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秦天明话音落下，唐装老者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的神色。
而跟在秦天明身后的姬卫国，则是骄傲的抬起了脑袋，盯着眼前的唐装老者看了两眼。
秦天明跟唐装老者之间的对话，姬卫国听得非常清楚，也知道这老头想要威胁秦天明，姬卫国自然要撑腰。
“不可能，姬老根本没有儿子，所以哪里来的孙女？”
唐装老者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对着秦天明大呼小叫起来。
秦天明呵呵一笑，“谁说这是姬老的孙女了，她是姬老的外孙女，跟着母亲姓，难道不可以？”
唐装老者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显然石话当场，然后把目光落在姬卫国的身上。
十多年前，唐装老者曾经远远地看到过姬老一眼，虽然只有一眼，但姬老的身影和面庞至今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毕竟那可是华夏考古的活神仙，是需要古玩行每一个人都仰望的存在。
唐装老者也自然忘不掉，如今仔细盯着姬卫国看了两眼，赫然发现，姬卫国的脸庞，竟然真的跟姬老面容有几分相似之处。
一瞬间，他心中懊悔不已，这真是踢到铁板了。
幸亏，幸亏他没有自报家门，要不然，从今往后，华夏他就不要想着回去了。
“抱歉，抱歉，姬小姐，我不知道您是姬老的外孙女，是哇哦张狂了，抱歉，抱歉！”
唐装老者赶紧低着脑袋，不停地跟姬卫国道歉。
一边说着，他已经站起来，看着赫尔曼认真的说道：“抱歉，赫尔曼，这次我不能帮你鉴定了，等我回去之后，我会把鉴定费给你退回来！”
说完，唐装老者立即灰溜溜的离开。
当他经过姬卫国身边的时候，没想到姬卫国却把他拦下。
“你不应该跟我道歉，你应该跟他道歉！”
姬卫国说着，伸手指向秦天明。
虽然唐装老者心中极度的不情愿，可这关乎到他未来生意的兴衰，无奈之下，只能对着秦天明微微鞠躬，说了声抱歉。
秦天明知道自己要紧的事情是什么，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所谓的挥挥手，淡淡说道：“老爷子，以后坑人的事情一定要少做！”
老者心中虽然愤愤不平，凭什么自己这么大岁数要被一个小家伙教训？
可是看到一旁的姬卫国之后，他也只能点头称是，然后急匆匆的离开，再多待一秒钟，那都是丢人的事情，他可不想丢人。
此时的赫尔曼一脸懵，怎么只是说了两句话，自己的老伙计就不帮忙了呢？
在场的这三个老人，都听不懂普通话，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赫尔曼为了把这件蝶纹杯卖给韦唯，已经花了很多心思，到了此时此刻，自然是不能退缩。
“说说吧，小伙子，你为什么不同意韦唯小姐要这件蝶纹杯，哪怕你觉得这物件是假的，也总要说出个所以然吧？”
赫尔曼脸上带着质问，似乎秦天明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要对秦天明不利一样。
秦天明轻哼一声，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冰冷，盯着赫尔曼看了两眼，“你确定要我说出个所以然？”
赫尔曼不明所以，他虽然非常担心秦天明会把蝶纹杯鉴定成赝品，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退缩的，一旦退缩的话，比起之前更要完蛋。
秦天明呵呵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双指微微分开，把蝶纹杯轻轻挑起，而后手掌上下翻了翻，把蝶纹杯整体看了一遍。
“首先，蝶纹杯的重量就不对。”
秦天明是用日不落语说出来的这些话，所以在场的几个人都能听得明白。
“蝶纹杯的重量应该是在十克上下，但是你这个，已经超过了十五克，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用计量器称一下就可以。”
对面包括赫尔曼在内的三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盯着秦天明。
只是用手稍微称了称，就能感觉的出来杯子的重量？
这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让人难以置信的。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所以我才说，你们找一个计量器称一下。”
他没有废话，而是随手把杯子放下，似乎已经不再想说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赫尔曼这时候轻喝一声，“史料上，还有各种研究资料上，从来都没有关于成华蝶纹杯重量的记载，单单是凭借你一句话，就能认定不要这个蝶纹杯，就能认定是假的？”
秦天明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瞬间停下，回过头，盯着赫尔曼看起来。
“我知道你不死心，那我就继续给你指出这个蝶纹杯不对的地方。”
此时的秦天明，一副要把好人做到底的模样。
“成化蝶纹杯的特点，哦，也就是你所谓的史料或者资料里面能查找到的，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是杯子的造型，口是往外撇的，并且角度很大，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个角度有些小。”
秦天明顿了顿，嘴角微微上翘，看了赫尔曼一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同时，蝶纹杯应该是深腹，你这个稍微浅了一些，另外瘦底圈足的特点同样不符合。”
“虽然这些都是细节，但却瞒不过我的双眼，最最重要的是，杯子外壁应该用的斗彩，蝴蝶翅膀的颜色，只有黄红两色，用的都是当时从西亚进口的颜料，可你这光泽太亮，明显是现代化学染料。”
“还有，落款，你可以跟真正的蝶纹杯比较一下，大明成化年制，应该是双行款识，用的字体是楷体，你这个虽然也是楷体，但你知道哪儿不对吗？”
赫尔曼此时已经被秦天明的学识深深折服，听到秦天明的问题，竟然下意识的思索起来。
而后赫尔曼忽然意识到不对，他赶紧甩甩脑袋，盯着秦天明，“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他明显带着几分被秦天明戏耍突然反应过来之后的火气。
秦天明哈哈笑起来，仿佛被赫尔曼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
可他知道，哪怕是给眼前的这些人一年的时间，他们也想不清楚原因，所以摇摇脑袋，准备告诉眼前的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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