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视线逾距，触碰到程丽的隐私了。
贺峻霖低下脑袋，有些懊恼，刚才转身走掉就好了，多余看那几眼做什么，现在弄得两个人不尴不尬的。
程丽摇摇头，背过身子，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藏住面上的灰败，“走吧。”
贺峻霖不敢再停留，拔脚往外走去。
坐在去饭店汇合的车子上时，贺峻霖才后知后觉程丽那句走吧，语气轻得让他差点忽略。
而细想之下，又莫名让贺峻霖感觉到那句话里透着浓烈的窒息和无力。
仅仅是因为他看了眼那张照片吗？
贺峻霖不解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却也不敢再深究下去。
不多时，车子停下饭店门口。贺峻霖一下车，就看见圆桌上的大家，笑了笑，往正热闹着的一桌人走去。
“贺儿，你回来啦。”刘耀文先注意到贺峻霖，忙起身给他盛了一碗饭，放在旁边空位前的桌面上。
贺峻霖理了理衣服，拉开椅子坐下，“快饿死我了。”
黄秋月看着贺峻霖走近，很快注意到他原先精致的发型混乱了些，又在洁白的裤子上看到一抹灰色印子，挑了挑眉。
不是送人回家吗，怎么弄得跟逃难似的？
顾思看了眼黄秋月，清了清嗓子，转头看着贺峻霖，“程丽怎么样了？”
“我走的时候程姐看上去好多了。”贺峻霖如实回答着，又纠正着顾思的称呼，“程姐比嫂子都大，应该也比你大，顾先生应该跟着我们喊程姐。”
离开前后，程丽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尚可，走向相框时脚步也没那么虚浮，估摸着应该是缓过来了。
而顾思和他们是同龄人，本就不该搞什么特殊，喊程丽的名字。
贺峻霖想着，眉头蹙了蹙，心里缠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爽。
顾思耸了耸肩膀，转头看向黄秋月，“姐，你回头把我的电话推一下给程丽，免得她一个人在家出了事没人知道。”
“......”
说好的不插手不引导呢？
黄秋月轻瞪了顾思一眼，没有接这话，“吃完了就赶紧回uikiy去。”
她就说他早就歇筷了，怎么还留在这里和几个弟弟聊东聊西。
她还以为是真想着拉近和弟弟们的关系，想不到是为了留下来刺激贺峻霖。
真是又好笑他的八卦，又感动他的挂心。
除却杨沫和马嘉祺，餐桌上的其他人都不觉得这一来一往中有什么异样，直到听到贺峻霖再度开口，目光才探究地流转在贺峻霖和顾思身上。
“不麻烦顾先生了，程姐有我们的电话。我想顾先生日理万机的，有什么事肯定比不上我们的速度。”贺峻霖握紧了筷子，在饭里戳了几个洞。
顾思挑了挑眉，不再接话，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快步地离开了餐桌。
再刺激下去，他都怕贺峻霖跳起来打他。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目送着顾思离开饭店后，男孩们再度看向有些狼吞虎咽的贺峻霖。
虽然平时他们六个时不时就会被贺峻霖怼得毫无还口之力，但贺峻霖在外面对外人一向是礼貌客气，最多是开几句玩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话里话外都带刺地阴阳着外人。
更别提特意纠正人家对程丽的称呼。
一个称呼而已，叫的都是那个人，而贺峻霖却要郑重其事地纠正，就好像不允许出现有别于他的特殊称呼。
几个有对象的男孩结合了先前再摄影棚里贺峻霖与顾思的来往对话，面上陆续挂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只剩张真源还不明所以地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贺峻霖。
待贺峻霖扒了半碗饭，填了填胃，压下饥饿感，放缓了扒饭的速度，才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看着我做什么？”
他脸上有花？
还是他差点要饿死的扒饭模样吓到他们了？
“贺儿，你有没有觉得刚才你对顾总有点......嗯，有点呛？”张真源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又补充道，“你们有过节？”
贺峻霖莫名地看了张真源一眼，“我刚才很呛吗？”
他无非是纠正了称呼、点明了推顾思电话给程丽的不必要性。
“别纠结了，快吃饭吧，赶紧吃完还能睡一会。”黄秋月见四个弟弟还要追问，忙出声打断。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剩下的留给当局者自己琢磨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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