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与肖山一道走出大门，只见对街巷中的北丫鬟又对两人摇手，两人不知何意。
肖山顿了顿，将之前心内所疑收了，与肖易说道：“约莫三姑娘要传的话，小的不宜听，不如待二少爷你与她说完，小的再去与她说。”
有道理。
肖易径直走向北丫鬟，思及女朋友一会不见的又来传情话，不由的看那丫鬟更顺眼了些。
他其实亦有些迫不及待的，与她的元夕夜之约。
北丫鬟这边等的有些不耐，每回来请肖山传话只需稍等一会的，今日倒好，她眼前看数名货郎挑担由眼前路过，好吃的好玩的皆有。
“二少爷，”这边与肖易施了礼，北丫鬟又瞥了瞥对面肖家大门口不知看甚的肖山，“我家姑娘说了，今夜可否请你邀大娘子她一道至花市的？”
“她说大娘子么，为何？”
肖易微皱着眉，虽说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可她表现的有些忒积极了，再说今晚会有甚情侣的浪漫活动，她难道一点都不懂么……
只见北丫鬟摇了摇头，眼睛又看向肖山那边。
肖易心有不快，请北丫鬟她看清身份与应要做的好么，传话就传话，趁机沾什么私情，若是放在他们现代被上级派出来做事，能假公济私的谈恋爱么？
“哎，”提醒北丫鬟一声，肖易又问道，“她有旁的话要传么？”
北丫鬟又摇头，似乎察觉到肖家二少爷有些不甘，于是又琢磨了会，“姑娘有说旁的什么，容奴婢多琢磨会，对了，姑娘说不许肖家大少奶奶随着。”
“她当真要讨好大娘子么，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妥，需她如此低头的。”
肖易一时不慎，将心中疑问与郁闷皆说出口，凭北丫鬟的能耐，他丝毫不用多虑的，更何况随口感慨的一句话，她若听说亦不算什么。
北丫鬟挠了挠头，说道：“姑娘派奴婢来只说这些的，二少爷你看可有甚事差遣奴婢的，若无旁事，奴婢这就与姑娘回话去了。”
“你请她放心，我已知晓了。”
肖易说着又指肖山道，“来都来了，他似乎亦有话与你说的，我不打扰。”
北丫鬟点头，待肖易转身，她又对着肖山招手了。
“山哥，你快过来。”
自打厨娘陈嫂不来北市，她们每日随姑娘至食店用膳，有时主仆一道，有时山哥与小南姐姐以及她同去用膳的，总之两人近日不曾多聊。
记的山哥以前喜逛花市的，两人亦同逛了一回，一手提花灯，一手拿着冰糖葫芦，她那会只知瞧热闹，待游人各自回了，总会拣到些新鲜物什的。
是以，她这会问的是今夜可至花市，她请他吃冰糖葫芦。
那时，当她嘴馋了，月银亦大都用完了。
山哥的荷包随她拿银两，她那会只当两人为朋友，自不会用心去细看他的，他说不喜吃甜的，她信以为真，直到有回看他亦吃冰糖葫芦的。
后来等他虽肖家二少爷一道至齐州，她再与其他丫鬟姐妹逛花市，总会思及他陪她逛花市却不曾吃任何糕点之类的，大约为了省钱的。
“小北，你与二少爷说了甚？”肖山更关心三姑娘那边意欲何为的。
“啊，你问我家姑娘么？”北丫鬟张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
“对，你家姑娘到底要你传甚话的？”肖山又问了遍，当着他们二少爷需遵的规矩怎可违背的，他亦信她会说的。
“其实我只来传些话与二少爷的，至于姑娘到底何意，我不知，二少爷说我家姑娘要讨好你家的大娘子的。”
“大娘子么？”
肖山何等机敏，心内已明。
钱家三姑娘与他们二少爷在一起前，说的再准些，两人不曾熟悉前，三姑娘亦曾见过他们大娘子的，那日亦为二少爷派他去盯着的。
等等，这其中一定有甚关联的，他为何有些乱了。
“山哥，”北丫鬟见肖山素日只看重他们二少爷的事，暗道不如算了，若今夜遇到再请他吃好了，于是又大声说了句，“那我回了。”
“小北，我陪你一道。”
“为何？”
北丫鬟又看了看肖山，这会不去伺候他们二少爷么，她这边回去见姑娘前，可至御街逛会的。
肖山心内自有打算的。
之前只觉他们二少爷有些不对，如今又中邪般的感觉三姑娘亦有问题的，至于什么问题，可能他近日真有些过于谨慎了，不知可由她这边打听些的。
“我与二少爷说了，近日要回家的，”肖山边说边示意北丫鬟随着，待两人肩并肩走在街中，他又作随意的问，“你说三姑娘近日可有些与平日不同的？”
“倒听姑娘提了一回，说甚婚前恐惧的，她一向喜说些旁人不懂的。”北丫鬟知无不言道，
“那究竟由何时这般的？”肖山更近一步的打听道。
北丫鬟吸了口气，有些不懂此话何意。
肖家两家之事，难道山哥不应更懂么，为何又来问她，她一激动又想错了，问肖山道：“莫非你家二少爷他又反悔了，山哥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了，若二少爷有甚对不起我家姑娘的，我小北定不饶他！”
不饶又能如何，凭学问，她乃身份低微的奴婢。
凭势力，对方背靠肖家，她不过是随时可被赶出门的丫鬟了。
旁人不敢说，只说她了解的山哥一向对二少爷言听计从的，二少爷指哪他打哪，若这回又似此前两回闹戏般的惹人说，她定要山哥向她们姑娘的。
是以说了这些话。
“你误会了，我其实问三姑娘于北市开店前，你可曾感觉她有些与之前的她不同？”肖山又尽力的提醒。
当然有不同，一厢情愿的被他们二少爷回拒，又来钱家退婚。
再有不慎落水又被救起，与之后他们二少爷不知抽了甚疯的，嫌平日歪缠不够又来搅合选婿之事，她这身为奴婢的虽有心向着，可有时又觉的小南姐与她们家二少爷说的对。
“你不会以为我家姑娘中邪了，那些胡编的传闻你都信！”北丫鬟自觉维护钱婳，说她家姑娘可不许的。
“哎，不与你聊了。”肖山长叹了声，知她这边打听不出甚的，待回北市再问厨娘些话了。
“你将话说清，我们姑娘哪不好？”
“小北，你听我说。”
肖山又做尝试，企图点醒北丫鬟的，“之前我家二少爷至北市开店前，曾问我若有一日需在肖家与他之中作选，我选甚？”
“我说，自当随他的。”
“山哥，你可是要问我如何选，我定会选我们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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