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可就不只我一个人了。”
楚江会心一笑，随手把酒倒上。
手持杯酒，轻踱两步走上前，并肩望向窗外底下交易大厅。
他那浓密的眉毛轻轻一挑，道:
“老三目前受命在京都，拓展新的业务。”
接着耸耸肩，无奈地摇头笑笑。
“至于那家伙，还是跟以往一样，随心所欲居无定所。前不久回来了趟魔都，没几天又去了纽约，说是跟某大佬有秘事要谈，谁知道呢。”
“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神神秘秘的。”火麒麟附和了句。
“不过别说，上次他回来，特地问了关于你的事。从这点上看，那家伙做得还算不错。”
“是嘛。这么说我回来这事他显然已经晓得了。”
“哈哈！应该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两只酒杯晃荡着朱红色美酒轻轻碰了下。
“cheers！”
瞬间空杯见底。
“走吧，差不多该开盘了。也是时候让众人领略一下，我们麒麟殿主的暴力操盘风采了。”
火麒麟那如鹰般的眸子里，一道无名的凶光随之射出，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那就，试试？”
“嘿……当然，所有的配备工作已经给你提前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这里的最高级主控操盘室走去。
……
时间来到了九点十五分。
集合竞价初始阶段。
昨日上演地天板的方大集团，俨然成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双眼睛正聚焦在其身上。
在所有人困惑与期待下，方大集团的股价竟然……
再次涨停了！
电脑手机面前所有关注着该股的人，无一例外——惊呆了！
“我的天呐！方大集团竟然再次涨停了！瞧那海量的买单！看着就刺激！”
“前一天大股东减持先是跌停，后又突然涨停来个地天板，今天接着又来一根一字板涨停，这简直是要上天的节奏呀！”
“哎！利空出尽是利好！要不是昨天一来就是一字板跌停，老子早就等着抄底了！这狗庄会玩！真他娘的会玩！”
“又涨停了？！我擦！亏老子还想着今天多少会低开顺手捞一把呢，没成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啥也别说了！赶紧排队买上，万一一会狗庄大人手一抖撤单了呢！这只股实在太鬼魅了，说不定有什么内幕消息没公开呢！排队搞上再说！”
无极投资操盘室。
孙宇杰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应该开心的他，却看不到一丝喜悦的表情。
站在众操盘手身后，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方大集团，这不应该……
不应该这么着急着上板才对……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他瞥了一眼时间，这时才九点18分。
这才明白了过来。
无效竞价阶段，不过是主力机构们的虚张声势。真正的看头，还得在后面。
“孙总，看这情况，貌似我们今天应该不用怎么操盘了。”
说话的是华子。
从方大集团竞价上板的第一时间，他就一直有意无意地侧回着头观察着什么。
今天他的话貌似比以往多了一些些，但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很难察觉。
如果是以前，或许孙宇杰也不会在意这些。
但自从知道华子与谢辉之间的一些事后，孙宇杰就多了个心眼，便随口反问了句:
“华子，你觉得方大今天真的会涨停？”
华子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我看它托单量蛮大的，大概……应该会涨停吧……”
“哟华子最近气色不错嘛，连股票分析都会了，我想再过不久都可以充当孙总的左右护法神了。”
“我觉得行！哈哈！”
旁边的同事顿时连连揶揄道。
身后的孙宇杰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什么，对此不予评论。
……
当时间来到九点二十时。
场上却转瞬发生了180°大转变。
方大集团的竞价大买单在进入有效竞价区的最后几秒，瞬间撤销。
股价从开始的撮合竞价涨停，直接掉到了竞价跌停位！并且，百万手卖单令人顿感绝望！
在金融市场，天上与地下，往往只是刹那间，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而这一幕，也彻底引爆了全场！
要知道有效撮合竞价往往意味着什么——有效，即事实。
事实就是，方大集团真的有百万手卖单打在了跌停板，并且不可撤销。
“这他妈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
“他奶奶的狗熊始终是狗熊，原以为跌了这么多天终于迎来春天了！却不曾想，不过是垂死挣扎前的回光返照！真他娘的操蛋！”
“完犊子了！老子昨天打板进的！本想着多少能吃一口大肉，看着刚刚的涨停开心却不过短短几分钟！简直无语！失望透了个顶！操！”
“这狗庄也太凶狠了吧！无效竞价区整个涨停刺激众人，一进入有效阶段就直接来个一字跌停！还好老子还没进场，不然非搞出高血压不可！”
“昨天那些大喊大叫吃大肉的人呢？哪去了？来来来！看你主力老爹赏你一大闷棍！”
……
方大集团这一出，让人从云顶瞬间跌到了谷底。
场内的投资者但凡在看盘，无不血压飙升，鼻孔冒烟，甚至跳脚骂娘的比比皆是。
当然，也有那么小部分股民若无其事的。
因为……
有一种策略叫做，暂时选择性无视，自我麻痹，阿弥陀佛……
至此，方大集团跌停开盘，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没有意外。
方大集团最终还是以一字跌停板开盘！
该股的股吧评论区彻底沦陷，疯作一片……
电脑前的华子，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仿佛心跳停止的横直一根直线。
没一会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在不经意间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无极投资操盘室内的众操盘手你看着我我看着我你，鸦雀无声。
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更不敢回过头看，因为此时的孙宇杰正一脸严肃地站着。
他们并不知道陈昊等人的计划，只知道今天公司——亏大发了！
这么大手笔的跌停，接下来恐怕没有几个跌停板根本打不开……
而今天的跌停，或许，才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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