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静下来的恩佐，眼底闪过几分思索。
“你想激怒我杀死你，对吗？”
忽然，恩佐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脑虫，以芯片对其扫描，探测对方的精神波动。
果然，在恩佐提问之后，脑虫的精神出现波动。
这似乎也就意味着，对方刚才所做的一切，的确是为了激怒恩佐，从而让对方杀死自己。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恩佐面上若有所思，眼底闪过一丝忌惮，幽幽道“：杀死你，我也会承受某些东西。”
“从而让你得到好处？”
“夺舍？还是傀儡操控？”
恩佐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脑虫的精神状态。
旁边，机械至尊布里茨也微微皱眉，回想起之前被脑虫控制的场景，面上浮现几分警惕。
“呵！”
见脑虫没有任何回应，恩佐再度确定，自己的想法正确，对方的确存在着某些底牌。
如果刚才的一瞬间。
恩佐被脑虫激怒，真的将其杀死，那么现在，便很有可能已经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凡事保险一点总没坏处！”
恩佐面上浮现几分冷笑，而后挥动魂之骨魔杖，阴影犹如丝线一般，将脑虫彻底包裹住。
“外来者，你们不明白……”
脑虫还想挣扎，恩佐却不打算再给对方任何机会，虚空虫族的能力太过诡异。
即便是至尊巫师，恩佐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确保脑虫已经被控制住后，恩佐与布里茨都松了口气，望着不远处被称之为宇宙之灵的花朵，面上若有所思。
“该如何确定，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成熟？”
半晌后，机械至尊布里茨开口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疑惑，他虽然明白，被脑虫视为珍宝的宇宙之灵有着很高的价值。
可对于这东西，却了解不多。
旁边，恩佐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所谓的宇宙之灵，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有怎样的功效。
不过，从脑虫之前的反应，可以看出，宇宙之灵尚未成熟。
因此，现在便将其采摘下来，必定会令其价值大打折扣。
“两位大人……”
正当恩佐与布里茨思索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却见几名原人小心翼翼过来。
恩佐眉头一挑。
顺着几名原人的目光，两人看向宇宙之灵，布里茨若有所思，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们认识这东西？”
“是的。”
原人中的首领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是真理之花，据大长老说，是整个世界最精华能量孕育出的宝物。”
“大长老？”
恩佐心中一动，问道“：大长老是谁？”
“大长老就是大长老啊。”
原人有些疑惑，挠了挠头，道“：我们也不清楚，大长老叫什么，只是从古至今，所有人都叫其大长老。”
恩佐与布里茨对视一眼。
当即，两人向原人们，询问起关于大长老的事情，结果得知，对方在原人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并且，这位大长老，现在还活着。
只不过，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
“带路！”
恩佐挥了挥手，命令原人们带路，准备先见一见这位大长老，以此了解更多关于宇宙之灵的事情。
随后，众人离开山谷。
在几名原人的带领下，恩佐与机械至尊布里茨，来到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赤红荒原，这里像是被鲜血浸染过，土地干裂，偶尔有几簇顽强生长的奇异植物，在热风中摇曳。
不远处，是一座类似神庙的古老建筑。
“两位大人，请稍等片刻。”
来到这片红土大陆后，几名原人交流片刻，随后示意两位至尊稍等，自己则跑向神庙。
又过了一会儿。
正当恩佐与机械至尊布里茨，等待着有些不耐烦时。
从神庙之中，走出一群身形更矮小，皮肤呈古铜色的原人土着，他们直接围了上来。
恩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些原人土着，与之前遇到的原人相比，似乎更加古老，他们身着兽皮与藤编衣物，眼神中透着质朴与好奇。
“远方的客人，跟我们走，大长老在等。”
原人土着中，一个最强壮的男人，对着两位至尊轻声道。
恩佐和布里茨对视一眼，点头跟上。
一路上，布里茨的机械眼不断扫描周边，记录着植物种类、土壤成分等数据，恩佐则与原人交流，了解这片荒原的些许过往。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棵参天巨树。
那树干需数十人合抱，树皮褶皱仿若岁月的刻痕，树枝如巨蟒蜿蜒伸展，枝叶在高空交织成一片翠绿华盖，洒下星星点点的荫凉。
在树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的树洞，里面隐隐透出柔和的光芒。
原人土着们停下脚步，示意两人进去。恩佐深吸一口气，和布里茨一同踏入树洞。
树洞内部空间宽敞，四周墙壁闪烁着奇异的荧光，照亮了中央一位身形佝偻却散发着威严气息的人。
显然，他便是原人土着口中的大长老。
大长老的脸由一片片木质薄片构成，眼睛如同两颗深邃的琥珀，声音像是树叶沙沙作响，与树干低沉轰鸣的混合。
“欢迎，异乡的探索者，许久未有外来之人踏入这片赤原。”
大长老的语气平缓，仿佛早就知道，恩佐与机械至尊布里茨，会与自己见面般。
恩佐眸子微眯，心中念头闪烁。
从原人大长老的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奇特能量波动，甚至已经达到六阶生命体极限的层次。
只差一步，便可晋升七阶。
“你是原人之祖？”
半晌后，机械至尊布里茨率先开口，目光打量着犹如枯树般的大长老，开门见山的问道。
“或许……是吧？”
大长老并未隐瞒，坦然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的确是所有原人的源头。”
“只不过，我并非原人。”
“如果按照你们十二号宇宙的说法，我应该被称之为世界意志化身！”
听到大长老平静的话语，恩佐与机械至尊布里茨，眼底却闪过一丝惊异的光泽。
“世界意志化身？”
恩佐倒吸一口冷气，当即使用芯片的扫描功能，对着面前的大长老开始扫描。
结果，对方的生命形态，的确让恩佐前所未见。
多元宇宙的定律。
几乎任何一个世界，在孕育生命，形成一定规模后，都会产生出世界规则意志。
而这种意志，就如同一个世界的基础。
在巫师世界，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争论，那便是世界规则意志，到底是否拥有生命形态。
深渊世界存在了无尽岁月。
混乱意志，也一直名震诸天，但这种意志，却始终没有实体，就如同虚无般飘渺。
可如今，大长老的存在，似乎验证了一些事情。
世界规则意志，也可以具现实体。
“你刚才说十二号宇宙是怎么回事？”
这时，机械至尊布里茨，又发现一件事，沉声问道“：难道，你不属于十二号宇宙？”
大长老摇了摇头。
对方的回答，再度令两人惊讶，如果说大长老不属于十二号宇宙，那么难道对方来自于其他宇宙。
那么……原人世界……
“我知道两位在想什么。”
大长老面色平静，轻声道“：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我与原人世界，本来都不属于十二号宇宙。”
“我所在的宇宙，经历了混沌寂灭。”
“原本，我与这个世界，都应该在混沌寂灭中消亡，但由于一些意外，我们来到了十二号宇宙。”
“意外？什么意外？”恩佐问道。
“星际风暴！”
大长老面上浮现几分严肃，沉声道“：与混沌寂灭异样，星际风暴同样是宇宙现象。”
“只不过，不同与混沌寂灭的周期规律。”
“星际风暴没有任何规律可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并且产生的效果也有所区别。”
“绝大多数经历星际风暴的世界，最终下场都是彻底毁灭。”
“但原人世界很幸运，在星际风暴之后，一切并未毁灭，而是从原本的宇宙被传送到十二号宇宙。”
听完大长老的讲述后，恩佐与机械至尊布里茨，都是面上若有所思。
“星际风暴！”
恩佐眼眸闪烁，对于他来说，面前的大长老，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帮助自己了解更多关于宇宙的事情。
“经历星际风暴后，原人世界来到十二号宇宙。”
大长老继续讲述，道“：原本，我非常庆幸，毕竟，我所在的世界，即将经历混沌寂灭。”
“那是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灾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原人世界，根本就没有能力，承受混沌寂灭所带来的伤害。”
“可如今，星际风暴的出现，拯救了原人世界。”
“来到十二号宇宙后，我本打算，先修养生息一段时间，将自己晋升为天道掌控者层次。”
“之后再考虑原人世界的发展。”
恩佐微微点头，大长老口中的天道掌控者层次，也就是七阶生命体级别。
对方虽然是世界意志化身，但如今，还只是六阶生命体，追逐更高的层次倒也很正常。
“原本，一切都会非常顺利！”
这时，大长老忽然叹息一声，幽幽道“：只要真理之花成熟，我再将其吞噬掉，成为天道掌控者，便可顺理成章。”
“奈何天不遂人愿。”
“当初那场星际风暴，不仅让原人世界，传送到十二号宇宙，还将坐标暴露给虚空虫族！”
“不久后，虚空虫族入侵了这个世界。”
“所有的资源都被掠夺一空，只剩下真理之花，因为脑虫的掩盖，没有被虚空虫族夺走。”
“在此之后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多说。”
“那条脑虫也想吞噬真理之花，从而晋升虫王境界，只不过，真理之花的成熟需要时间！”
说罢，大长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虚空虫族的入侵，根本不是他所能对抗，原人世界仅仅是几天时间，便遭受灭顶之灾。
若非脑虫可以隐瞒，不想将真理之花与其它虫族分享。
恐怕，真理之花也保不住。
恩佐与机械至尊布里茨对视一眼。
经过大长老的讲述后，两人知晓了关于原人世界的事情，同时也明白脑虫为何会留在这个世界。
“既然原人世界已经被入侵。”
半晌后，机械至尊布里茨再度开口，目光注视着大长老，沉声道“：你为何还活着？”
对方的问题，也是恩佐的疑惑。
按照道理而言，无论虚空虫族，还是那条脑虫，都没有理由留下大长老才对。
可如今，对方却还存在。
“呵！”
大长老轻笑一声，幽幽道“：虚空虫族的确想要将我吞噬，但脑虫却不敢伤害我。”
“别忘了，我可是世界意志的化身。”
“因为宇宙规则的特性，我无法离开原人世界，但同时，如果我消亡，原人世界也将遭受灾难。”
“对于脑虫来说，这个世界毁灭，并不算什么。”
“但失去真理之花，它将再无法晋升虫王境界！”
恩佐面上恍然大悟，难怪脑虫要留下大长老，一切都是为了那朵尚未成熟的真理之花。
作为世界意志的化身，大长老与原人世界互为一体。
如果脑虫杀死大长老，那么整个原人世界，也将遭受灾难，从而导致真理之花受损。
“真理之花到底是什么？”
这时，机械至尊布里茨开口，问道“：难道那东西的作用，就是让天道之下成为天道掌控者?”
“不止如此。”
大长老摇了摇头，坦然道“：真理之花的作用，可以让灵魂蜕变，成为天道掌控者只是功能之一。”
“在我所在的多元宇宙，真理之花拥有着难以想象的价值。”
“若非那场星际风暴，原人世界也不可能盛开真理之花，因为一切都需要很多的能量。”
恩佐面上若有所思。
从大长老的描述中，真理之花的价值，自然不言而喻，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真理之花，什么时候能完全成熟。”
机械至尊布里茨再度开口问道，既然已经知道，真理之花拥有令灵魂蜕变的功能。
那么，两位至尊自然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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