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抬头看着两人一会：“你们先等着。”张屠户将客人需要买的肉先给割好，等割完之后已经过去把一刻钟了，两人也不急，走到旁边，不挡住客人，等客人少了，他们两个才过来。
“你们要是每天都要的话，我们会给你们送，肉是十三文钱一斤，都是肥瘦相间，当然你们要想要都是瘦肉或都是肥的也可以，不过价格不一样。”
凌羽想了想，确实比其他肉铺摊子要便宜两文钱，而且送上门，这生意不亏：“我们就要肥瘦相间的就行，不过，我想问一下，你这里的猪下水是怎么处理的，卖不卖。”
张屠户听到要买猪下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不是做生意吗？怎么还要买猪下水。秉持着良心买卖的原则，他还是要告诫两人：“这猪下水都没人吃，你们做这个不挣钱。”
凌羽对这个老板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多谢张老板关心，我们有做猪下水的配方，专门处理猪下水的。”张屠户还劝，但是凌羽等人还是坚持要买，他也没办法。他已经劝过了，他只是个卖猪肉的，比别人要来买他的生意他还能拦着，至于人家是亏是赚，他也没办法决定。
他从屋子提出一桶猪下水：“这猪下水没人要，每天都会有四五十斤，今天有一些拿去送人了，现在还有这些，你们想要多少？”
凌羽与柳清榆相互对视，用眼神交流：要不就要一桶？柳清榆皱着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板，你这一桶怎么卖？”凌羽瞧见里面猪心、大肠、小肠等都挺新鲜的，说明老板的猪确实是现杀的，着确实少了很多麻烦事。
张老板震惊，他没想到两人居然想卖一桶，要知道，这一桶可有三十多斤呢，比他们要的肉还多:“你们要这一桶，这可有三十多斤呢。”
“对，我们就要这一桶，不知道老板怎么收费的。”
张老板无奈，看着他俩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一桶十七文钱，如果你们每天都要的话就给十五文钱一桶。”
凌羽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妥：“老板，这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了？因为我们希望以后张老板的猪下水都给我家留着。”毕竟老板也是要做生意的，卖的一文两斤，也太过便宜了些，他们这也是做生意，要是以后因这产生分歧也挺麻烦的。
张老板知道他们的意思：“凌兄弟放心，我张屠户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点诚信还是有的，这猪下水都是一个价格，不管以后你们的生意如何，我都是这样收的。”
“好，那就谢谢张老板了。”
“行，就这样，等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张屠户从屋里叫出来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
张屠户说这是他徒弟，叫小松，以后专门给他们送肉的，每天辰时左右会将肉和下水送到他们家门口，到时候他们接就行，让他们先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好办事。
凌羽看了好几眼，觉得挺面善的，也不怎么担心：“你好，这是我夫郎，我是个秀才，平日都要上长宁书院读书，以后可能都有他来与你交接，他姓柳。”
凌羽不是炫耀，而是虽然张老板和小松看起来人不错，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谨慎点好，将身份晾出去了，以后若是他们要想打什么主意，也会有所顾忌的，而且，这也算是跟这两个人结个好。柳清榆和小松相互示意，点点头。
“没想到凌兄弟还是个秀才！我眼拙了，都没看出来。”张老板惊讶。
“张老板言重了，小弟不才，蹉跎了好几年，今年四月份才中，一个月前才从容平县城来到府城读书。”
“凌兄弟年年轻轻就考中了秀才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
“张老板夸赞了，那我们就先不打扰张老板做生意了。”凌羽见事情差不多了，准备告辞。
“放心明天准时送过来。”
张老板将两人送出门，望着两人的背影出神。他徒弟来到他身旁，啧啧称奇：“师傅，这两位好奇怪啊，居然要做猪下水生意，谁不知道这猪下水腥臭无比，没人会吃。还买这么多，这不是等着亏钱吗？果然是个读书人，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懂，他夫郎也不拦着他一点。”
张屠户皱眉，他这个徒弟有时候就是缺心眼，还好人家走远了，要不然听到这番话可能都要和他打一架。“你懂什么，人家读书人可能真的会有办法改善猪下水的味道呢？”
他说这句话时有点迟疑，真的能改善吗，他杀了这么多年的猪，吃过这么多年的猪下水，还是没吃习惯这个味道。也尝试过许多的煮法，还是不好吃，他们做猪下水生意真的能行吗？
“好了，你以后去送肉的时候对凌秀才的夫郎尊敬一点。”张老板算是瞧出来了，凌羽对他夫郎并不一般，虽然他夫郎全程没多少话，但是凌羽一直盯着他夫郎，好似是让夫郎做主的，就连刚刚露出身份也是因为夫郎。
小松不明白，不过他很听师傅的话，师傅总归不会害他的。见小徒弟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张老板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小徒弟脑门上：“你知道啥呀，人家年年轻轻的就能去府学读书，是个简单的人吗，而且你以为人家说出身份是干什么，是想让我们对凌夫郎敬重一点，我这猪下水卖给别人别人的都不稀罕，大多都拿去扔了。他们要是帮我买了，我还赚了。他这是愿意给我这杀猪的一个面子。”
“你出去瞧瞧，有哪个秀才愿意上屠户家的，凌秀才专门陪着他夫郎上到这里来，还细细叮嘱我们多照顾凌夫郎，说明他对他夫郎很敬重，你连这点你都看不清楚，真是白白跟了我这么多年。”
小徒弟捂着被师傅打疼的脑门，点了点头，确实，读书人见到他们这些杀猪的，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到他身上的腌臜气味。
张老板见小徒弟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进去了，留下小徒弟在外边沉思。
凌羽和柳清榆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经暗下来了，凌羽牵起柳清榆的手：“阿榆，累不累，累的话我背你。”
柳清榆摇摇头：“不累的，相公，我自己走。”他可不想在路上被人围观，虽然这个点没什么人，不过若是被人看见，还是怪为难情的。
“好吧！”凌羽一副失望的样子，他的夫郎还是太害羞了。
“相公，我们卖的猪下水会不会太多了，会不会卖不出去？”这猪下水在乡下都没人吃，府城里的人能看得上吗。
“阿榆的手艺这么好，肯定会卖出去的。”凌羽安慰。他对这还是有点把握的，在现代里这些猪下水卖的比着猪肉还贵，只要做的好吃，就会有顾客，他不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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