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秋只好磨磨蹭蹭地从储物袋里掏出灵石。
破风直接一个风卷残云，把张九秋手里头的所有灵石里的灵力吸收掉。
渐渐地，它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盈起来，灵魂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往上飘，一半向下坠。
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他慢慢看见了自己的双手，接着是双脚。
破风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往张九秋的方向看去：“我好像真的变成人形了。”
“不是好像，”王奚言扯了扯破风身上的衣服，“你这衣服料子不错，哪里来的？”
破风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身着黑金色劲装，领口绣着繁复的烫金花纹，仔细一看就能知道这就是破风剑身上原本就存在的铭文。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记得这些铭文代表的意义了。
“化形还穿了衣服，讲究人！”张寻文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在他看过的话本子里，妖怪之类的化形都是赤身裸体的，一般女妖怪就会被男的书生看见，但是男妖怪只会独自躲在山洞里化形，谁也看不见。
“这与妖怪的化形不一样，”从开局一直沉默的凌子白突然开口，“他是剑灵，身上的衣服也是自身的一部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衣服上的花纹应该就是原来剑身上的铭文。”
张九秋虽然记不住这花纹到底是不是一样的，但从破风的眼神看来，凌子白说的大差不差。
她突然就放下心来：我们这群人总算出了一个有脑子的了！
确认自己化形的破风兴奋得手舞足蹈，立刻就跑去水边看自己的脸。
秘境里的水面平静无波，水里别说是鱼了，一点活着的东西都没有。
蔡元修在细节这方面的刻画还是没有做到位。
破风摸着自己俊美的脸，很是满意，就连刚刚张九秋磨磨唧唧的样子也被他全都抛之脑后。
他看着水面上的脸，又伸手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越看越满意，嘴角的笑容怎么收都收不住。
“老子这么英明神武，就应该配这么举世无双的脸！”
直到水面微微泛起整齐的涟漪，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才怒气冲冲，十分不满地站了起来：“谁打扰老子照镜子？”
回答他的，是越来越近的铁蹄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后紧握成拳，眼风一扫，浓烈的杀气立刻蔓延开来。
“来的正好，老子正要试试这新的身体好不好用呢！”
他一跃而起，手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把破风剑，直直对着铁骑的首领重重劈下一记罡风。
没等首领反应过来，直接化成黑烟消散在空中。
破风的高马尾随着他的动作高高扬起，尾端用红线系了一粒银色的小铃铛，他杀一人，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波操作秀到，只有张九秋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他用破风剑，我用什么？”
系统：……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
只听储物袋里尘封已久的星落剑发出阵阵嗡鸣，似乎在提醒张九秋它的存在。
“好宝宝，还好有你！”张九秋轻抚了一下星落剑的剑身，“破风化成人形之后肯定不愿意切菜，那你以后就接替他的工作吧！”
星落剑立马偃旗息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是它会说话，怕是早就与破风一样，对着张九秋骂骂咧咧。
这主人也太狗了！
怎料破风现在刚化人形，灵力不稳，装逼没装多久，很快又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吓得张九秋急忙把他召回：“你咋又变成这样了？刚刚我的灵石岂不是白花了？”
破风：……
都这个时候了，这小丫头片子还在可惜刚才的灵石，当真是白眼狼！
逍遥派的那群弟子看破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话都不太利索起来：“这这这就是破风剑灵？！”
“大哥，这真的是剑灵吗？”躲在暗处的老幺又开始发问。
大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个爆栗：“我们几个不识货，那群宗门弟子还不识货吗？”
“你没看见刚刚剑灵出手吗？”
“没看见。”老幺老实摇头。
他的级别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其他的，全靠自己脑补。
大哥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没看见，那我也没看见，但你可以看别人的反应啊，你看他们一个个的，就知道这个剑灵应该是真的！”
老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哥，你真厉害！”
大哥下巴高高扬起：“那是自然，我行走修真界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你以后要继承我的衣钵，这人情世故，你可不能不学啊！”
老幺乖顺地回：“我知道了大哥，你说了很多次，天上的神仙也是要讲仙情世故的。”
大哥听完满意地点点头：“老幺，你虽然脑子笨，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你们几个放心，等大哥我飞升的那一天，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
看着张九秋他们往前走去，散修四人组也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兴许是前面的阵容过于让散修四人组安心，他们走着走着，开始放松地聊起了天。
“大哥，你身上还有伤，要不等会我们去买两串烤苦瓜来补补？”老二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哥。
要不是大哥为了救他，奋力挡住铁骑的一击，他现在就已经奄奄一息，被踢出秘境了。
大哥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是要飞升的人，这点小伤，无伤大雅。”
老幺冷不丁地问：“大哥，你说你飞升之后，能找到那个神仙吗？”
大哥被问得一愣，眼神里明显有别样的情绪，他缓了一会才回：“这有什么找不到的，等我飞升之后，日行好多里，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
“大哥，伯母去世之后也是去了天上，那她会遇到那个神仙吗？”
离他最近的老三连忙捂住他的嘴：“胡说什么呢？”
老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也安静了下来，奇异的氛围萦绕着四人。
如果大哥的娘亲去世之后真的去到了天上，那他愿意用永远不飞升的代价来换她永远也不会遇到那个神仙。
希望她会忘掉一切，在天上快乐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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