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雪女族密卷所说，怎会有假？九霜魂晶本就是我雪女族至宝，唯有在我雪女族手中才能发挥作用，任何强者，就算是达到登峰造极羽化升仙之境，也无法抵挡它的威力，你怎会……”
凌雪微眼眸一缩，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手腕一转，一物出现在手，眯眼望着前方。
“难道？”
突然，雪夭表情巨变，震惊看向他！
“你雪女族都是我祈渊所造，更遑论其他。”
祈渊冷酷开口，如同恶魔般，将一切希望打碎。
他眉宇间，带着傲慢，和不可一世，仿佛他就是这世间的主宰。
只见他忽然勾手，那匕首就落在他指尖，光芒一闪，匕首就这么一点点融化，化作一团金色的如同骨头般的东西。
接着，那物“嗖”的一下，没入他身体。
他瞬间被金芒笼罩，随即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他身上的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不过十几秒时间，就恢复如初！
“不，这不可能！”
雪夭不信，“是我！当初是我救了你，所以你才会活下来，这么多年，也都是我带领雪女族族人四处搜寻，才找到你族人的神魂，也是我们，在神海下施展法阵，才保你海神一族得以长眠……”
“你所拥有的，不过是我海神族残缺不全的能力罢了。我海神一族，本就精通封印之术。而你，是我用我十七弟的一块残骨化就的，为了就是在今日，开启封印，放出我海神族的守护神兽，复活我长眠百万年的族人……”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
“否则，何以你天生就拥有无尽法力？何以你会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又为何生来就会那么多的封印之术？我十七弟生下来就拥有可操控天气的能力，你虽只是以他一块残骨化就，但也继承了他操控风雪的能力，这是你的福气。”
“哈哈哈……”
雪夭忽然仰头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
“福气？哈哈哈福气！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那我这一生算什么？你为了完成复仇大业的工具吗？我万年间，我吃了那么多苦，被束缚在这荒凉无尽的冰寒囚笼中，熬过万年孤独，可结果呢？不过是你随意操控的傀儡罢了！”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将逍遥带到我身边？为何给了我希望后，又生生磨灭？还有澈儿，是你告诉我孕育澈儿的方法，澈儿才会诞生，那澈儿是什么？也是你的工具吗？”
“他只是失败的试验品。”
祈渊无情打断雪夭的幻想，“他是我神魂分裂出的产物，可惜，还是失败了……”
他目光忽然落到这边，“我此生成功的作品，唯有一个。”
那眼神，直直落在夜墨炎身上，诡异中似在传递某个信息。
凌雪微忽觉不安，下意识挡在夜墨炎身前。
夜墨炎低头，凌雪微心漏跳一拍，直到手覆上一个宽厚的掌心，才逐渐驱逐她这份不安。
再望去，他却已经移开了眼。
“不过，你也提醒了我，既是失败品，留着也无用，不如毁了。”
话方落，他手成爪，仿佛带着某种吸力般，下一秒，地面上那鬼童就被吸了上来……
“不要！”
“咔嚓！”
颈骨断裂之声清晰从空气中传来，原本张开獠牙的鬼童，就这么被扭断了脖子！随着空气一动，砰一声，他就这么直接炸开！
碎肉和血渣哗啦啦掉了雪夭满头，她呆怔地愣在原地，直到嘴里尝到血腥气，忽然疯狂尖叫起来！
“啊！不要！澈儿啊——！”
雪夭疯了。
捧着那残渣崩溃大哭！
哭声凄厉无比，听得凌雪薇汗毛倒立！
哭着哭着，她又忽然笑了起来，将那血肉一点点收拢抱入怀中，也不知是受了大刺激，还是疯魔了，只见她原本年轻的身体，迅速干瘪下来，好像失去了活力般。
变得苍老，憔悴，到处都是皱纹。
从一个年轻绝丽女子，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他们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变化，凌雪微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她的一生，都是被人利用中度过。荒芜了万年，原本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可最后，唯一的希望也破碎。还被告知，她就是任由人操控的傀儡，没有思想，没有未来，就是个被人拿捏的工具。
多么可悲，荒芜，无趣的人生。
雪夭泪流满面，心，已经枯萎。
此刻的她，忽然抬头望向空中，入目，是一片金色。
她好像重新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初见逍遥的时候。
她重伤昏迷，模糊中，一道身影背着光朝她走来。
金色的光影照在他身上，那么耀眼，好看。
还有那个人，沐浴在阳光中，温文尔雅，俊如冠玉。
一眼，就入了她的心。
这一刻，雪夭才惊觉，原来那短短数日，竟是她漫长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
只有他，是因为，她是她。
她不悔。
因为唯有此才让她感觉，自己不是被操控的虚无的一生。
“逍遥，我来殉你了。”
纵使你厌恶我，可我下辈子，还是想再见到你。
哪怕只是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哪怕只是当一个陌生人，或者被你经过的花花草草，她也甘愿。
这一回，她不要再做任何人的傀儡。
她留恋的最后再望一眼那漫天的金光，最后依依不舍的闭上了眼。身体，一寸寸冰封，接着，从脚向上逐渐化作雪花。
她身体一点点消失，直到最后，化作漫天飞雪，轰然消散！
一阵风来，吹动着雪花和金芒纠缠在一起，一点点消失不见……
凌雪微无言望着这一幕，说不出一句话。
她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般，闷的难受。
只是很快，她就顾不上这情绪了，因为在雪夭消失的地方，漂浮着一块泛着金光的骨头。
这是比之前所有的骨头都要大，足有承认手掌那般，泛着的光更为明亮璀璨，金芒周围有一圈七彩光晕，隐隐散发着神威。
而随着此物出现，下方雪女族竟一个个好似炸开般，轰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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