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二哥家有钱，你知道他们给招娣的衣服多少钱吗？就这一件棉袄800块钱，真是舍得花钱。”
这些衣服是宋莲给她买的，因为那时候家里已经过得不错了，家里的起始资金又是她赚的，所以父母给她买衣服都是挑好的买。
这些其实已经是程岁最普通的衣服了，他们是没看到程岁现在的衣服，那动辄上万的价格，也不太适合现在上小学的表妹。
她那小姑也不是什么好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买这么贵的衣服给招娣，还不如给钱我们，这两套，你看还有小皮鞋，得值几千块钱吧！那死丫头穿这么贵的干嘛！”
不懂为什么有人对自己女儿恶意这么大，程岁要不是可怜这表妹，怕她过年没新衣服穿，是真的理这个小姑和姑父。
贪得无厌又没脑子。
都知道程岁家现在有钱混得好，村里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打听。
有让介绍工作的，有让介绍赚钱法子的，也有借钱的，还有想凭借同村情谊一步登天的。
只想安稳找个事情做的，踏踏实实的人，程岁他们当然是不吝啬一个工作，直接就可以安排。那些心大的，直接拒绝就好了。
有钱也挺好的，至少直接拒绝了别人，他们也不敢当着面说坏话。
农村还是年味儿足些，孩子们在外面玩摔炮。
全村人在宗祠祭过祖之后就回来吃年夜饭。
这边是中午两点左右吃年夜饭的，吃完就听到了村子里在吵闹。
程远看了过去就看到是那前弟媳欧阳。
“程希，你就是个畜生，孩子这么小你连抚养费都不给。”
当初孩子是给了男方的，结果程奶奶他们抚养不善差点没了，她只好接了回去。
先不说欧阳这个人是好是坏，至少作为一个妈妈她是合格的，至少比程希这个爸爸合格得多。
可是孩子也两三岁了，一直是她自己在管，她一个人养孩子太难了。
幸亏娘家妈妈能帮忙看着孩子一点儿。
欧阳今天来就是来要抚养费的，现在想起程希，哪里还有什么爱，空余满腔的恨意。
以前的甜言蜜语都成了泡沫，想想都是恨。
现在欧阳准备再嫁了，但是女儿一直是是个问题，程希身为亲生父亲一点钱都不给实在说不过去。
“我没钱”
不管对方怎么说，程希就一句话，他没钱。
欧阳弟弟陪着她一起来的，他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把家里家具打个稀巴烂，带着姐姐和小外甥女回去了。
程朝远远地注视着那边，眸中无一丝暖意。
像是司空见惯，又像是心知肚明。
没有一丝留念地转身离开，程远以为他心情不好，示意程锦上前看看。
程锦一直跟这个堂哥关系好，这些年又住在一起，跟亲哥哥没区别，他赶紧上前。
发现这堂哥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哪来的伤心。
“怎么了？”
他看堂弟看着他，疑惑问道。
“没...没事儿，哥看书呢？”
程锦话没过脑，看到对方被自己这个问题问愣住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看来是没被那边的糟心事影响到心情了。
程朝已经高三了，他没有程岁那么聪明，但是他肯努力，他不能辜负二伯一家的培养。
他没什么事就端着书看，显然已经提前进入了高考备考冲刺阶段。
有程岁这个学霸在，比那些专业名师一对一都强，程朝不进步都难。
本来学校是建议他们寒假参加补课的，程朝说自己姐姐是燕大的之后，老师就随他意了。
家里有燕大学霸，这可比补课强。
除夕夜一家人在客厅看春晚，程岁拿着笔记本电脑在敲敲打打，最近实验室出结果了，她有篇论文要写。
齐铭和程朝在拿着手机玩游戏，程锦陪着父母看春晚。
虽然一家人各干各的事情，但是欢聚一堂也格外开心。
“嘭——”
天空一声巨响，烟花升空，炸出巨大的花朵，再如流星般坠落、消逝。
“嘭、嘭、嘭......”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那第一声炮响似乎是打响了第二年的信号，禾塘村四面八方发生炸响。
“jiu~\\\"
“beng——”
......
无数的烟火升空，炸响、绽放，如银河般闪耀，如瀑布般坠落，如流星般消失。
烟火的美好虽然短暂，但是却映在了人们眼底、心底。
程岁眼睛终于从电脑屏幕挪开，停下了敲字的手，静静地看向了窗外，新的一年已经到来，这辈子一切都那么美好。
面带笑容的父母，已经去门外观看的程朝和程锦，坚持陪在她身边的齐铭，一切都刚刚好。
就是砚哥不再。
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程岁开到来电显示，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虽转瞬即逝，却让齐铭看个正着。
这笑靥如花的模样跟外面绽放的烟火一样美好，齐铭猜到是谁的来电，没有打扰程岁，向院内程朝他们走了过去。
程岁接过电话，那边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但是那呼吸声通过电子设备传了过来，哪怕是这喧闹的场景，也格外暧昧。
”岁岁，新年快乐。“
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温柔，还有清浅的笑意。
“新年快乐，砚哥”
程岁已经站到了门口，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一朵朵烟火在空中绽放，天空像巨大的黑色画布，被点缀上了人间烟火。
“好好休息，明天见。”
褚砚以前是哥不恋家的人，对谁都没有热切的渴望。
之前没有跟岁岁在一起，他就想方设法跟她见面，现在在一起了就更想粘在一起了，从没有此刻这么清晰的认知，自己是这么想念一个人。
他站在卧室的窗前，透过大大的窗户仰望天空。
天涯共此时，此时遥遥分居两地的人，似乎通过同一片天空看到了远方思念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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