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出声的齐夫人这才温和说道：“一直听说柳老板的大名，却不知柳老板的夫君和我夫君一同为官，以后要多来往才是。”
越繁荣的地方思想越开放，京城好多女子哥儿都很独立，也会出门做生意，所以柳清榆在这里做生意也不算什么大事。
柳清瑜见齐夫人脸上并无恶意，客气道：“好的夫人。”
凌羽见天色不早了，向齐大人一家人告辞，“大人，家中长辈还在等我们二人回去吃晚饭，我二人这就告辞了。”
“凌老弟，明天见。”
“明天见！”
柳清榆也朝齐夫人道别。
两人走在街上，凌羽握住柳清瑜的手，柳清榆道：“相公，我做生意会不会给你丢脸？”很多官员家眷虽然也有产业，不过都是由专门的家仆来管，不会亲自出门做生意。
“不会，别人若是知道我夫郎还会做生意，羡慕都来不及。”这天露气寒重，尽管穿的很多，走在大街上也被冻得通红，凌羽摩挲着柳清榆的手，想将温暖传递给他。
“相公就会骗我！”柳清榆心底很开心，但却嘟起了嘴。
“没有骗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我很大方，就再信你这次。”柳清瑜得意看向凌羽，一副我很大方温柔的样子。
凌羽嗤嗤好笑，他夫郎真的好大方，不过看他夫郎又要板起脸，准备要教训他的时候，他识相忍住笑，询问道：“阿榆，你最近好像有点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天还看着柳清榆的还每天晚上得意数银子呢，最近几天好像没数了，不过成了每晚愁眉苦脸。
刚开始凌羽想着自家夫郎还会忍不住向他诉苦，没想到他倒是淡定，都几天了，丝毫没有要说的意思，他只好忍不住问了。
柳清榆瞬间没刚才的得意，脸瞬间就垮下来了，一脸忧郁：“最近生意没那么好了。”
凌羽猜到了一点，“现在天冷了没人愿意外出，人就少了，等过段时间就生意就好了，况且这做生意有赚有赔，很正常。”
柳清瑜没他那么乐观，“说是这样说，可是我发现已经开始有人跟我一样卖卤味了。虽是味道差了点，不过他们的定价低，而且京城吃食味道本来就做得好，我怕到时候我们生意会赔。”
他最近发现了食铺生意变差了点，所以让人去查，发现其他食铺也开始卖起了卤味，京中大厨多，高手多了总能尝出来大概怎么做的。而且其他酒楼也从他们这里低价买入，高价售出，他们的顾客就下来了。
凌羽神秘地说：“阿榆，你觉不觉得你对顾客定位有问题？”
“嗯？”有问题吗？他怕这里的人看不起猪下水，专门分开煮了，要是不喜欢猪下水的味道完全不会有接触。
“你想想，这京中的人呈两极分化，要么就是太显贵，要么就是很一般，当然也有中等家庭。但你这价格不高不低地，准确说就是富人看不上，穷人吃不起。要是在府城，那里的吃食生意没那么丰富，而且大多数是中等人家，人家可能还愿意买。
不过这里就不行了，要么你就走平民路线，要么就走高奢路线，总不能两样都占吧。”
柳清榆这价格最多吸引的是一般人家，不过这里物价高，要是有更便宜的、味道还差不多的，那不首选更便宜的吗？刚开始还趁着新鲜来买，后面就很少买了。
“可是相公，为什么定价低了，显贵人家不愿意来买？”价格低不是省钱吗，为什么不愿意来买?
“这富贵人家最要面子，他们来酒楼吃饭大多是请客邀约，哪里会舍得丢这个面子，纡尊降贵去一般食铺吃。
而且要是想吸引贵客，没有包间是不行的，人家来吃饭肯定是要谈大事的，要是都在大堂，人来来往往，不好谈生意。还有你这铺子的选址也有问题……”
京城物价太贵了，柳清榆选了个便宜偏僻的店铺，周围的居民少，而且京城的阶级关系明显，周围邻居往来比较淡，没有乡下那般还能时不时窜门聊天。 就算柳清榆做的菜好吃，要是没有贵人的宣传，也只会在小范围传播。
凌羽和柳清榆一问一答到了家门口，柳清瑜才明白在不同地区做生意还是有讲究的，凌羽对开店做生意其实也不懂，只能按照在现代看到人家做生意的经验教给他。
柳清榆点点头，他发现或许他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只要跟在府城那样将店铺开起来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生意经。
到家了，他俩没再说这些，迎接他们的还是小胖鱼开心的笑脸，两人瞬间去陪自家儿子玩去了。
晚饭，凌母突然说起凌大哥和石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一家人其实都有些担心，特别是潘氏，这些天与莲姐儿一起学习都心不在焉。
京城是有教导哥儿女子的专属机构——红教司，这里的夫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专门往京城官员或显贵之家怎么培养家中姑娘这个方向服务的。
这些夫子之前大多数是官员的家眷，因家道中落或者被抄家，侥幸不死的家眷最先被送到这地方，若被幸运选中，则还可以在这里工作，以后成为一个夫子。若是不被选中，则有可能被送往军营成为军妓，或者是被送入教坊司。
红教司是她们最好的选择，因为只要进了红教司，她们还能通过自身努力，成为夫子，夫子也是有地位的。若是进了教坊司和军营，这就说明以后他们就得以色侍人，流转在不同男人之间。
不过红教司选拔严格，不仅要有出色的学识和技能、还得根据之前在京城的口碑来进行筛选。
换句话说，如果你仅仅只有学识和才能是不够的，如果在家中还没落败之时，就有传出不好的绯闻，也会通过询问之前的婢女家丁，若得脾性不好，嚣张跋扈，那这种是直接不要的。所以进入红教司成为夫子并不容易。
为了让主雇家眷放心，这些人在进入红教司后还要通过严格的训练和严厉的规矩，就是防止他们成为夫子进入官员之家教导家眷，生出异心爬上老爷或少爷家的床。
这种情况一经发现是可以被主家乱棍打死，毕竟他们的卖身契是由红教司保管。但若是与主家两情相悦，并愿意交一笔昂贵的银子为其赎身，那么可以交还卖身契，从此恢复自由之身。
凌羽便从那里请了一个女夫子，专门为教导莲姐儿和潘氏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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