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边走边瞧着，秦妙始终不远不近跟在刀疤男一行人的队伍后面。
刀疤男他们则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手中拿着一张纸，不停四处张望着。
直到他们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摊位前停下，秦妙等人便也跟着停下脚步。
那摊位的摊主是个身高约一米七左右的女人，整个身体都裹在一件又厚又长的红色羽绒服里，围巾帽子墨镜一应俱全，整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完全辨不清容貌，只能看见帽子下压着的 快过膝盖的褐色头发。
秦妙始终用『详视』瞧着，见刀疤男将那张鬼画符似的简易地图收入怀中，随后又凑到那蒙着面的摊主耳边低语，便发动『闻风』细细去听。
压得极低的微弱声响顺着风飘入秦妙耳中，足够她将那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刀疤男道：“听人说沈老板这里能给人医治身体内里的病 且还不需要开刀手术，也不需要医疗器械......我们在此地停留半个多月，专门为了寻找沈老板你的，却没想到前几次都没碰见，今天是终于碰见了。”
摊主客气回道：“真是不巧，前些时候做了单大买卖，伤了元气，歇息两三周，今天才将将养好精神。”
刀疤男客气回应道：“为救人而伤自身，沈老板实在是人品高尚，石某佩服......”
摊主摆手：“嗨，哪儿有那么高尚，不过是为了勉强糊口，混口饭吃罢了。”
不等刀疤男再开口客套，摊主话锋一转，问道：“不过......我这里可并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不知道这位兄弟找我是为了什么生意？介绍人是谁？”
几句客套已经令刀疤男面露疲惫，见话题终于进入正轨，也不再端着了，赶忙老实回答：“介绍人是「普泽基地」的陈久，沈老板放心，规矩我懂。”
半晌不见那摊主应声，刀疤男又道：“我家小弟，身体有旧疾。原本末世之前就快要动手术了，谁知道一末世就给耽搁了。陈久兄弟是看我小弟可怜，这才给了地址，叫我们过来碰碰运气。”
摊主显然是认得陈久，听了这番话后明显放松了些。因紧绷而上耸的肩膀微微落下，口中却故作迟疑道：“这.......”
刀疤男向前一步握住摊主的手，连声表态：“我明白，我明白，沈老板你身体刚好，再医治病人肯定会劳累一些。”
他朝着身后一瘦小男人打了个手势，那瘦小男人手掌一晃，一包塑料袋就凭空出现，被他拎在手中。
刀疤男接过塑料袋直接递到摊主手里，“这里是二斤猪五花肉，给沈老板补一补身子。治病的诊金您照价提就成，如果真能把我小弟给治好了，我必定还有重谢的！”
那摊主不动声色地将那袋子猪肉收下，却并不开口答应，反而道：“不，你误会了，我刚才迟疑，是另有缘由。”
刀疤男已经把毕生的客套话全用完了，见事情还不能成，面色焦急问道：“什么缘由？您尽管讲！”
摊主朝左右方向各看了看，又将声音压低两分，“我虽然是治愈系异能者，但却......并不能治病救人。这事陈久可跟你说过了？”
“啊？”刀疤男一懵，“没，没说过。”
他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怎么不能治病救人呢？陈久说，他侄子就是您给治好的，他......”
见刀疤男急了，摊主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先别急。”
“看兄弟你是实在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的异能没法治病，只是能‘换命’罢了。”
“换命？”刀疤男更疑惑了，“怎么换命？”
“斗转星移、以羊易牛。”摊主解释：“将不健康的器官整个换了，换个健康的。”
“什么？”刀疤男惊异：“整个......换了？”
他眨眨眼睛，刚刚脑子使用过度，一时没转过弯来，“还能这样......？”
刀疤男反应不过来，可始终旁听着的秦妙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随即，8级『感知』全开，如渊海般的精神力转瞬之间就朝着那摊主探去。
如此高等级的『感知』之下，所有伪装形同虚设，连围巾下的面孔都逐渐清晰起来。
果然与杜知冬描述的并无二致。
那摊主正是曾经在杜氏集团里排行第四的『嫁接』。
她怎么会在这儿？
当初秦妙覆灭杜氏集团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与杜知冬的情报对的上号，却唯独没有见到老四『嫁接』和老五『禁言』，为此她还遗憾了好些天。
后来一直没再听闻这二人的消息，她还以为这二人早已殒命，哪曾想竟是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基地里藏身？
难道『禁言』也在这儿？
秦妙微微眯起眼睛，莫名生出了些许期待。
『嫁接』也就罢了，『禁言』这个异能她惦记许久。江晚枫、陈晓身上还挂着杜氏集团下的［咒约］，不祛除干净总归有隐患。
如果能够找到『禁言』，这一趟真算是不虚此行。
不知是秦妙的精神力太庞大，还是兴奋得太过明显，那几乎被羽绒服裹成个橄榄球的摊主身子微微一僵，扭头朝着秦妙的方向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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