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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网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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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玄府邸,暖阁。

炭火毕剥,茶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无形无质、却沉重如铅的紧绷。

赵德言垂手立在暖阁外间,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如同拉满的弓弦,竭力捕捉着里间传来的每一丝声响。

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几句对话,如同冰锥刺入他的脊椎,让他从狂热的拥立梦中惊醒,遍体生寒。

关陇各家…河东、河北乃至荆襄…‘入轨’而定鼎…‘契合’…

这些词语在他脑中疯狂冲撞、组合。

按照自己背后主子的安排和计划,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辅佐越王,搏一个从龙之功,未来宰执天下亦非不可能。

然而,里间那位与卫玄密谈的神秘人,其话语间透露的格局与力量,让他瞬间明白,自己乃至自己背后所依仗的前太子残余势力,在这盘真正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棋中,恐怕连边角余孽都算不上!

这些盘根错节、传承数百年的门阀世家,才是真正能在鼎革之际,左右江山沉浮的巨鳄!

他们口中的“入轨”,与杨子灿对屈突寿所言,是同一个“轨”吗?还是…各有所指?卫玄,这位看似病骨支离、行将就木的老臣,他的态度,竟能牵动如此多的目光?

里间的对话声低了下去,最终归于沉寂。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帘栊一动,一个身着深青色常服、面容普通得扔进人海便再难寻觅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看也未看外间的赵德言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件家具,径直在管家卫明的引领下,从另一侧的角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卫明这才转向赵德言,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恭敬面具:

“赵先生,老爷请您进去。”

赵德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整了整衣冠,迈步走入暖阁。

卫玄依旧裹着那身旧棉袍,靠在软榻上,脸色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愈发晦暗。

他抬了抬眼皮,目光浑浊,却让赵德言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德言啊…咳咳…”卫玄开口,带着痰音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又是为了越王殿下之事?”

赵德言定了定神,将之前准备好的慷慨陈词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却又觉得在方才那番“见识”之后,那些话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但他不能退缩,他和他背后的人,已经没有退路。

“卫公明鉴!”

赵德言深深一揖,语气尽量保持沉稳:

“如今叛军兵临城下,长安危殆,皇太孙殿下久不视事,国本动摇,人心惶惶!”

“越王殿下乃先帝嫡孙,血统尊贵,正当壮年(虽仅十四,在此时代语境下已可视为接近成年),正是维系社稷、安定人心之不二人选!下官恳请卫公,念在江山社稷、亿万黎民份上,振臂一呼,拥立越王,则大隋幸甚,天下幸甚!”

他偷换了概念,将“争位”包装成了“救国”。

卫玄默默听着,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榻沿,半晌,才缓缓道:

“德言,你的忠心,老夫知晓。只是…陛下龙驭未久,太孙只是静养,老夫一介病躯,苟延残喘,何德何能,敢言废立?此等大事…需慎之又慎啊。”

又是这套推诿之词!

赵德言心中焦躁,几乎要按捺不住。

但他想起方才离去的神秘人,强逼自己冷静下来,试探道:

“卫公!非是下官逼迫,实乃局势已迫在眉睫!下官听闻…近日似有各方贤达,皆心系长安,关注卫公动向。可见天下有识之士,皆盼卫公能挺身而出,主持大局啊!”

他刻意模糊了“各方贤达”的范围,试图点醒卫玄,同时也想探探口风。

卫玄浑浊的眼睛似乎眯了一下,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嘲讽。

他慢悠悠地端起已经微凉的茶盏,呷了一口:

“哦?各方贤达?老夫病重,耳目闭塞,竟不知还有此事。德言消息倒是灵通。”

他轻轻一句话,将赵德言的试探挡了回去,反而点出他消息来源可疑。

赵德言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反而落了下乘。他连忙道:

“下官也是忧心国事,偶有风闻。卫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若待叛军破城,万事皆休!唯有拥立新君,整合力量,方能与叛军周旋,等待四方勤王之师!”

“勤王之师?”

卫玄放下茶盏,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喑哑:

“河东屈突通被李世民残部(他尚不知李世民已北投)牵制,潼关贺娄蛟面对李渊主力,太原…呵呵,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勤王之师?”

他抬起眼皮,目光第一次真正聚焦在赵德言脸上,那目光深处,仿佛有冰冷的漩涡:

“德言,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可知…这长安城内,真正想要这城破的,大有人在?可知这城外联军,看似势大,内部却早已被人埋下了无数引线?你又可知…这大兴宫内,真正做主的是谁?”

一连三问,如同三记重锤,敲在赵德言心头。

他脸色瞬间煞白。

卫玄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联军内部不稳,他知道城内有人盼乱,他甚至…可能隐约察觉了大兴宫内的异常!他之前的“摆烂”,根本就是一种极高明的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卫公…您…”赵德言嘴唇哆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回去吧。”

卫玄挥了挥手,重新阖上眼皮,仿佛耗尽了力气:

“告诉越王殿下,安心读书,静观其变。有些事,非人力可强求。这长安的天…塌不下来。至少,现在…还塌不下来。”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赵德言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卫府,夜风一吹,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才发现内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卫玄的态度暧昧到了极点,既未答应,也未完全拒绝,但那句“塌不下来”,却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以及远方联军大营连绵的灯火,第一次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迷茫。

他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条钢丝上,脚下是万丈深渊,而两边,是无数双在黑暗中窥伺的眼睛。

与此同时,大兴宫,两仪殿侧殿。

这里已被临时改为杨广的“静养”之所,戒备之森严,远超外界想象。

所有侍从皆是萧后与杨子灿亲自挑选的心腹,或是灰影中的绝对精锐,白鹭寺的内侯更是将此地围得铁桶一般。

殿内药气弥漫,杨广躺在龙榻上,形容枯槁,唯有偶尔睁开的目光,依旧锐利如鹰隼,透着一股不甘与疯狂。

杨子灿肃立榻前,低声禀报着。

“…赵德言今夜再入卫府,与前次不同,此次他撞见了博陵崔氏的代表与卫玄密谈。虽未听全,但‘关陇’、‘河东’、‘入轨’、‘契合’等词,足以让他惊惶失措。”

杨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风箱般的声音,嘴角扭曲地向上扯了扯:

“跳梁…小丑…与虎…谋皮…卫文升…这只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

“卫玄态度依旧模糊,以‘病’推脱,但暗示长安乱不了。”

杨子灿补充道,“他似乎…在等待一个更明确的信号,或者,在待价而沽。”

“信号…快了…”杨广目光投向殿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灞水之滨的连营,“鱼儿…都进网了…该…收网了…”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抓住榻边,青筋暴起:

“赵德言…背后还有谁…查清了?”

“已有眉目。”

杨子灿沉声道,“除了已知的前太子旧部,其资金与部分人手,来自范阳卢氏的一支偏房。卢楚的活跃,或许并非巧合。另外,似乎与洛阳的元氏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联。他们试图利用越王,在长安复制一个听命于他们的‘朝廷’。”

“五姓七望…嘿嘿…好一个五姓七望…”杨广眼中闪过刻骨的怨毒与讥讽,“朕…还没死呢…就急着…改换门庭…清理…都给朕…清理干净…”

“陛下放心,‘清剿’已准备就绪,只待时机。”

杨子灿语气平静,却带着凛冽的寒意,“只等城外‘惊蛰’一响,便是城内收网之时。”

杨广喘了几口粗气,目光重新回到杨子灿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

“‘惊蛰’…你有…几分把握?”

“九分。”

杨子灿回答得毫不犹豫,“敌军骄躁,内部不和,地利在我,人和亦在我。唯一一分变数,在于鬼谷道与…那些尚未完全浮出水面的门阀。”

“鬼谷道…”杨广喃喃道,眼神有些飘忽:

“还有…‘日月’…杨素…处道…你到底…给朕…留下了个什么局…”

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萧后连忙上前为他抚背。

杨广推开她的手,死死盯着杨子灿:

“去做!按你的…计划去做!朕…要在这大兴宫城头…看着他们…灰飞烟灭!”

“臣,遵旨!”

反隋盟军的洪流,在突厥扫荡太原的巨大压力下,终于无可阻挡地“水银泻地”般涌向了关中腹地,兵锋直指帝都大兴城。

西线。

刚刚攻破下邽的陇西公李建成士气如虹,亲自率领反隋盟军的前锋军。

其前锋精锐,以窦轨为实际指挥,霍刚部为攻坚尖刀,刘世让(虽非娘子军核心,但亦算精锐)部为辅翼,沿着渭水南岸的平坦官道急速西进。

他们一路击破隋军零星的阻击和营垒,经武功、盩厔,前锋轻骑甚至一度突进至鄠县附近,耀武扬威,兵锋之盛,仿佛下一刻就能踹开大兴城的金光门。

李建成志得意满,不断催促后续部队跟上,他要抢在所有人之前,将唐军的旗帜插上大兴城头。

然而,连续的急行军和战斗也消耗了这支先锋的锐气,霍刚部的骄横与窦轨的谨慎开始产生摩擦,军中存粮因推进过快也开始显露出紧张态势。

北线。

作为反隋盟军的主力所在,唐公李渊与魏王李密并辔而行,麾下汇聚了李唐本部、瓦岗“百营”以及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罗艺、薛举等各方势力的代表军队。

这支庞大的联军,如同缓慢移动的巨兽,主要沿着渭水北岸推进,目标明确,直指大兴城东最重要的屏障——长乐坡,以及更东面的潼关。

他们的进军路线囊括了泾阳、云阳,主力最终屯驻于泸水、灞水之间,连营数十里,旌旗遮天蔽日。

但在这庞大的声势之下,是难以调和的内部矛盾。

李密觊觎主导权,王世充急于证明实力,窦建德保存实力,薛举心怀鬼胎,刘武周与罗艺则与突厥特使眉来眼去。

每日里,为了扎营地点、粮草分配、进攻序列,争吵之声几乎能掀翻中军大帐的顶棚。

南线。

是一支悄无声息的力量,平阳公主李秀宁的影子娘子军主力。

在给予李建成模糊的“承诺”后,她便率领精干主力,以“策应主力、清剿侧翼”为名,沿着秦岭北麓的丘陵地带,悄然而迅捷地向西渗透。

她们避开了官军主要布防的驿路大道,穿行于司竹园、细柳营等原本就经营过的区域,如同暗夜中的溪流,悄然逼近大兴城南的明德门、安化门一带。

她们的动向极为隐秘,连盟军内部也大多忽略了这支“偏师”的存在。

唯有李秀宁自己清楚,她的目标,从来不是正面攻城。

面对这三路逼近的敌军,大隋官军进行了“激烈而悲壮”的抵抗。

北线长乐坡,老将宋老生须发皆张,亲冒矢石,率领麾下儿郎依托早已修筑完善的营垒工事,死战不退。

面对李渊主力一波强似一波的进攻,他指挥部下以弓弩、楯车、陷坑层层阻击,甚至数次发动悍勇的反冲击,与李唐骁将窦抗、刘弘基(实为间谍,但此刻演技逼真)等部杀得难分难解。

阵前尸骸枕藉,灞水为之染红。

宋老生身被数创,犹自大呼酣战,其勇烈之气,令联军前锋为之夺魄。

然而,兵力与士气的绝对劣势,非一人之勇可挽。在联军不惜代价的轮番猛攻下,长乐坡外围壁垒接连被突破,隋军伤亡惨重,终至不支。

残部在宋老生的怒吼声中,被迫放弃营垒,向通化门方向“溃败”。

前线盛传,宋老生本人于乱军中力战,最后望了一眼东方潼关的方向,“横剑自刎”,以死报国。

他的“牺牲”,为大兴城的防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但也标志着城东外围的最后一道屏障,已然洞开。

东面潼关,却呈现出诡异的平静。

守将贺娄蛟,刚刚与南阳公主杨庆儿完成那场仓促而悲凉的婚礼,他牢记杨子灿“固守待机”的密令,任凭关下的李密部将王君廓如何骂阵挑衅,甚至以小股部队佯动诱敌,始终紧闭关门,凭险固守。

箭矢擂木滚石充足,关墙巍然不动。

然而,这番“怯战”的表现,传到已如惊弓之鸟的大兴朝廷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

一些不明就里、或别有用心的大臣,如赵长文、郭文懿等人,开始在朝会上或私下议论,指责贺娄蛟“拥兵自重”、“见死不救”,是“软蛋一个”,更有甚者,翻出其父贺娄子干的赫赫英名,痛斥其“有辱门风”,仿佛潼关守军的岿然不动,比城下敌军更不可饶恕。

……

这些流言蜚语,进一步加剧了城内的恐慌与不信任。

细柳营,中军大帐。

烛火将李秀宁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拉得细长而孤峭。

马三宝、徐昭燕、独孤彦云肃立帐中。

“联军已至泸灞,争吵不休,明日恐有试探性攻城。”

马三宝汇总着各方情报,“李建成发现了所谓‘卫玄通敌’的文书,联军注意力已被吸引。”

徐昭燕冷声道:“雕虫小技。此必是杨子灿抛出的又一诱饵,意在加剧联军内部猜忌,或引蛇出洞。”

独孤彦云则更关心实际行动:

“秀子,司竹园精锐已准备就绪,鬼面军亦已分批潜入长安西南诸坊。何时动手?”

李秀宁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帐中悬挂的巨幅长安城坊图前,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坊市名称,最终,停留在皇城西南侧,紧邻金光门的一处——醴泉坊。

醴泉坊内,有前朝废弃的永安渠码头,水道虽半淤,但地下结构复杂,传闻有直通皇城西苑的秘道(虽多半已堵塞,但乃是前朝秘辛,真伪难辨)。

更重要的是,根据鬼谷道零星的古老记载和“日月宝鉴”相关线索的提示,传国玉玺在真正失落前,杨广曾密令心腹,将一批绝不能落入敌手的皇室秘宝,通过水路秘密转移藏匿,其中一条可能的线路终点,便是这醴泉坊的旧码头区域!

这,就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并非虚无缥缈的皇位,而是象征着天命正统、拥有巨大政治号召力和神秘力量的传国玉玺!

若能得手,她进可挟玉玺以令诸侯,在乱局中占据道义制高点;退可凭此与杨子灿、乃至任何势力谈判,换取鬼谷道超然地位和自身安全。

甚至,可能与“日月宝鉴”的奥秘产生关联。

“还不是时候。”

李秀宁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磬,“让他们先打。联军试探,守军必然全力应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城墙之上。皇城、宫城的守卫也会被吸引。”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点在醴泉坊的位置:

“当所有人的耳朵都被城头的战鼓震聋,眼睛都被冲天的火光映花之时,才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通知下去,所有人蛰伏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得妄动!”

“诺!”

三人齐声应道。

李秀宁转身,望向长安城的方向,美眸中深邃如渊。

杨子灿,你在城内张网以待,引君入瓮。却不知,我想要的,从来不在你的网中,而在你那巨网之下的阴影深处。

这场博弈,看最终,是谁能攫取到真正珍贵的猎物。

大兴城内,已彻底陷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混乱与恐慌之中。

“捷报”早已断绝,坏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各家各户。

城东、城北方向隐约传来的战鼓与喊杀声,城头日夜不熄的灯火,以及那些被抬下来的、越来越多的伤兵,无不昭示着局势的危殆。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有人选择了忠诚,却也伴随着绝望。

如骨仪、李桐客等少数官员,依旧每日到署办公,试图维持着朝廷最后的体面,虽知事不可为,却抱定了与城偕亡的决心。

有人则开始暗中活动,为自己和家族寻找后路。

偷偷出城投“敌”者开始出现,多是些中下级官吏或与关陇门阀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家族,他们或趁夜缒城而下,或买通守门士卒,怀揣着密信或投名状,奔向城外的联军大营。

更有甚者,如元岩、柳庄等世家代表,虽未出城,却已开始拉帮结派,暗中串联,讨论着一旦城破,该如何与新朝贵胄打交道,如何保住家族的权势与财富。

皇泰主杨侗所在的越王府,更是成为了各种野心与算计汇聚的漩涡中心。赵德言等人的活动愈发频繁露骨。

……

在这片混乱之中,长安县县令屈突盖与大兴县县令杜伽那的表现,堪称中流砥柱。

这两位掌管着帝都核心区域民政的父母官,在短暂的“醉生梦死”后,展现出了惊人的魄力与效率。他们联名发布告示,骤然收紧战争管制:

实行严格的宵禁与坊市管制,日落之后,各坊门紧闭,无故上街者以奸细论处。

清查户口,严控粮食,征调民间存粮统一调配,打击囤积居奇,确保军需与最低限度的民食。

组织坊丁青壮,配合军队巡防,搜捕形迹可疑者,弹压城内可能出现的骚乱。

他们的行动雷厉风行,只出不进,如同一道无形的闸门,强行扼住了城内秩序崩溃的势头,为大兴城核心区域的稳定,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保障。

尽管手段严苛,引来不少怨言,但在大厦将倾之际,这份敢于任事的担当,显得尤为可贵。

而在这场风暴的最中心——尚书省都堂与深沉似海的大兴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杨子灿及其核心团队,如同蛰伏的巨兽,冷静地注视着城内外的一切。

表面的“兵败如山倒”与内部的混乱,都在他们的预料乃至引导之中。

明里,杨子灿依旧每日召集会议,部署城防,声色俱厉地催促各方抵抗,表演着一位尽职尽责、勉力支撑的辅政亲王。

他甚至有意让一些“不利”消息在特定渠道传播,加剧某些人的恐慌,促使他们更快地暴露。

暗里,更为隐秘、影响更为深远的准备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禅位与大典。

在杨广的默许甚至指导下,一整套杨广禅位于皇太孙杨侑的流程正在秘密筹备。

诏书的措辞、仪式的环节、百官朝贺的序列……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这将是大隋法统在长安城内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关键的一次确认与转移,旨在最大限度凝聚城内忠隋力量,并为后续可能的政治谈判留下法理依据。

皇帝后事。

尽管杨广尚在弥留,但针对他“驾崩”后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由萧后亲自监督,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启动。

棺椁、陵寝、谥号、治丧流程……所有这些,都在为那注定将震动天下的时刻做着铺垫。

这不仅是尽人臣之礼,更是一项重大的政治行动,关乎权力平稳过渡与后续局面的掌控。

还有,逐步完善的最终清算的名单。

在杨子灿的案头,一份名单越来越清晰。

上面不仅包括上蹿下跳的赵德言、卢楚,也将那些暗中与门阀勾结、试图投敌的官员,乃至某些态度暧昧的世家代表,都一一标注。

只待时机成熟,这张网便会无情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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