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宝被他这一番深情表白惊到，呆在原地，傻傻望着他。
不知该说什么。
这……
虽然她确实很感动，昭昭能这样说，但是乐宝不是那种能安分和他在一起的人。
就算他保证只要自己一个人，可是自己不能保证啊。
乐宝苦恼地捏捏裙摆。
见她迟迟不说话，姜与昭疑惑地开口：“姐姐？”
声音有些颤抖，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我……”
“她不答应。”
姜与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一步做两步，快速走进来。
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鹤氅，脚踩厚底靴，腰间环佩作响，长身玉立，好一个高雅的翩翩公子。
脸上却满是压抑着的怒火，看着姜与昭，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意。
很快被他掩下。
他咬牙切齿地瞪乐宝一眼，狠狠说道：“好啊，我就说你这段时间怎么身上一股味，原来是沾到这小子身上的狐骚味。”
“怎么，这小子说的话你心动了，有我不够，还要去外面偷人？”
乐宝回神，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他只是一时分不清亲情和爱情，你别这么说人小孩。”
“我当然还是喜欢你的啊。”
说完，乐宝赶紧给姜与昭使眼色。
姜与殊可是她的任务对象，加上两人小时候一直相依为命，乐宝心里当然还是偏着姜与殊。
而且姜与殊如今大权在握，想要杀姜与昭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见识过姜与殊阴暗的一面，自然知道他并不是和外表一样无害。
她可不想昭昭就这么英年早逝。
可惜姜与昭以为乐宝认为他们两人的关系见不得光，不喜欢自己，内心失落。
姐姐喜欢的原来是姜与殊啊，也是，姜与殊那么优秀，不像自己。
姜与昭失魂落魄，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软软跌坐在地上。
却控制不住自己听乐宝的话，点点头：“对。”
他自然知道乐宝前段时间身世的事情，但他没有想到乐宝居然会和姜与殊在一起。
姜与殊这个禽兽，怎么能对乐宝下手。
姜与昭凶狠地瞥姜与殊一眼，磨磨后槽牙。
可是，那又怎么，起码姐姐喜欢他，如今他都到自己面前来宣示主权。
姐姐也承认他们的关系，没有否认，自己才是那个没有资格在这里的人。
他抬起头，有些狼狈地望着姜与殊，却见他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眼神轻蔑，满是不屑。
这一刻，姜与昭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明明这才是姐姐喜欢的人，自己居然还想着要娶姐姐。
姜与昭强撑着站起身，转身朝乐宝一笑。
一如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见到深渊里唯一的光，便忍不住抓住，把她当做自己的全部，一直不放手。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鲜红的发带在空中飘扬。
乐宝伸出手，只来得及感受到他头上的发带抚过：“诶，昭昭？昭昭？”
姜与殊抱臂，冷冷盯着乐宝：“还看呢？人都走远了。”
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妒意。
乐宝连忙收回视线，朝姜与殊讨好一笑：“哈哈，没有，我担心他，我们之间就是纯洁的姐弟情。”
“哼，那最好。”
乐宝拉着姜与殊坐下，哄着这个生气的男人。
心里却有些担心姜与昭。
接下来的日子，乐宝一直不见姜与昭的身影，她也不敢问姜与殊。
原本想去问问玄斯濯，但一想到他当初居然不告诉自己身世，便有些生气。
他当时那副样子明明就是知道，但就是不说，虽然乐宝能猜到原因，但乐宝还是不想理他。
可是姜与昭……
唉。
灵溪上前，开口：“小姐，二少爷昨日回来过一次，拿完东西便离开，我听见他说自己要去边境参军。”
那就好。
乐宝舒出一口气，放松不少。
只要他没有什么危险，但不是大事。
乐宝虽然偶尔没有良心，但对自己人还是有那么一丝感情的。
听到姜与昭的消息，乐宝又快快乐乐地睡在躺椅上。
闭上眼睛晒太阳。
这几日，乐宝都是如此。
冬日晒太阳不是一般的舒服。
太子府。
玄斯濯在皇宫里有眼线，皇宫的任何消息他都知道的很快，乐宝第一时间去皇宫的时候他已经知道。
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但是玄斯濯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乐宝不会知道真相。
可如今，一切都没了，他这几天待在府里，没有心思做别的事，常常盯着一处发呆。
他为求娶乐宝备下的聘礼早已经落灰。
玄斯濯每日里，想着他和乐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当初乐宝送给他的小花，想乐宝每每坚定地穿过人群，走向自己的样子……
他想了很多很多。
内心很害怕，他不敢相信如果乐宝不能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不行。
就算姜与乐是他的表妹，那又如何。
玄斯濯手攥成拳头，眼里满是偏执。
乐宝待在将军府，丝毫不知道玄斯濯的内心活动。
姜严礼在府里只相当于一个寄住的陌生人，没有一个人理他。
乐宝和姜与殊整日里甜甜蜜蜜，一众行为把将军府众人酸得牙疼。
姜与殊之前做那么多，整日里忙得不可开支，是想要让乐宝过上好生活。
想要查到当初的真相，让母亲安息，为母亲报仇。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杀害母亲的仇人也在狱中受尽折磨。
即使母亲再也回不来，但姜与殊只能安慰自己，她在泉下有知，看着自己的仇人如此模样。
想必也会觉得畅快开心很多。
如果母亲怪他没有认回程若悦，他死后也愿意接受一切的煎熬。
只希望乐宝能无恙。
他无法接受原谅一个伤害乐宝的人。
而乐宝不是他的妹妹，但却是姜与殊一直以来唯一的支撑，是他早已经融合在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视乐宝为他最重要的人。
之前他的努力便是想要让乐宝过上好日子，如今她被封为永乐郡君，长公主是她的亲生母亲，一直愧疚着想要补偿乐宝，对乐宝好得不行。
即使乐宝不接受。
所以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她，姜与殊便不再像以前那样，而是把大部分时间都留出来陪着她。
和小时候一样，两个人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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