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尚云莫名其妙地直接向他开战！让郑清憋屈又无奈。
能怎么办？罗江县的情形够糟糕了！妫松树团伙也够让郑清左支右绌、应接不暇的了！牛尚云这个资历很老又特立独行的强敌，郑清哪有精力去对付？
先拿出涵养忍着吧……
半小半后，孙渊成来电，牛副县长要以县政府办的名义发文：大致意思是王局长与南局长两人，业务知识一窍不通，管理能力水平十分欠缺！建议先停职加强学习提高，到基本具备相关能力水平后再上岗。
这欺人太甚！
不发文，那两人也会尊重领导，先停职学习！然后过几天再去汇报下学习心得。再然后，领导再批评批评、教育教育，就点头上岗。
那样，牛尚云就还算给他郑清留了丝余地，没将打脸公之于众！那两个下属也从此不敢得罪他。
已经够可以了……
看郑清愤然作色！言菁菁在一旁捂着话筒道：同意吧，得忍！
挂了电话后，言菁菁说：“我知道你太不容易：没人来病房时，你每个电话我都听到；有人时，你们谈话我在隔壁也都听到。但是，在罗江！你的对手只能是妫松树团伙！其他都要尽量避躲。实在不行…也不能直接刚起来！得先了解情况，寻找其他可能。”
郑清惭愧！自己居然没菁菁看得透彻：政治，不就是将敌人搞得少少的，将朋友搞得多多的吗？
思考一下，郑清拿出新电话装上新卡，拨了两次才打通吴树林：“吴书记您好！我郑清！这号码我专门用来向您请教。”
“有关牛尚云？”吴很直接。
“是的！”郑清也直言不讳。
“好吧，我仔细说说。”
吴树林开始叙述：
他何以叫牛尚云？有个谣言，要记住这是个谣言！
话说五十年代的交通，那比现在还糟糕；而五十年代的干部，真的很吃苦能干！当年香江有个年轻县委书记，就经常下偏远村组实地调研！当然，也经常留宿乡下。
本是件好事，但后来传出了一个谣言：说那个书记一次喝多了村里的谷酒，给村干部家的女儿播种了！土地又太肥沃……
几月后，县委书记给村里的老民兵牛连长作媒！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说给他了。又几个月后，牛连长老婆早产了一个大胖小子。
牛连长说：这孩子贵气，一看就不凡！老子姓牛，他就叫牛上天吧！可牛连长老婆说：没文化，取个名字都不会取！你明天去县里问问书记。牛连长还真去问了书记，书记说名字其实很无所谓！要不就叫牛尚云？
该书记在岳屏市，是王润民书记的前任，官至省委副书记退休！如今七十多岁的老干部了……所以这肯定是污蔑！肯定是编排的谣言！
牛尚云在香江县也是…从乡办事员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尽管那年代工农兵高中毕业，书肯定是读个没名堂，但他早已在党校大学毕业多年。
而老书记虽一直欣赏这孩子，但那也确实没关照啥！因他总说这孩子不适合当官。反而老书记曾提携过的秦光南！时不时的会提携下牛尚云。
之前还好，可自牛尚云当常务副县长后……一是你懂的原因；二是，当时秦光南在市里也没多少权……
渐渐的原来挺有实干精神，有股虎劲的牛尚云也蔫了！
但吴明雄来干几个月县长后，据说牛尚云那股虎劲又回来了！后来，一次带着孙渊成参加接待，据说他有事走后…孙渊成被灌醉！他就为这事，都跑金参灿办公室骂过娘！可惜打不过人家，否则真能动手。
吴县长累死后，他基本只对吃喝玩，对考察学习感兴趣！尤其是出国考察，十分热衷于去现场批判…资产阶级腐朽堕落的红灯区。
但去年上半年…有阵他容光焕发！据说是新市长秦光南，答应运作他去其他县当县长。可又好景不长！没多久，秦光南自己进去了……
后来他觉得这就是命！更有人造谣说：他搞起了封建迷信！居然都在相信孕妇能给他改运。
为此，牛尚云与金参灿又一次差点打起来！因牛尚云认为，造谣的始作俑者就是金参灿县长……
最后吴树林说：“郑清，我就知道这么多！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帮助太大了，吴书记！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
“你真麻烦！问吧！”
“他在香江干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跑来罗江？”
“又是据说！据说他在香江干工作有虎劲，但平时一直作风粗暴！后来，居然将一个拖杳不作为的副县长！也给揍了一顿。”
“吴书记！还有一个问题：妫书记他们为何能与他相处融洽？”
“还是据说！有次两人搞起来后，何老书记给妫书记打电话说几句话！妫书记尊敬得汗如雨下。”
“您是说？关心牛尚云成长的何老，有令妫书记特尊敬的东西？”
“郑清，你还有啥事没？”
“吴书记我还有一事不明：牛县长工作真能踏实肯干！有股虎劲？”
“郑清，用人如用器，有些工作就需要二愣子推进！那么多明规矩暗规则，会让很多事情难上数倍！若有人能装着不懂这些那些，就执行一个政治正确的目标！敢于骂娘打架……只要背后的人撑得住，其实是把好刀。”
“太谢谢您了！”
怪不得！这家伙除要争政府老大的权力外，还真与他郑清有仇！
明摆要狠刹的三公消费，本就对他的冲击很大；已摆开架式裁汰冗员，那些人里…定有不少是通过他进来的；最关键是：他的前靠山秦光南市长！也是被他郑清给送进去了。
又欠吴树林个人情！这家伙对班子成员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这就是他自己说的混一年半日子？
……
信息太全太大！得先消化消化！然后琢磨出最佳利用。
半小时后：“何爷爷您好！我是郑清，就是以前那个小郑子！给您拜个晚年！您老还康泰安好吧。”
“假模假式！有啥事？”
“您老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嘿嘿…工作中遇到个棘手问题，正不知如何处理？就想到向您请教！”
“说吧，我对那也比较关注。”
“何爷爷，是这样的……”郑清要言不烦地将事情汇报清楚。
那头陷入沉默！半晌后一个苍老声音才传来：“王润民告诉你的？”
“他早不理我了。”
“那伍志毫用你算用对了！但是，我帮不了你！牛尚云那种人不适合当领导，可他自我感觉蛮好！迟早被人收拾，不如早收拾！我挂…”
“等等何爷爷，没经济问题的干部…其实都可以教育培养！何况…牛县长还是有大优点的！”
“首先你不会一直带着他！其次，他确实不贪污受贿，但他低息贷款两百万，几年前就参与投资……”
何老说到此处停下。老辣！
郑清纠结几秒无奈表态！说道：“何爷爷，岳屏乃至四江…我都能找人看着点；投资没问题，就是不当得利要认识错误，主动上缴。”
“想用人？那也得先打痛他！”何老说完就挂了。
真玩不过这些千年的狐狸！你啥都还没说，他就全知道；他啥都还没干，就先将好处拿到手。
老子要知道如何轻松打痛他！还用跟老东西你来磨牙？
特么的！这里的工作真不是人干的事！居然还要替人好好教育…那比自己年纪大一截的儿子。
再想想苦苦挣扎的孙渊成……
可这就是现实，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也不得不听从老领导意思行事！因为他啥都给你算准了……
还不能动不动搬出市领导！让人看不起不说；人情用多了，关键时刻就会没人情可用；最关键是不能让妫松树团伙，意识到这些领导跟他郑清太铁！那会引起恐惧……
郑清先给常思东打电话：请针对如下线索……即刻开始全力调查！
你自己就去来虎局长办公室，需要啥卷宗直接向他索要！要在最短时间…回复基本能证实的情况。
个半小时后，已停职的金参灿应邀到了医院！郑清对他很是关心安抚，东拉西扯关心他半小时。
金参灿刚走，郑清就以命令的口气！要求牛尚云立刻来趟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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