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楚南和胡天一商量，准备对二人做一番调查。
本来宋荃想跟着去凑热闹的，奈何刑队不放人。
硬是揪着宋荃一起去了市局。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楚南第一位拜访的是副馆长许茂。
只是许茂上午并未抵达馆里，只好将时间约在了下午。
倒是那位胡教授很积极，一大早骑着小电驴就进了所里。
像似怕他们和馆里的坏人串通起来似的！
不过考虑到他的专业性，胡天劝楚南将人一起带着。
一行警员抵达馆里。
是与他们约好了的专家乔斌。
乔斌面色紧张：“二位警官，你们来了？”
“昨天鉴定结果你们看了？”
楚南与胡天点点头。
胡教授长叹一声：“我就说嘛！那压根就不是张老的画！”
“张老的画作能是一般人能比的？”
乔斌先是一愣，转而陡然清醒：“您就是馆长说的胡教授？”
胡志明点点头，随后不满指责对方。
“你说说，你们馆里这么多眼睛！这么多监控！还有好几名专家！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画弄丢了？”
“这责任不该你们担吗？”
乔斌见对方来者不善，只得频频点头应付。
“责任的确在我们，但...对方临摹的真的太像张老了，以至于我们...”
他无奈的叹了一声。
胡天上前打断二人讲话，一边警告胡教授。
“胡教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不如听听乔专家怎么说？”
胡志明也意识到自己多话，影响了警方的进度。
他下意识的闭了嘴。
专家乔斌将一行人带至自己办公室所在的院落。
这是一处不对外开放的空间。
一行人端坐在正堂中。
胡天率先发问：“乔专家，据我所知，你和副馆长是轮流校验馆里的文物的？”
乔斌闻言点头算是承认。
然后才缓缓开口：“的确如此。”
“不过鉴于馆中的文物太多，我和许馆长是按区域和按每周来轮换的！”
“譬如这周是我检查东边、许馆长检查西侧，下周就还我检测西侧、许馆长检查东侧！”
得出的结论依旧和昨日一致：两人都有作案的时机！
楚南起身走进内室，手搭在下巴上。
“听说这副图是您临摹张老的？”
正在喝茶的乔斌微微一笑，他一手端着茶，一边步履轻快。
“是啊。”
“张老被誉为是东方之笔！他的画作我自然爱的很！”
“临摹也是兴趣所致。”
闻言外面的胡志明也跟着进了房间。
他神色镇定的看向那幅画，眼神专注的眨都不眨。
半晌后才开口：“这画...很一般！”
乔斌无奈笑笑：“胡教授，您是内行人，我还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也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显摆显摆罢了！”
不过胡志明又转而称赞他：“泼墨技术虽差了点，但无论是层次还是内部勾勒，多少有点张老的影子！”
胡天下意识向前打断二人的对话。
“乔专家，为了摆脱您身上的嫌疑，这副画我想有必要带走！”
乔斌也不阻挠，神情相当淡定。
“既然胡警官这样认为，那还请帮我保管好？”
胡天点头应声：“好！”
楚南进一步提出要求：“许馆长暂时不在，我们有必要再排查你的身边人。”
“据调查您有一位跑友，他是做什么的？”
乔斌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挂着笑意。
“楚警官，您年纪看着虽小，但对调查却有一套。”
“您现在他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
楚南点头算是认同，但免不了敲打一顿。
“是啊，我们队长也希望早点结案嘛！”
乔斌闻言抿了口茶，他这才笑着开口：“他叫关山，是京海市有名的竞走协会成员，另外他还是三家书法培训的老板。”
“我是五年前认识的他！”
“后来就总约着一起跑步，后来自然就成了好朋友。”
所供述的内容与楚南大脑中的记忆一致。
眼见时间已经快11点。
楚南提出再逛逛展厅的建议。
毕竟如此贵重的文物都敢动，其它藏品还能脱离魔爪吗？
不得不说。
这位爱管闲事的胡教授还是有点作用的。
乔斌闻言提出亲自带他们参观。
胡教授当场摆摆手吐槽：“馆里东西是挺多，但我只关心最宝贵的那几样！”
“鎏金双耳银壶在哪儿？”
乔斌不免称赞他：“胡教授还真是见多识广！鎏金双耳银壶在四楼二号展厅！”
“好！”
馆里是没有电梯的，一行人只能穿过中央的展厅准备上楼。
只见胡志明脸色骤变。
然后转向展台中的一展示瓷器的地方。
一行人好奇转头看向他。
胡天跟着走了上去，见胡志明看的一丝不苟，他也死死盯着眼前灰色的瓷器罐。
“胡教授，这珍品瓷器也...是赝品？”
胡志明缓缓偏过头看向乔斌：“乔专家？”
“你来看看这莲子罐，应该也被调包了吧？”
乔斌瞳孔猛缩，脸色发白：“胡教授，你意思是...？”
他紧迫的逼近那展台，瞪大了双目看向那莲子罐。
楚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这是一形似莲子的瓷罐，罐身和罐口花着蓝色的画。
罐身画着一书生放牛图，罐口是规则的蓝色图案。
只听乔斌眼神呆滞，仿佛是完了的赶脚。
他喃喃开口：“这是一款仿品，这副瓷器的底部本是经过镶底的，接口处的痕迹基本不容易显露！”
“但眼前这个，它的底款接口虽模仿的十分像，但依旧可以看出有接口的痕迹，还有使用的釉的配方应该是胎釉，色泽远虽有光泽，但与真品相比，还是有区别的！”
“若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它被替换掉！”
胡志明随后表示认同，一边提出自己的见解：“二位警官，我想这应该不是一件藏品有问题的事了。”
“有必要让京海市文物局对所有的文物都进行鉴定！”
胡天转眼看向乔斌：“乔专家，您认为呢？”
乔斌无奈叹息一声：“还是我学艺不精，没想到竟被人摆了一道。”
“若要彻查，这是一项大工程！”
“二位警官，先由你们定夺？”
胡天见也不好进行下一步，只得先向刑队汇报。
等下午与副馆长许茂再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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