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询记忆！？”
这个名词张越太熟悉了，那正是陈开然开展的科研项目，并且张越已经从萨姆那里接收过他的记忆，他知道这项技术上基本上已经接近成熟。
难道军情六处也掌握了这项技术？亦或是陈开然给他们提供的？
张越迅速起身，离开了酒店，直接联系了陈开然。
“陈老师，你们那个关于记忆内容的研究进展到哪一步了？”
“成功率已经超过了60%或者更高，我们有相关数据的支撑。”
陈开然的语气显得很坦率，张越停了一下，接着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进行过技术转让？”
“当然不会，这个技术是我们研究所的核心机密，绝对不可能外溢的。”
“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军情六处应该也掌握了这门技术，你会怎么想？”
“那怎么可能，设备数据都在我们这里，即便他们把数据拿走，没有相关设备的支持他们也不可能对数据进行破解，况且，即便是我们的数据，也是我们自己专门的计算机语言编写，所以，除非是他们单独进行了超前的研发，据我所知，我们的实验是全世界最前沿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你们研究所里，有他们的人呢？”
接下来便是陈开然长时间的沉默。许久过后，他才缓缓说道：
“你要说这个，我不敢保证，我们实验组十几个人，一半都是近两年新招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也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没事儿，他们对这项技术的用途应该和你们不一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张越听出了陈开然语气中巨大的失落感，便安慰道。
“掌握在国家暴力机关手里，某种程度上比掌握在我们这里恶性程度要大的多，张越，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他们一旦毫无忌惮的运用这门技术，这对生活在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是种恐怖的威压。”
“嗯，是这样的。”
陈开然否定了是他进行的技术输出，那么就可以肯定，在他所在的研究所里，人员的成分绝对不单纯。
甚至包括那三个物理、化学和生物研究所，也许都在军情六处的管控之下，这也就解释了军情六处对于宿主的强大控制能力。
但是，张越对于塔克的一直蛰伏感到不理解，已经来了将近四天时间，再有两天自己就要离境，但是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塔克成员的影子。
又一天过去了，换了新的酒店，周围的环境相比之前有很大的变化，多了很多的商超和餐馆，由于更接近伦敦的市中心，所以更热闹了一些。
晚上，马院长通知张越，说史密斯对他们团队进行了邀约，就在酒店旁边的一家餐厅，张越知道躲不过去，便一口答应了。
史密斯教授只有一个人前来，并且专门把张越安排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在一番寒暄过后，史密斯问张越：
“怎么样，回国后有没有怀念过这里的生活？”
张越不只是不怀念，甚至都不愿意去想，但是为了照顾史密斯教授的情绪，违心的说道：
“当然，经常想起和教授一起工作的时光，很美好，也很感谢教授在那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对了教授，前两天我跟你提起的那个死亡病例的事情，怎么后来没有消息了？”
“很抱歉，张，尸体被国安的人拉走了，就在你提出这个的第二天。我问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这是上面的安排。”
“那你知道尸体运哪了吗？”
“按照一般的流程，我们这里的死亡病例都会运到北郊的焚尸场，这个我不敢确定。”
“在海格特公墓那里吗？”
“是的，离得不远，在公墓的西边一公里处。张，你为什么对这个病例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我们在英国巡回的时候，也经历过很多的怪病，不是吗？”
“嗯，是的，包括现在正在参加竞选的温格先生，他的康复也有你一部分的功劳。张，你一定是上帝派下来的天使，是来解救人间苦难的。你的能力，超出了我对疾病本身的认知。”
“不，先生，你有些过奖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
“我几十年的专业眼光不会欺骗我的。”
史密斯教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张越，然后举杯和张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晚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几乎每个人都喝多了，幸好酒店离得不远，张越把他们一个个送进房间以后，自己一个人下楼，在酒店周围来回溜达。
他在等，至于等什么，张越自己都不知道。
已是晚上十点，街上早先喧闹的人群已经开始稀疏，只有车流还在不停的来回穿梭着。大型商超外面悬挂的一个个巨大的LEd屏幕上，不停的轮播着各种广告，将整个街道映照得光彩陆离。
“嗨，兄弟，借个火！”
张越转身，看到身后一个穿着邋遢的白人小伙子嘴里叼着一根烟卷，正冲张越打招呼。
“对不起，我不抽烟的，所以没有打火机。”
“给我十英镑也行，我可以自己去买。”
张越笑了笑，十英镑，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买一大把打火机都够用了，这明显是借着借火的名义乞讨或者打劫。小伙儿伸出手，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张越不想和他纠缠，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钞票，递到了他的手中。
“我突然还想再买包烟，兄弟，你不会拒绝我这个请求吧。”
“这个时候，商店都已经关门了，你恐怕买不了。”
“我有办法，兄弟，快点吧。”
张越知道，在这个地方，夜间一个亚裔面孔独行，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个移动的取款机，这个人的得寸进尺让张越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我如果说没有呢？”
白人小伙眼睛里立即露出了凶光，伸手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攥在手心里，神色有些慌张的四处看了看，低声威胁道：
“你喜欢血吗？”
“喜欢！非常喜欢！”
张越淡然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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