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瑾瑜

首页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生生不灭大佬姐姐们倒贴主角?我被迫无敌念化星河医路青云诸天:每个世界两个规则技吞噬古帝有几个男主神敌混沌剑帝霸爱囚宠:邪王的神女嫡妃开局不朽,下界上界皆无敌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瑾瑜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全文阅读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txt下载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一百八五回 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施清如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半睡半醒间,还在想着桃子怎么一直没叫她呢,一个时辰有这么长吗?

等她终于自己睁开眼睛,就见眼前一片漆黑。

不由吓了一大跳,她就睡了一觉而已,难道就瞎了?

等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天黑了,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个高大的影子忽然自桌前起身,朝她床前走了过来,黑暗中施清如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目光也丝丝绕绕一般,全都缠在她身上。

她的心一下子软得能滴出水来,“督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叫醒我啊?桃子也是,我明明说了让她一个时辰后叫我的。”

韩征坐到了她床上,笑着柔声道:“我来有一会儿了,桃子要叫醒你,我不让她叫的,睡得好吗?”

施清如点点头,“还行吧,这会儿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得差不多了。”

韩征道:“那,心里呢?心里现在还难受吗?”

施清如顿了一下,见他一边说,一边向自己摊开了大手,便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任他握着后,才道:“心里其实不是难受,就是有些怅惘,有些感慨罢了,但现在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人的眼睛为什么长在脑子前面,而不是后面,不就是为了让人向前看么,我美好的日子还在后头,还有整整几十年呢,不是吗?”

“嗯?就只是‘我美好的日子还在后头’么?”韩征声音发沉。

施清如心都让他那声‘嗯’给嗯得发起颤来,不由暗暗腹诽,自从某人发现她对上这样的他时毫无抵抗之力,就一得了机会,就会对她‘嗯’上一声,每每撩得她面红耳赤,心尖发颤,言听计从后,眼角眉梢便满是忍不住的得意,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很阴险么?

嘴上却是乖乖改了口,“是我们美好的日子还在后头,我们还有整整几十年。”

这下满意了吧?

吹毛求疵的家伙,明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

韩征这才笑起来,“这才对嘛,下次再说错话儿,我可就要惩罚你了。”

说着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低笑道,“而且肯定不是这样轻松的惩罚,所以你别暗自高兴这样的惩罚你求之不得,多多益善啊。”

施清如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好气又好笑道:“谁求之不得,多多益善了?你别想污蔑我啊!好了,你快出去,我要起床更衣了,师父肯定在等着我用晚膳了,我肚子也早饿了。”

韩征已经常太医之口,知道她今儿早膳午膳都没用好了,难得这会儿主动说肚子饿了,想用膳了,便也不逗她了,道:“那我去外面叫桃子进来服侍你。”

说完起身去桌前掌了灯,才出了屋子。

很快桃子便进来了,见施清如精神气色都比她之前刚回来时好得多,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就知道督主是小姐的仙丹,只要一见到督主,小姐什么毛病都尽消了。”

施清如白她,“你几时也变得这般贫嘴贫舌了,看来我也得给你一粒‘仙丹’,让你吃了后能不这么话多了。”

说得桃子吐着舌头,到底没有再说,只专心服侍起她来。

很快施清如便收拾好,出了屋子,韩征果然在廊下等着她,二人遂一道去了前厅。

常太医正要着人去请二人,就见他们一道进来了,男的高挺清隽,女的娇美从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只觉心情都无端好了许多,笑道:“你们俩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施清如几步坐到了他左侧,才嗔道:“说了师父多少次了,怎么嘴上就从来没个把门儿的时候,什么死啊活的,也不说忌讳忌讳的?”

常太医哈哈笑起来,“咱们当大夫的,本来见得最多的便是生死,有什么可忌讳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成日你这般老气横秋做什么,韩征,你也不说管管她的?”

韩征施施然坐到了他右边,慢条斯理道:“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惧内,可不敢管她也管不了,还是您当师父的自个儿管吧。”

常太医张口结舌,“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人这般直截了当承认自己惧内的,很光荣很骄傲么?”

韩征笑着点头:“还行吧,也不是很光荣很骄傲,就只一点点而已。再说了,这不正是您老人家想看到的吗?”

常太医假笑,“好吧,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总成了吧?”

韩征拱手,“承让承让。”

施清如在一旁早已是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八十岁了,一见面就斗这样毫无意义的嘴,觉得很有意思呢?再不开吃,菜可都凉了。”

又瞪了韩征一眼,惧什么内,谁是你的‘内’了?八字才只一撇呢,想得倒是挺美!

常太医与韩征这才各自举了筷。

爷儿仨也没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说笑着用了晚膳。

待桃子领着人撤了残席,上了茶来后,韩征才说了施延昌已在和离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押之事,“……听说他明儿一早就会出京,扶灵回乡了,但就算路上再紧赶慢赶,他也走不快。所以我的人一定能赶在他回去之前,把和离文书在当地官府备好案,也能把该让当地人知道的事,都传得人尽皆知。”

施清如沉默片刻,“那我这便回房,给袁妈妈写一封信,明儿督主连同和离文书,一并让人送出去吧。”

她娘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她外祖父外祖母作古的时间就更长了,却忽然要与施延昌和离,与施家断绝关系,总有非离非断不可的原因。

不然祝家人丁凋零,五服以内都早无亲无眷了;施家却在桃溪族人众多,谁知道会传出什么诋毁她娘和祝家的难听话儿?

她绝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必须从一开始就杜绝任何的可能性,让桃溪所有人都知道施延昌和施家都做过些什么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事,他们落得如今的下场,又是如何罪有应得!

韩征道:“不着急,你明儿,甚至过几日再写也不迟,我让底下的人发八百里加急,几天就送到了。”

也省得她这会儿好容易心里松散些了,待会儿一写信,又得心里堵得难受了。

施清如却道:“还是今儿就写好吧,今儿写好了,整件事便算是彻底了了,也省得日后还得为此分神烦心。”

常太医也道,“正是这话,今日事今日毕,索性今儿就给彻底了了,明儿才好继续忙自己的事,过自己的日子。”

韩征这才不再多说,看着施清如回了房,自己则继续与常太医说起闲话儿来。

次日一早,施延昌果然赶在城门刚开之初,扶着一家老小五口的灵柩,也就是五具黑漆棺材离开了京城。

打头的不用说是施老太爷的,此后是施老太太的,然后是施二老爷的,施二老爷那个妾,施延昌也给她好生装裹收殓了,打算回了桃溪后,便把她的姓氏在族谱上记到施二老爷的名字之后,自此她便是施二老爷的妻了。

不然金氏早就被休弃沉塘,早就不是施二老爷的妻子了,总不能让他这辈子连个老婆都没有,孤零零的走。

正好那妾也给他生了儿子,为施家添了孙子,还被连累落得这样的下场,那扶正她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连同施二老爷那个小儿子,施延昌也给他备了一口小棺材,里面放的是一套婴儿的小衣服。

施延昌心里已猜到那孩子多半没死,早早就被救走了,也曾想过要苦苦求得韩征把那孩子还给他,以传承施家香火的,便是他自己,以后年深日长的,有个孩子在身边相依为命,也是个慰藉。

可一来他知道韩征断不可能告诉他,亦不会给他机会求施清如;

二来,他也不忍心那孩子顶着旁人轻蔑鄙视的眼光和糟污的名声长大,清如是慧娘的女儿,势必跟慧娘一样的善良,她还是大夫,医者仁心,肯定会给那孩子一个好去处的,岂不比跟着他这个所谓的大伯父强一百倍?

所以施延昌便当那孩子也葬身火海了,黄大人征求他意见,要不要继续派人追查那孩子的下落时,他也一口给回绝了。

就当他死了吧,如此二弟在那边,也算是有妻有子,一家圆满了……

五具棺材装了三辆板车,加上施延昌的一些行李又装了一辆车,旁人一问,是要扶灵回乡,都少不得感叹一句:“那么近千里路呢,还得又是坐车又是坐船的,也真够不容易的!”

好在是施延昌手里有银子,给的价钱都是寻常人远行赚钱这么一趟的三倍价;又特地雇了镖局的人一路护送,以免路上有个什么意外,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倒也不怕路上不能周全。

如此排队出了城,天光已经大亮了。

施延昌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车辕上,看着前面黑漆漆的五口棺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忍不住又往后看去。

就见阜成门仍与他当年进京赶考时一样大气巍峨古朴,他那时候与同乡的举子们还曾感叹过,怎么好好的城门匾额上,偏雕了一支梅花儿,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那时候的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也是那样的年轻有朝气。

那时候,他亦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温柔体贴的妻子和可爱乖巧的女儿,有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和一定能一展抱负的志向。

如今回头再看,这十来年,他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一样。

总算噩梦还是醒了,然而他也什么都没有了。

惟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余生来忏悔恕罪,再就是日夜为他的清如祈祷,祈祷她能余生平安顺遂,无灾无病,和和美美了。

至于自他出门起,便一直在耳边时远时近响起的哀求痛哭声:“大伯父,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就带了我回桃溪去吧,我以后一定好生孝敬您……一定日夜在我爹和祖父祖母坟前磕头忏悔……求求大伯父了……”

施延昌一律当没听见,只吩咐车夫加快了速度,以免晚上赶不上投宿。

于是一行人很快在扬起的尘土飞扬中,消失不见了。

余下一名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满身狼狈的女子在后面一直追着他们跑,一边跑一边还哭喊着:“大伯父,求您等等我,请您不要丢下我啊……”

却是哪里追得上?

终究只能颓然的瘫跪到了地上,泪如雨下的同时,心里也彻底绝望了,——不用说,女子正是施兰如了。

施兰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能怎么办了。

大伯父如今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大伯父根本完全不管她的死活,亦不肯带她回桃溪去,他怎么就能那般狠心绝情呢,她都已经知道错了啊,还要她怎么样,非得逼得她以死谢罪才够吗?

可蝼蚁尚且贪生,凭什么就要她死啊?

她只是想活着,只是想活得好那么一点点而已,到底有什么错!

可笑大伯父还说什么‘谁不让你活了,你只管活你的便是,且以后没有任何人管着你了,你岂不是能活得越发恣意越发痛快了?’

她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弱女子,没人管她她要怎么活?

甚至连一两银子都不肯施舍给她,也不许她再出现在他的宅子大门前十丈以内,让他留下看门的老仆不必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客气……当真是心狠到家了!

如今她要怎么办啊?

桃溪桃溪回不去,因为既不识路也没有盘缠,还得怕路上遇上坏人;京城京城无处可去,无人可依,还人生地不熟。

唯一能想到还能有一分希望收留她的人,便是大姐姐了,可常宁伯府已经不复存在了,家产也都抄没入官了,只怕大姐姐如今日子也不好过,未必肯收留她。

但如今也只剩这么一条路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必须得去试一试才能甘心。

对,先找大姐姐去,她逢人就问,就不信还打听不到大姐姐如今的居处了。

施兰如想到这里,心里这才有了几分底,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便又进了城门,连肚子都觉得没那么饿了。

却是进城后不久,便在路过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时,后颈一痛,身子一软,什么都不知道了……

施清如早起看到天边的朝霞后,则是忽然间就觉得心情说不出的轻松,浑身也充满了力量一般。

她快速梳洗后,与常太医一道用了早膳,便坐车进了宫去,觉得今儿一定只用半日,便能完成一日该做的事。

不想却是刚到司药局,仁寿殿就来人请她了,“太后娘娘凤体抱恙,请县主尽快去瞧一瞧。”

施清如昨儿没去仁寿殿,但前日才去过,当时太后都还好好儿的,昨儿也没人到司药局请过她,可见昨儿太后也好好儿的,怎么会忽然就病了呢?

心里想着,嘴上已道:“请姑姑容我稍事收拾片刻,马上就可以随姑姑一道去了。”

来请她的宫女忙笑着应了“是”,去了后面等候。

施清如这才收拾好药箱,因常太医不在,又与罗异交代了一番,方随来人一道去了仁寿殿。

却是还没进殿,已经能听见太后的咳嗽声了。

施清如心里一紧,太后的病要是严重,她岂不又得日日出入仁寿殿了?

好在进殿后行过礼诊过脉,只是风寒,施清如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问段嬷嬷:“敢问嬷嬷,太后娘娘是什么时候发病的?不会是前儿游园吹了风所致吧?”

前几日重阳节,依靠太后的本意,是要去景山登高的,可架不住事到临头了,段嬷嬷与豫贵妃广阳郡主等人都劝,怕她腿疾再复发,横竖明年再登高也是一样,实在不必急于这一时之类。

施清如也怕太后有个什么好歹,到底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在太后示意她帮着说服一下段嬷嬷等人时,也站到了段嬷嬷等人一边,劝太后明年再去景山登高一样,“横竖太后娘娘还要活几十年呢,难道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不成?”

弄得太后很是不高兴,却也只能改了主意,说明年一定要去景山登高了,‘谁劝都没用!’,然后带着豫贵妃等四五个高位妃嫔和广阳郡主堂姐妹几个,游了一日的御花园,还坐画舫游了湖,所以施清如有此一说。

段嬷嬷见问,觑了一眼太后,小声道:“不是前儿吹了风所致,是昨晚太后娘娘有意那个、那个踢被子所致。您说您也真是的,不就没答应让您去登高吗,就这样赌气,跟个小孩儿似的,可您要赌气就不能换别的法子吗,怎么偏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太后没好气道:“哀家几时赌气了,哀家早说了不是故意踢被子的,是被子它自己掉到了地上去好吗,咳咳咳……哀家是那等赌气的人么?”

段嬷嬷声音更小了,“是不是您自己心里没数么?”

下面广阳郡主几个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片刻才由恩阳郡主笑道:“段嬷嬷您就少说两句吧,不知道人老了就跟老小孩儿似的呢?皇祖母您肯定不是那等赌气之人啊,段嬷嬷也是担心您的凤体。好在县主来了,相信她一定可以药到病除,让皇祖母尽快好起来的。”

广阳郡主与宇文姝闻言,也都笑着附和道:“是啊,县主一定能药到病除的,就辛苦县主了。”

施清如笑道:“不过是我的本分罢了,当不起这‘辛苦’二字。我这便为太后娘娘开方子,段嬷嬷,劳您替我传文房四宝来。”

待稍后笔走游龙开好了方子,又笑向太后道:“近来时气多变,一时冷一时热的,别说太后娘娘了,便是我,晚间都忍不住想踢被子。可您老人家上了年纪的人,冷不得也热不得,以后可千万别再不注意时踢被子了,您要实在觉着热了,就把手脚伸到外面透透气,定能无碍。段嬷嬷,也得劳您吩咐晚间上夜的姑姑们千万再警醒些才是。”

这话意思虽是一样的,却无疑比段嬷嬷直截了当的话听得人舒服的多,太后的脸色无形中就缓和了下来,笑道:“往年这时候哀家记得早就要穿夹的了,今年倒是比往年要热不少,改明儿得传了钦天监的人来问问,可是天相有异才是。”

段嬷嬷见太后已经无形中退让了,也就见好就收,笑道:“那奴婢待会儿就打发人上钦天监传话儿去,让他们明儿派个说话利索干净的人来,别跟去年来的那个副使似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又问施清如药抓来了要如何煎。

施清如一一告诉了段嬷嬷,见太后又咳起来,忙帮着顺了一回气,见太后乏了,也就同广阳郡主堂姐妹几个一道,行礼退了出去。

广阳郡主便邀施清如去她那儿坐坐,“正好想请县主也帮着诊诊脉。”

恩阳郡主与宇文姝见状,虽有心去凑热闹,可自她们住进宫以来,无论如何示好,施清如都一直对她们以礼相待,绝不亲近半分;想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她去问诊,趁机说体己话儿拉拢她,她又是大夫,真病还是装病根本瞒不过她,一次失败后,便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二人在家也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尤其恩阳郡主,连太后都对她疼爱有加,一次两次还能勉强忍受,上了三次,便再不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施清如的冷板凳了。

眼下也是如此,她们若非要也去广阳郡主屋里坐坐,广阳郡主对谁都是笑脸相待,自然也会满口的‘欢迎’,但去了后,大家除了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点心,说说无关紧要的话儿,还能做什么?

难道还能公然曲意奉承施清如不成,那也太失身份了,索性懒得去了,反正也不只自己没能拉拢施清如,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样也没能达到目的,也不算全无收获了。

于是恩阳郡主与宇文姝便与广阳郡主和施清如在徽音门前作了别,各自回了各自屋里去。

广阳郡主这才笑着请了施清如到自己屋里,待侍女上了茶来后,便令众侍女都退下了,方低声问施清如,“县主,我今儿其实不是请你来诊脉了,自上次吃了几服你开的方子后,我觉着时不时腰酸腿软的毛病都好了不少,就是……下次小日子几时才会来,我仍说不准,所以暂时应当不用劳你请脉了。”

施清如笑道:“那是好事儿啊,郡主一辈子都用不上我,或是其他大夫请脉才好呢。”

广阳郡主也笑起来,“那就承县主吉言了,可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有不看大夫的时候?”

施清如点头,“这倒是,尤其女人家,哪怕能一直不生病,这还能,不遇喜不成?那郡主请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您且说来我听听,若是力所能及,我一定不推诿。”

自那次给广阳郡主请脉之后,施清如又与她打了几次交道,见她无论何时都一副温柔娴静,不疾不徐的样子,也从不曲意奉承太后,不给底下服侍的人脸色瞧,更从不在人后说人是非,就越发觉着她人是真不错了。

所以虽仍不欲与之深交,若力所能及能帮到她,施清如还是愿意的。

广阳郡主抿了抿唇,“县主这般善体人意,那我就不与县主客气了。我想知道,皇祖母今儿这病,真的不严重么?那大概几日能好呢?这说话间就进十月了,天儿也该冷了,天一冷儿,我母妃的旧疾又得犯了,一来我想请了县主尽快去我们家给我母妃瞧瞧,看能不能令她有所好转;二来也盼着能早些回去陪伴我母妃,我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拢共只有那么一点儿了……可若皇祖母一直病着,我就更不好开口请辞了……”

施清如明白了,心里少不得又赞了一回广阳郡主实在是个孝顺的。

嘴上已道:“郡主别急,太后娘娘这病真不严重,吃几服药,将养几日就能大愈了。但依我之见,您也先别急着请辞,太后娘娘心里明镜儿一般,什么不知道,什么想不到?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提出送您回府了,您又何必主动先提呢,且再等一阵子吧。”

不管太后心里怎么想的,广阳郡主的婚期都越来越近了,她总不能不放人回去准备嫁妆吧?

就算自有内务府和宗人府操心,广阳郡主又是郡主,夫家不能以要求寻常儿媳的标准来要求她,象征性的针线还是该做一点的,想来过阵子太后就会主动放人了。

那自然要比广阳郡主先开口好得多,她远嫁后,太后若肯照看卫亲王妃一二,岂不比谁照看都要来得强?

广阳郡主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施清如的意思了,脸上飞起两朵红霞来,小声道:“多谢县主提醒,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就是心里难免着急,这才会忍不住问县主的,现在心里便有底多了。”

顿了顿,又道:“等我回了家后,一定要好生置上一席,请了县主去我家好生松散一日,以答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种种照顾,我母妃见了你,也一定会很喜欢的。”

施清如笑道:“郡主如此温柔可亲,想必王妃也一定是个温柔可亲之人。”

提到母亲,广阳郡主眼角眉梢都更柔和了,笑道:“我母妃的确温柔可亲,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对了县主,皇祖母这几日病着,应当不合适再礼佛吧?要是她老人家仍如常礼佛,会不会,就得多几日凤体才能大安呢?”

施清如道:“今日太后娘娘应当不会礼佛了,便她老人家想理,段嬷嬷也不会答应。我下午下值前,还要再去一次仁寿殿的,届时再当面提醒太后娘娘一下,想来几日不礼佛,佛祖定不会怪罪的。”

自她给太后治腿疾以来,太后礼佛的时间便都定在了下午,每日的时间也比较固定,申时到酉时,说来只一个时辰,可对一个年老且生了病的老人来说,也足够劳累了,也不怪广阳郡主担心。

广阳郡主蹙着的眉心这才舒展开了,笑道:“不怪皇祖母喜欢县主,县主不但医术好,还这般的认真负责,谁又能不喜欢呢?”

“郡主谬赞了,那不过是我的本分罢了。”

当下施清如又略坐了一会儿,也就辞别广阳郡主,回了司药局去。

到下午申时之前,她又去了一次仁寿殿。

果然段嬷嬷没同意太后今日还要去小佛堂礼佛,太后正不高兴,瞧得她过来,立刻道:“清如,哀家吃了两次你的药后,感觉已经好多了,你告诉你段嬷嬷,哀家只是去礼佛可有问题?——你到底几时变得这般啰嗦的,哀家做什么你都要管,实在令哀家生气!”

施清如只得笑道:“太后娘娘,您这几日的确不适宜去礼佛,佛堂里的香会呛得您咳嗽加重的,还是过几日凤体大安了,再继续礼佛吧?您老人家平日里那般心虔,佛祖肯定不会因您病了,缺了几日,就怪您的。您也别怪段嬷嬷,她都是关心您。”

“可是……”太后还待再说。

施清如已肃色道:“我是您的大夫,在大夫面前,人人平等,人人都得听大夫的,这话也是您素日亲口说过的,难道已经忘了吗?”

太后想到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这才悻悻的没有再坚持,只道:“行吧,那哀家这几日就不礼佛了,等过几日身体大安了,再继续也不迟。”

段嬷嬷在一旁笑起来,“这就对了嘛,再说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礼佛,以何种方式礼佛其实又不一样呢?”

施清如也凑趣说了几句话,见太后已高兴起来,这才行礼告退了。

之后几日,施清如又少不得日日都去仁寿殿了。

好在是太后虽因上了年纪,身体恢复起来较常人慢,到底仍在慢慢恢复,想来再有个三四日,也就有望痊愈了。

这日施清如刚出了仁寿殿,广阳郡主的侍女之一,好像是叫映红的,便急匆匆找到了她,“县主,我们郡主在前边儿的小花园里不慎崴了脚,当场就肿了起来,本来我们要立时扶了郡主回来的,可有经过的老嬷嬷说,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最好先不要移动,直接请太医过去瞧的好。所以奴婢只能来这里等着县主了,不知县主现下可方便?”

顿了顿,越发着急了,“我们郡主翻了年就要出阁了,要是真伤了筋骨,都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奴婢可真担心会不会耽误了大喜的日子。”

施清如见映红急得脸都白了,从医术的角度,脚既然崴得能当场肿起来,的确不宜移动,也就不疑有它,安抚她道:“你先别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万一只是虚惊一场呢?你还是先带了我去见郡主吧。”

映红忙应了“是”,带着施清如一路往后走去。

一边走,施清如才一边经她之口,得知广阳郡主是去小花园里躲清静的。

因为这几日太后病着,都没叫她们堂姐妹过去陪伴侍疾,她们的时间一下都多了起来,然广阳郡主在屋里时,不是恩阳郡主,就是宇文姝总是会去找她,一个去了,另一个等会儿势必也会来,最后两个人总会唇枪舌剑,然后一左一右拉了广阳郡主评理。

弄得广阳郡主是烦不胜烦,却又不好开口赶人,便只好自己躲出去了,看她人都不在屋里了,那两个还能去她屋里唇枪舌剑,她就服了她们。

映红说完,小声叹道:“要是太后娘娘明儿就能凤体大安,可就太好了……”

施清如估摸着不止广阳郡主,映红和广阳郡主带进宫的另一个侍女定也盼着能快些出宫,毕竟王府的规矩怎么也要比宫里小得多。

因笑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要不了几日,凤体定能大安的。”

两个人说着话儿,不知不觉便上了一条长街,宫里的长街都长得差不多,施清如一时间还真有些分不清自己现下身处何地了,忙问映红,“这是哪里?郡主到底在哪里?”

映红忙赔笑道:“就穿过前面的宫门,好似是叫什么螽斯门的?就能看到我们郡主了,奴婢难道还敢欺瞒县主不成?”

施清如闻言,心下反倒升起警惕来,又往前走了一段儿,一直跟在她身侧的映红忽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县主,奴婢肚子好痛,去去就来。”

便不由分说钻进旁边的一扇不知通往哪里的门,跑掉了。

施清如这下如何还不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儿?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惊怒,这到底是映红自己的主意或是她背后有人,还是就是她主子广阳郡主指使的她?

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压根儿不知道映红打算如何算计她,当务之急自然是先离开这里,要算账事后再慢慢儿算也不迟!

施清如便打算原路返回。

走出几步后,却又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等着自己,脚下便免不得迟疑。

再加上方才因一路与映红聊天儿,也没注意路,竟是越走越糊涂,越走越偏远了似的,只见一重重的夹道都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走一截还都会有一扇随墙门。

施清如最终还是选了一扇随墙门进去,想着不管通往的是哪里,总比自己再在这里横冲乱撞碰运气的强。

至于映红方才走的那扇,她却是碰运气都不敢走的,心里已将映红恨了个半死,打定主意她出去了以后,势必要让广阳郡主给自己一个说法儿!

如此进了门,穿过一条约莫三四丈的狭长穿堂后,施清如的眼前总算豁然开朗了。

一个大大的院子,地上和廊下都摆了很多青松翠柏的盆景,一眼看去,处处都窗明几净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居所,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但既然打扫得这般干净,肯定有人时时当差,那她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人,请她/他带自己出去,总好过自己再继续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那就真是如了映红的意!

施清如想着,信步走近了大门洞开的正堂。

却是还未及进去,已然呆住了。

好多牌位,一眼望去,少说也得七八十来个,可上面都没有字,竟然全是无字牌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牌位又是谁弄的,每一个牌位代表的又是谁?

施清如心砰砰直跳,直觉自己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了。

看来这便是映红的真正意图了——借刀杀人,杀的人自然就是她了,可借的是谁的刀呢?

她正要转身立刻离开,就有人猛地靠近,捂住了她的嘴。

她立刻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反抗,却见捂住她嘴的人竟是采桑,见她看过来,忙冲她拼命摇头。

施清如这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忙冲采桑摇头又点头,示意她不会发出声音。

采桑会意,方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然后拉了她便飞快跑起来,并不与她解释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施清如却知道采桑不至害她,放心的跟着她一路跑,直跑了不知多久,直跑得二人都气喘吁吁呼吸困难,才终于停了下来,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

喘息了一阵后,采桑先缓了过来,立时低声道:“县主怎么去了太后娘娘的小佛堂?那可是仁寿殿的禁地,除了太后娘娘和段嬷嬷,从来没人能进的,我听说早几年曾有宫人误闯,立时被太后下令杖毙了,您怎么哪里不好去,偏去了那里呢!”

“小佛堂?”

施清如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佛堂里不是该供佛供菩萨吗,可那里面明明供的都是牌位,还都是无子牌位,算哪门子的小佛堂啊?

她迟疑问采桑,“你确定那真是太后的小佛堂吗?可你也从没进去过,怎么能确定的?”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我的七个相公风华绝代克苏鲁地方志游戏制作:今天你破防了吗?大明镇抚使乱世女诸侯美女总裁的最强高手将门枭虎斗罗之镇世斗罗失忆的我相信了徒儿的师徒悖论网游之永生道法有术王者战婿都市极品猛男抗战:我的至强德械军团我有一个仙门星球毒医王妃称霸全京城都市直播之算命大师乡村绝世小神农诸天武侠大穿梭穿越成王妃,搬空国库去流放逃荒
经典收藏诡异封神北陌花开君何在开局继承宗门,弟子全是玩家洪荒三清内定我当阐教大弟子我有无数异能卡天境之上重生之枭女毒医眸万界恐怖进度条我能改造超神宠土鳖领主永恒莹月虐文女主她站起来了邪灵世界:我以肉身横推此世开局灵龟,励志成为大千之主退伍军人在北京斗破之蚊子进化重生七零锦鲤小甜宝霸爱囚宠:邪王的神女嫡妃我真的没想当魔王啊
最近更新太平仙侠途逆世灵霄:诸域神话幕后:我在异界创造妖族原始部落:驯龙大巫师女帝逼我二选一,然后系统就来了洪荒,圣二代,推翻天庭做玉帝我,世界树,带领玩家闯异界鸿蒙王凡尘与仙途星辰守护者传奇太过自律,垃圾技能全成概念级!邪武镇魂成为仙界主宰厨神,宗门上下竟为一碗饭疯狂李氏登仙记魂穿武道世界,我带女儿修仙李云飞的玄幻逆袭之路逼我修仙?我一路挂机氪穿九天!诸天仙缘人生模拟:让女剑仙抱憾终身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瑾瑜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txt下载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最新章节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