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韩斌和幺鸡也聊着使团的事。
“你调查时叫上吉温，昨天观藤原马养神态，似乎他的确不知情。”
吉温在被韩斌点拨后大受启发，一直在近乎病态的专研心理学，据说已经可以在闲聊中套出想知道的信息，还发现运用环境和语言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植入一些信息，以引导后续的言行。
“我也问过阿倍仲麻吕和吉备真备，使团这段时间真没出现过陌生的日本人，腾原马养也没接触过使团以外的人，所以学生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虽然也想去驿馆大闹一番，发泄心中的恶气，但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岂不是落人口实。
幺鸡刚还觉得皇帝授权查案是弥补自己，现在才发现这种授权何尝不是警告。
韩斌搂着幺鸡，略带抱歉的说道。
“也怪我，昨天不闹的话，你还有机会出出气，话说李万姬有头绪吗？”
“她很笃定是她姐姐派来的，先生，你觉得一家人会为了皇权而特意追杀一个远在异国又无权无势的人吗？”
这是幺鸡最想不通的地方。
李万姬下嫁他一个曾经的奴仆，可以说是放弃了皇室的身份，用皇室的话说是自甘堕落，就算真回了日本，凭这段婚姻都不可能争夺皇位，还用得着赶尽杀绝？
韩斌则没办法告诉幺鸡，朱棣也曾为了皇权的稳固，满世界追杀朱允文，甚至有人推测郑和下西洋就带着寻找朱允文的任务。
“无论是不是冰高皇女派来的人，现在失手了，他们都有极大可能联系藤原马养，你从明天起以查案之名与其多接触，我让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让先生费心了。”
两人又说到了周不同，韩斌帮其化解内伤后他就醒了。
说起过程，周不同就大骂王五乌鸦嘴。
他追击渡边飞鸟时还真就掉到了河里，本来也没什么，出水后凭三重天的功力再追就是。
可也就是落水的功夫，没发现接应渡边飞鸟的铁面人，不防偷袭吃了暗亏。
那人肯定是四重天，但周不同依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渡边飞鸟在一旁骚扰再加上酒劲未退双刀失准，根本没得打。
打不过那就逃呗，你们见不得光难道还真敢追到人多的地方？
可对方似乎不打算放过周不同，铁面人四重天的修为很快就弥补了身法上的不足追入了人群。
眼看要伤及无辜，便与铁面人再次交上了手。
可这一次交手，铁面人也不打算再让周不同有逃走的机会，铁锤使得比渡边飞鸟不知快了多少，一不小心就缠上了持刀手，当即就硬吃好几招。
要不是还有另一只手解围，可能都逃不到仁义楼。
幺鸡得知周不同没事便放下心来，随即疑惑的说道。
“如果两人都使链锤很可能都是‘斥候’。”
“斥候有这么厉害吗？”
韩斌不由得想起了军中斥候，这些人的确身手不俗，隐匿潜藏的功夫更是一流，可没听说过这么能打吧。
而且让武道高手当斥候会不会太浪费呀。
“先生有所不知，日本所说的斥候原来也和大唐一样，都是军中探查情报的人，后来培训杀手的人觉得他们的功能还可以再次开发，渐渐的就出现了现在的斥候。”
“也就是说他们是起源于斥候的杀手，唉？话说你怎么知道。”
幺鸡憨憨的笑了笑。
“曾经我也想做斥候的，听说在那能吃的饱，还能赚到不少钱，可考核时第一轮就败下阵了。”
韩斌听到考核顺嘴问了一下考核内容。
幺鸡只知道第一项，就是识字，当时做为家奴的他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已经牛逼上天了。
要不是后来跟了李万姬，她觉得身边的人如果连字都不识怎么配追随自己，幺鸡依旧不识字。
不过韩斌也从识字这一项考核中推断出，这种斥候的特殊之处。
他们都属于日本各家族中的精英成员，至少是从小培养的专门人才，甚至很可能是家臣之后。
所以像幺鸡这类，接触不到任何教育的家奴根本就不可能通过选拔，后续的考核项目很可能还有各家族势力分布，成员组成，家族关系等内容。
幺鸡虽然不知道后续考核内容，却听李万姬说过斥候的训练项目。
为了进行侦察、偷袭、暗杀任务，食、香、药、气、体五门都是必修科目，然后通过个人所长分工，再专门培养。
期间学的不好的被淘汰的人会被遣返各家族，听说被遣返的人再差也能混个幕僚当当。
难怪当年的幺鸡会那么羡慕了。
“这不就是忍者了吗？”
韩斌嘀咕了一句，幺鸡好奇的问道。
“什么是忍者？”
忍者还不是这个时代的名字，所以韩斌带着恶趣味给幺鸡正经的解释着。
“忍有隐和忍耐的意思，指的是为了完成任务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传说他们身怀绝技，会什么豪火球、影分身和雷切之类的绝招，听说还能召唤癞蛤蟆、蛇和蛞蝓进行战斗。”
幺鸡满脸惊讶，虽然没听说过，但韩斌说地有煞有其事，又想起了苗花能驾驭蟾蜍，就打算信了。
可看到韩斌的坏笑，他就明白被耍了。
“先生。。。你。。。”
“逗你开心呢，如果你摆着刚才那张脸去见藤原马养能问的出东西才见鬼了，查案时要外松内紧知道吗？”
幺鸡淡淡一笑表示受教，又聊了玻璃镜和新式亵衣的事，可宫门前的叫骂声让韩斌想起宋璟和苏珽。
见到两人时，一群人正在一旁劝着架，苏珽被人拦腰抱着。
没办法他骂人时一跳一跳的，要不拉着点估计能上天。
“匹夫你个卖直以取名之人，有本事你把凶手找出来呀！”
“老夫就是直男你不爽啊！看看你哪像个有礼之人，还礼部尚书，咳~~tui！”
宋璟年轻时就因为性格直没少得罪人，所以无一人敢让前拉他，只能在旁边劝着，所以正背着手向苏珽吐口水，好在两人站得远不然真能吐脸上。
韩斌和幺鸡干笑一声，赶忙上前拉开，说到底两人的争吵还是为了他们。
不理两人的叫骂，各自拽上马车，向仁义楼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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