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污水
“你这是做什么？”赵航问着，面色有些冷。
不管什么事情，想要冲动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举动，都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你死了轻松，那么撞死你的人呢，是不是就要因为你受到一辈子的良心上的谴责。”
“他不无辜吗？”
捏着郑香的手，任由对方挣扎，赵航也没有松手。
“你管我死不死，他们无辜不无辜，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几乎是怒吼着的郑香，红这一双眼睛瞪着赵航。
她还在挣扎着，手指抓在赵航的身上，指甲割破了肌肤很痛，赵航也没有松手。
“你想死，老了之后自然会死，现在，你确定要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让更多的人看你的笑话。”
他看出了，这会郑香压根听不进去劝告，比起说好话，不如刺激的她恢复清醒。
“你……”
郑香抬头，便见到了一些人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的，更是有人掏出了手机似乎想要拍照。
嘴唇干裂的郑香，盯着那些人的表情有些回神。
是啊，她还要让更多的人看自己的笑话吗。
眼见着郑香似乎冷静了下来，赵航起来，更是将对方扶起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有什么话好好说。”
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好好说，还能说什么，我的所有价值，都被这个压榨干净了，即使如此，我也逃不掉。”
“所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死。”
郑香闭上了眼睛，神情十分的痛苦。
赵航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身躯一直在颤抖着，她在害怕，也在悲痛。
“说什么死不死的，往往说着想死的人，其实都想活下去。”
“别说这些没意思的，看在我帮你这么多忙的份上，你陪我坐坐总行吧。”
对方没有回答，却是低着头跟在赵航的身后。
长发凌乱的披散遮住了郑香的脸庞，让赵航看不清对方此刻的表情。
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一个小饭店落脚，刚吃过的赵航只是随意点了点小菜。
倒是郑香，却是直接让店主拿来了酒，开始猛灌起来。
赵航想要劝告几分，只是看着郑香那狼狈的模样，还是闭嘴了。
他坐在一边，没有劝，只是看着郑香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几个酒瓶，郑香也变得醉醺醺的，却是执着的继续灌酒。
“你知道吗？”
或许是酒过三巡，抑郁的心情发泄了很多，郑香再度开口，却是有些冷笑的看着赵航。
当然，这冷意不是正对赵航的。
“其实若不是发生了意外，我现在都早已经成了公司的大领导了。”
“可笑的是，我那么早就入了公司，现在却是成了公司里面最底层最可悲的臭虫。”
郑香拿着酒杯，声音在颤抖，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递过去纸巾的赵航终于找到了机会。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他带着几分关心的问着。
“痛苦，不，这不是痛苦，痛苦可以结束，而我，却是压根没办法离开这里。”
郑香摇头，眼神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刚毕业的自己。
带着满腔热情进入了这个公司，本以为自己以后会有很多的发展，可谁曾想，几年之后的自己，却是落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呢。
“我和你说啊……”
郑香终于开口，借着酒意，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而赵航，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黄门从前几年开始，就想要扩大自己的经营范围，而最好的办法，莫不过是和海外的公司取得合作。
所以前几年，公司几乎都在致力于扩宽海外合作商的渠道，而郑香，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进入了黄门的公司。
彼时，刚毕业的郑香，目标却很远大，只是现实让她多次受挫。
虽说是从名牌大学毕业，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经验，那些公司都会有所考量。
是黄门，接受了她，让她入职，更是给了她很好的机会。
她在业务中也做的很好，不过八九个月的时间，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出色的业绩，她就爬到了公司的中层，也开始有了一些实权。
那个时候，也差不多是三年前的样子，黄门刚好和一家名为蜂鸟的海外集团达成了合作。
本该是一件好事，她当时负责那次会议的布置和整理。
会议开始的途中，她却是想起有样东西没有需要送进去，只是当她靠近会议门口的时候，却是意外听到了里面黄门公司的人商量的不是怎么合作，而是怎么整那蜂鸟集团。
据他们所言，他们想要在这次合作中捞一笔大的，而对于合作伙伴蜂鸟的想法他们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商量着怎么减少风险，扩大利润。
这种毫无契约精神的事情，对于那些高层而言，似乎已经理所当然。
“这……”听到这里的赵航表示了惊讶，黄门已经腐败贪婪更是胆大到了这种地步吗。
“很惊讶？”郑香看着赵航的样子，又是冷笑。
“让你更加惊讶的还在后面呢。”
那个时候，她差不多也开始正式进入一下高层的视线，所以很多会议，她都有了旁听的资格。
她以为公司是对自己的大力培养，这让她很是开心。
唯独那次的会议，虽然让她负责的会议的准备，却是明确告诉了她，那次的会议她不能参加。
彼时她还疑问为什么，直到意外听到了那个消息她才知道。
那次会议中商量的内容，压根不是她这个并未站到公司顶峰的人能够知晓的。
中层的，半个管理，看似风光，实则压根没有接触到公司最阴暗最深的层面。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事情并未被人发现。
虽然有所犹豫，可是最终，她的选择是准备隐瞒下来，就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
事后，她的确每样提起过，更是默不作声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蜂鸟集团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或许是察觉到了黄门这边的小心思。
蜂鸟那边也安排了人进入了黄门，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更是意外找上了郑香，试图从她这里询问具体事情。
那些人也只是怀疑，并未认证什么。
但是郑香知道，那些人的怀疑是真的，黄门的确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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