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接着问“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小女孩在哪？”
程霆“她说她在外面玩，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他爸妈躺在那里，抱着她们哭的撕心裂肺的”
程曦“你们没去确认一下吗？”
程霆摇头“没去，发生这种事，小女孩没在家就好，也没人去确认那边的情况，就算去了，小女孩被吓的语言不通的，也不好调查，而且也没太大意义”
程曦抬起头来“还是去确认一下吧”
程霆看她“你在怀疑那个小女孩？”
程曦没说话，面上表情严肃，程霆才又接着说“太小了，而且狗呢？”
程曦扒完碗里的饭，询问“哥，顾箐哥养狗了吗？”
程霆没太理解他跳跃的思维“他？他有重度洁癖和重度强迫症，一天恨不得洗八百次手，他怎么可能养狗……”
程曦“哦”
程霆“怎么了？”
程曦摇头“没事”
程霆拿起车钥匙“我得带人去确认一下，你先在这待着，要实在无聊，让司机来接你”
“好”
看到程霆走后，程曦才慢悠悠的起身，把饭盒收拾好，在警局门口，把手里的垃圾扔掉后，拦了张出租车“师傅，c区走吗？”
“上车吧”
…………
程霆先去找了小女孩，自从她父母死后，他就安排了两个人保护她，家里肯定不能住了，小女孩就暂住在隔壁的老奶奶家
程霆走到一辆黑车旁边，敲敲窗户，看到窗户落下，给人递两根烟过去“怎么样了”
车里的人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程队，暂时没什么情况”
“徐可儿还那样吗？”徐可儿就是那个小女孩
“还是那样，昨天顾助来问话的时候，哭的老伤心了”
程霆皱眉“顾箐还来过？”
“来过啊，他说他还要找徐可儿问个话，还带来了只大狗”
“大狗？然后呢？”程霆突然想起程曦问自己的话——“哥，顾箐哥养狗了吗？”
车里的人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程队你不知道吗？也不知道顾助和她说了什么，徐可儿抱着那种大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们还以为她被狗刺激到了”
程霆深吸一口气，不敢多想“我过去了解情况，你们继续盯着”
两个人异口同声“是，程队”
程霆掏出怀里的手机，拨通电话“你在哪？”
顾箐站在别墅的窗边，看着逐渐往这边靠近的女孩“怎么了？”
程霆又重复一遍，语气有些急促“你在哪？”
顾箐“在家，怎么了”
程霆皱眉“没事，你什么时候来警局？”
顾箐开口“快了”确实快了
程霆“抓紧时间”
“嗯”
两人挂断电话
“叮，叮”，门铃应声响起
程曦看着门内的人，男人没戴黑框眼镜，让他更直观的感受到了他眼睛里的空洞，没有让人想象的那么冷漠，充满了悲寂
“程曦？有什么事吗？”
程曦看着他，轻笑“你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顾箐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工作都快没了，我应该高兴吗？”
程曦开口笑“顾箐哥在说什么啊？”
顾箐让开半步，没说话，他不想接她的戏“进来吗？”
程曦从容的走进去“有水吗？”
顾箐没回她“换鞋”
程曦看着面前早已经准备好的拖鞋，嘴角抽了抽，在心里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换鞋
吐槽归吐槽，还是老老实实换了鞋
程曦坐在沙发上，接过顾箐递过来的水“狗二呢？”
顾箐看她头上的呆毛“可以压一下你的头发吗？”他在门口的时候就想说了
程曦有些懵，压了一下自己的头顶“怎么了？”
顾箐看着那固执立着的呆毛，难受极了，把头转过去看窗外，不让自己看见“出国了”
程曦盯着他，愣了，半晌才给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昨天刚见到，今天就给这狗送出国了，就这执行力，太牛了
“为什么要送走？”证据又不在狗身上
顾箐轻笑“呵，因为她把这条狗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
程曦了然，如果那只狗留下来，它的命运，很难
程曦“那你怎么不把徐可儿也送走？”
顾箐“程小姐何必明知故问？”他倒是想把徐可儿先送走，可最近的一趟航班被取消了
程曦有些懵逼“我？”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顾箐看她脸上的的疑惑不像是假的“不是你？”
程曦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参与了多少”
顾箐轻描淡写“不多，但很重要”
程曦“我会提取她的唾液和伤口处的提取物做对比”
顾箐一脸严肃“可人应该不是失血过多而死的吧，你没查出来吗？程法医？”
程曦心里了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人是你杀的吗？”
顾箐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程曦“刀呢？”
顾箐摇头“程小姐可问错人了吧”
程曦站起身来，从书包里掏出一支笔扔到茶几上“可以把动机给我说说吗？”
顾箐拿起录音笔，眼睛微眯“这种东西可不止一个”
程曦站起身来，打算走
顾箐看到她的动作，缓缓开口“不过是一个曾经生活在阳光下的小女孩突然堕入黑暗，本想听天由命，可上帝不允许啊，又给她送来一束光，可有人想把那道光灭了，她不允许而已”
程曦没评价“一起回警局吗？”
顾箐看她，没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程曦轻笑“怎么，没想到示弱对我没用？”
顾箐摇头“走吧”
黑色的车上，顾箐开车，程曦坐在副驾驶，车窗开到最大，车辆行驶带进来大部分的风
顾箐听到程曦说“我倒是真希望那是你帮她的理由”
顾箐又戴上他的黑框眼镜，面无表情，可没人知道，他身上突然很冷，不是因为风，那是一个人被看透了的应激反应
他没回他，他想装作没听到
她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凶器找不到你的指纹，狗也送走了，录音笔给你了，也没有监控拍到你，徐可儿也不会供出你，没有任何证据会指向你，你不高兴吗？”
“徐可儿还小，她顶多进少管所待几年，等她出来，你会管她吗？”
“你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人，徐可儿家的狗丢了，你又莫名其妙多了个狗，昨天徐可儿抱着你的狗哭了那么久，你猜我大哥会怀疑你吗？”
……
半晌，黑色的车稳稳的停在警察局的停车场
程曦伸手去开车门，没打开，门被锁着了“怎么？你要在这对我动手吗？”
顾箐“我今早去了西厢阁？”
程曦盯着他“然后呢”
“西厢阁里有个监控，拍到了昨晚的一切”
“你是在提醒我吗？”
顾箐依旧面无表情“为什么？”为什么放过他？
程曦应该是一直盯着他的，他不知道，他那一刻害怕了，他没敢看她的眼睛
“你昨晚不是拿到了那只狗的毛发吗？你可以和伤口处做比对，然后找个方法让她供出是我，这样就能定我罪了，不是吗？”
程曦轻笑，右手轻轻摸着自己左手上的手环“你说徐可儿在少管所的时候会感谢你吗？”
顾箐打开车门锁，没说话
程曦下车，嘴角带笑“再会，顾箐哥”
程曦回到警局的时候，徐可儿已经被带回警局了，不像程曦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那时的她唯唯诺诺，一副被吓惨了的样子，现在的她满脸带着戒备，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猫咪
程曦冷冷的从审讯室的玻璃处看着她，转头问程霆“怎么样了”
程霆有些难受，揉揉眉头“全说了”
“凶器呢？”
“在不远处的河里找到了”
程曦点头，接着说“待会提取她的唾液，你做个比对，证据出来就结束了”
程霆一顿“狗还没找到”
程曦“应该找不到了”
审讯结束，程曦拿着唾液样本回法医室了
程霆回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箐
程霆仿佛一点也不意外，开口“听说你养狗了？”
顾箐没什么表情“你听说错了”
程霆靠在桌子旁边“昨天那狗？”
顾箐没打算瞒他“徐可儿的”
程霆手里把玩着小机器人“那狗呢？”
“送出去了”
程霆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顾箐“她求我了，用命求的”
程霆这两天难得的冷静“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箐把眼镜拿掉，往后靠在沙发上“你是个警察，程霆”
程霆明白了，他是个警察，他要是知道了，绝对是会挨处分的，而顾箐并没有警籍，他做了，完全可以找理由说他是在外面捡到这狗的，刚好他有个国外的朋友需要这狗，就送出去了，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好追责什么
而领导只会在意那只狗还会不会伤人，被送走了，没有危险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而且顾箐确实协助他们破了不好大案子，凶手也找到了，也不会因为这件小事为难他
程霆有些恨铁不成钢“请你做特助后，我挨的处分还少吗？”
听到他的话，顾箐嘴角轻轻上扬“可以，但没必要”
程霆“你别笑，这次的报告你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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