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踏雨而来
随着人数越聚越多，此刻八百陷阵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喧闹之声更是此起彼伏，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局势。
陆瑶却是突然从军营之内窜了出来。
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一幕，陆瑶心中更是兴奋。
人群之中也是有人看到了陆瑶，于是连忙俯身下跪。
“草民叩见陛下！”
他们身边带来人的人先是一愣，随后这才反应过来。
军营外的众人如同涟漪一般扩散纷纷跪倒在地。
能见到一国之君对于他们这些百姓而言，无异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陆瑶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抖机灵竟然能招募回来这么多人，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一旁的韩擒虎见状连忙躬身将陆瑶的鞋子给他穿上。
“陛下，注意形象啊。”
陆瑶哈哈一笑，浑然不在意。
陆瑶的出现无疑让军营前的秩序瞬间恢复。
从日出到日暮，陆陆续续都有人回来。
陆瑶也是跟在张翰身后写了一天的名字。
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堪堪结束。
日落西山经过一天的统计之后，樊梨花将名册上报到了陆瑶这里。
“启禀陛下，此番募兵今日共计五千三百三十六人。”
陆瑶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如此甚好！”
正当陆瑶开心的时候，一旁的韩擒虎却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陛下，现如今招募兵勇虽多，但是质量参差不齐，可战之兵不足一半，剩余之人只能去做些粮草运输的工作，不仅如此眼下军中粮草告急，只能再撑五日了。”
高顺也是在一旁说道。
“陛下目前的甲胄也是不足。”
陆瑶闻言陷入沉思。
现如今已经在路上耽误半个月的时间了，若是继续耽误下去恐怕京城要有变化。
虽说此时陆瑶手下士卒皆是不善战，但是陆瑶也有信心与残余匈奴一拼高下。
一念至此陆瑶环视四周言道。
“既然如此朕也是不愿意多留，在新兵中挑选身强力壮的人，补满荡寇军的三千人，稍加训练，外加八百陷阵营，七日后，先随朕赶往京城，此举无异于火中取粟，生死成败皆在此一线之间。”
樊梨花：“臣领命！”
韩擒虎：“臣领命！”
高顺：“臣领命！”
一夜无话，军营之内却是躁动异常。
这七日，樊梨花跟韩擒虎也是充分了体现出了他们的统兵能力，让新兵很快进入了状态，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至少比来的时候强上了不少。
第八日一早陆瑶被一阵肉香馋醒。
等陆瑶穿戴整齐走出营帐的时候，门外的士卒们早已经整军待发。
简单的用过早饭之后，在樊梨花的带领下大军开拔。
至于军营陆瑶则是让张翰和牛山两个人一起管理，并且着重命令牛山在他们没回来之前不得乱起刀兵。
为了避免之前那般被人算计，陆瑶这次特地选了一些小路前行。
随着越发靠近京城，周边的环境也是变得越发萧条起来。
一路上不少的村庄都被屠戮一空，路边的死尸被野狗肆意的啃食着。
陆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胸中一团无名之火也是熊熊燃烧。
陆瑶对外族从来没有好感，因为他只信奉一句话，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急行第三日的傍晚，大周京城高大的城墙已经肉眼可见。
而陆瑶则是选择了就地修整。
夜幕时分，中军大帐之内灯火通明。
“报！回禀陛下，京城之内一片火海，匈奴大营之内还有灯光烛影，目前京城之内情况尚且不明。”
陆瑶闻言眉头紧皱，匈奴攻破京城莫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想来京城之内的匈奴也应该走的差不多了。
不过看眼下这个情况，京城之内尚且还有匈奴余孽。
“再探！”
陆瑶摆手示意斥候起身离开。
天空之上忽然一阵惊雷炸起，片刻后一阵大雨冲刷而下。
这场雨仿佛是要给炽热的大地降降温，也仿佛是要洗涤这篇土地之上的污秽。
半个时辰之后，浑身湿透的斥候再次来报。
“启禀陛下我等已经探明，京城之内尚且还剩三千匈奴残部，为首者名叫拖木善雄，眼下他正打算将在京城之内搜刮的财物运回漠北。”
匈奴人内部也并非是铁桶一片，而是由无数部落组合而成，故而其中利益分配则是由强大的部落决定的。
根据陆瑶的推断目前留在京城的匈奴残部应该是匈奴部落中比较弱的，在这次大劫掠中并没有捞到什么油水，这才在京城停留了这么久。
眼下三千对三千陆瑶也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因为还有八百能以一敌十的底牌，陷阵营！
樊梨花对着陆瑶开口说道。
“今日大雨不利于骑兵冲锋且匈奴残部并非发现我等，若是能借助雨势摸进京城之内，来个出其不意的袭击，则可破敌！”
韩擒虎也是在一旁点头说道。
“樊帅所言有理，正所谓兵贵神速，眼下匈奴人并未有所防备，此时出击恰到好处。”
高顺闻言立刻起身，抱拳说道。
“臣，愿为先锋！”
这一路他们见到了匈奴蛮夷的所作所为，杀人剖心，屠村灭门，这一桩桩一幕幕他们皆是看在心里。
此时对匈奴的愤恨已然达到了顶点他们需要一个宣泄口。
陆瑶见状也是明了，万世功名从此地开始！
“既然如此！朕也不能落了各位的兴致！月黑风高日正事杀人时！且看诸位将军破敌，朕代京城之内枉死的冤魂谢过了。”
陆瑶双手抱拳弓腰行礼，这一拜无关风月，只求心安。
轰隆一声，天空之上炸响一道惊雷照亮四周如若白昼。
大帐之内，樊梨花韩擒虎高顺三人，齐齐单膝跪地。
“臣！定不辱命！”
陆瑶大手一挥，遥指京城方向，朗声道。
“将士们！建功立业自今日始！”
京城之内一片狼藉，曾经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如今变成一片焦土。
道路两旁无数堆积如山的尸体令人瞠目结舌。
一处瓦舍之内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几个匈奴兵坦胸露乳推杯换盏，在他们的脚下则是几个衣不蔽体的女尸，身上的伤痕昭示着她们生前的苦难与折磨。
这些匈奴们在汉人的土地上肆意狂欢，如此这般的场景在如今的京城之内屡见不鲜。
京城之外的匈奴大营之内，拖木豪雄左拥右抱，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欣赏着面前汉人女子的舞蹈。
在大帐的两侧则是他手下一帮悍将，同样如他一般怀中都揽着一个汉家女子。
而在雨夜中被他们擒来的汉人脖子都上拴着链子，就如同野狗一样被拴在木桩上。
帐篷内的奢靡和帐篷外的苦难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白发老妪仰望着天空呢喃。
“天哪！来人救救我们吧！”
一个醉醺醺的匈奴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而周围的人仿佛明白的老妪的下场纷纷低下头去。
在老妪恐惧的目光中，匈奴抽出腰间的弯刀，随后高举向着老妪的脑袋劈砍了过来。
而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咻的一声，一只长箭划破长空，正中匈奴的咽喉。
下一刻，八百陷阵踏雨而来，他们沉默不语，仿佛是来自黑夜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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