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坎贝尔和队长，女孩，人鱼离开。
陶苏站在防空洞下坡，目送他们消失在眼前，自己打量着附近的建筑，思考着今晚该躲哪里。
他不能躲在同一个地方，待的久了会沾染上人类的气味，这样很容易被怪物察觉。
可这里的建筑物大多老旧，有些甚至轻轻一碰，就像豆腐渣一样坍塌，没多少防御能力。
除了刚才的地下防空洞，还真的没有第二个合适的选择。
陶苏摸了摸空空的背包，他把笔记本和资料都交给了坎贝尔，自己只剩下了两包饼干和子弹还有枪。
枪是用来保命的，小型怪物可以击杀，碰到大型的怪物就只能等死。
陶苏想了想，一抬头看到正前方站着个人影，差点吓死。
第二眼看过去，原来是怪物女孩，没想到她跟到了这里。
怪物女孩向这边爬来，距离少年一米时，没有在挪动分毫，只是在地上摸来摸去，好像在找什么。
陶苏看懂了对方的手势，她在找吃的。
原来是以为跟着他就一直有吃的吗。
陶苏打开背包，拿了一块饼干给她，怪物女孩在碰到饼干的一瞬间，另一只手抓住了少年的胳膊。
“你……”
怪物女孩用力一扯，陶苏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怪物女孩迅速的骑上他的身上，脏乎乎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
不过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很好奇陶苏长什么样子。
她先是摸到光滑的物体，像有两把小刷子刮着她的手掌心，痒痒的。
陶苏等她摸够了，从地上爬起来。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他试着和怪物女孩交谈，本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哪知道怪物女孩竟然点头了。
“你能听懂？”
“赫赫——”
怪物女孩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她的声带发育不完全。
而且嘴巴还长在后脑勺，有没有声带都是个未知数。
陶苏却来了兴趣，“你是一个人生活吗？”
怪物女孩摇摇头。
原来还有同伴。
“你也别跟着我了，我身上没有多少吃的，只能管我自己，我照顾不了你。”
怪物女孩急得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只手扯住陶苏裤腿，仿佛要拉他去什么地方。
“你想带我去哪？”
怪物女孩一个劲的扯着他，陶苏只好抬腿跟上她。
“你放开我就好，我跟着你。”
女孩松开手，爬的速度快了些。
陶苏小跑跟上，从废弃的街道拐入一条漆黑的房子里。
里面的东西杂乱，而且还挡住了路。
可这些对怪物女孩来说，并不是阻碍。
她爬进一处废墟之中的洞里，陶苏弯着腰跪在地上爬，爬了将近五分钟，来到了一处别有洞天的地下室。
这里看着有人类生活的痕迹，角落里有人类的排泄物，还有吃剩的骨头。
陶苏微微皱了皱眉，随着怪物女孩穿过一条长长漆黑的隧道，来到了一处类似于蚂蚁巢穴般的溶洞。
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洞口，当怪物们从里面探出头，陶苏只感觉毛骨悚然。
怪物女孩呵呵的笑着，正在和他们沟通。
每个变异人类发出的声音都不同，但是他们有特殊的交流方式，陶苏虽然听不懂，却没有感觉到恶意。
观察间，他看到几个没有腿的小孩在地上蠕动，还有长着两个头的人类等等……
无一例外，有眼睛的都好奇的看向陶苏。
他应该是唯一一个来这里的正常人类，不然这些变异的人类，看他的眼神不会这么惊奇。
随着一个怪物的高呼，大家安静下来，一阵嗒嗒的脚步声靠近这里。
陶苏听到脚步声在自己的背后响起，回过头微微瞪大眼。
对方笑着说，“看到有个正常人类很惊讶？”
“不……你你好……”
“我叫莱西”
“陶苏。”
莱西打量着少年的军服，目光停留在他的背包上，他知道这里面有武器，少年腿上也绑着武器。
“是阿丑带你过来的吧。”
“阿丑？”陶苏看向脚边的怪物女孩，“你是说她叫阿丑？”
莱西点头，“我取的名字，怎么样？很贴切吧。”
陶苏面对对方的调侃，他完全体会不到幽默感，也笑不出来。
“一直以来是你在保护这些受到变异的人类吗？”
莱西摇摇头，走到溶洞下方的桌子旁坐下，陶苏跟着坐在对面，谢过他递来的水杯。
陶苏不敢喝，放在桌子上。
莱西知道对方不敢喝，什么也没说，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可不是圣母，也没有这个能力保护他们。”
“你是这里唯一的正常人吗？”
莱西冷哼一声，有点不喜欢少年的称呼。
“什么叫正常人，你们是正常人，还是他们是正常人？”莱西向后躺去，靠在椅子上。
“陶苏，用你们的观念来说，我只是长得像人类，但并不是正常人。”
“可是你看着和我们没什么不同……”陶苏上下打量他的模样，没有察觉到变异的地方。
莱西点点头，确实如此。
如果光看外形，他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和人类相似。
“陶苏，我的父母，是变异的人类。”
空气安静的几秒钟，陶苏赫然瞪大眼睛。
“你的父母是变异的人类？”
“对，很惊讶吧。他们受到感染，可却生下了正常的孩子，也就是我。”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陶苏没想到变异的人类能够产下正常的孩子。
如果这是真的，那联邦军事管理基地所执行的任务，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和笑话。
“你别不相信。”莱西继续说：“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我只会一点你们的语言，因为我去过地下图书馆，你也去过吧。”
“你知道那。”
“当然，我无聊的时候会去看看书，我妈妈也会，可惜他们走的太早，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告诉我，我只能自己去探索，才发现了真相。”
陶苏只觉得后背发麻，感觉正在揭开一个被黑布掩盖的真相。
“你发现了什么？”
“300多年前，一部分人类接种过辐射疫苗，这些疫苗可以保护人类的基因，也就是像我这一类，即使父辈被感染，也能在延续中一代一代的剔除，最后诞生出健康的孩子。”
陶苏掐了掐有些发麻的手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本笔记……”
莱西笑了笑：“我也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打算怎么办，我只是个渺小的人类，又不是救世主。”
陶苏从背包里拿出地图，递给莱西。
“这是这个时代的地图，你在地下图书馆看到的是上个世纪的地图，经历过300年的演变，现在有很多都不一样。”
莱西拿着地图，笑了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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