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台车。
这台车出厂之前竟然进行了防弹改装，车子不见得有多贵，但安全性能高的令人发指。
这改装可比车价高多了。
“许砚，这车是你的吗？”
“算。”许砚其实没开过这车。
如果不是和言青玉在一起，许砚也不会自己开车：“大部分时间都是顾西洲在开。”
“顾西洲人呢，怎么把你送医院后就没露面过，有这么当兄弟的吗？”
“公司在这边开拓新业务，他忙去了。”
弯腰替言青玉拿出拖鞋，又亲手帮言青玉换鞋。
愣了一会又觉得言青玉说的话，有点诬陷他清白：“我和他不算兄弟。”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叫你砚砚？”
脚直接踩在许砚的胸膛，言青玉身上的傲气展露出来。
就算老板，也不能叫的这么亲密。
他家许砚绝对不是靠出卖美色挣钱的人。
征服顾西洲，许砚绝对靠的是真本事。
“不算兄弟，比合作伙伴亲密点。”
“也不是叫砚砚，叫的砚爷，他们喜欢这样叫。”
“他普通话很标准啊，怎么会叫错？”
显然不信，言青玉觉得许砚在藐视他的智商。
“我去m国时就让他天天在练，常叫的几个字纠正过来了。”
这话说完，言青玉倒是怔愣了一瞬。
许砚和顾西洲，似乎许砚会保持在一个相对强势的状态。
顾西洲这老板对许砚，未免太包容了吧……
都愿意为许砚练习普通话？
莫不是许砚是他求而不得的男人？
这么说来，那就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咯？
单膝跪地，许砚将言青玉的左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色的脚镯，放在手心。
并不动作，眼睛看着言青玉，等着言青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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