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舅舅，你们回来啦！”
蒋小朝转过脑袋，暂时先放过两只狗，开心地向蒋汉姜弈跑去。
他已经在门口等他们等了小半个小时了，他弟弟因为还有些气他，这次怎么也不跟他在这里等了。
蒋小朝跑得太快，一脑袋直接撞在姜弈的腿上，他唔了一声，顺势抱住姜弈的腿，软声软气开心地喊舅舅。
他看到姜弈承诺买给他的红豆饼了。
往常他等蒋汉，都是这样扑过去抱大腿的。
这回他第一个扑的是姜弈，毕竟他爸爸都扑得够多了，这次便例外一次。
他黏糊糊的在门口粘着姜弈，蒋汉冷哼一声，懒得理他们，拿着马蹄糕进屋。
姜弈低头看了眼蒋复朝抓在自己裤子上粘糊沾着花生碎的小手，沉默几秒微微微微皱眉，在他期待发亮的眼神下，把红豆饼给他。
蒋小朝松开了小手去接红豆饼。
“舅舅，这个给你吃噢。”蒋小朝交换把自己啃了一半的花生酥扬给姜弈。
姜弈谢过他的好意，蒋复朝坚持不懈。
姜弈最终还是吃了他沾着口水的那小半块花生酥。
“好好吃噢，是吧舅舅？我跟妈妈说舅舅喜欢吃花生，妈妈跟奶奶一起做哒！还热热……”蒋小朝絮叨啰嗦，看姜弈把花生酥吃完了，牵着他的手进屋，一蹦一跳的。
这会儿还没发觉自己忽略了蒋汉，都不知道蒋汉进屋了，走到院子里才惊呼一声想起，问他爸爸去哪了。
“死了！”蒋汉隔着厨房的窗户冷笑。
“……你胡说什么。”胡瑶没好气打他一下。
他每次什么胡话都说。
蒋汉更是没好气，指着一旁他八日放了发芽土豆的碗，道：“你宝贝儿子不就是盼着老子死么？一天到晚的有毒的玩意儿全送想着给他老子吃！”
蒋复朝那小混蛋就愁他死不去，生怕他活太久了！
“朝朝哪是给你吃的，他只是把土豆暂时放在这。”胡瑶迟声解释，看到装土豆的碗是他的也是顿了顿。
方才她也在忙活，让蒋小朝把发芽的土豆放一下，都没有留意他拿的是他爸爸的碗。
他们一家四口的碗筷水杯，都有自己独属的，蒋汉的杯子和碗经常被蒋小朝祸害，换得最勤快了。
昨天胡瑶拿给蒋小朝和他几个小伙伴玩泥巴的工具，就有蒋汉之前用过的碗。
被蒋小朝装过牛粪丸子的……
“老子现在就整个塞他胃里！”蒋汉不听胡瑶帮着蒋复朝的话，起了虎毒食子的心思。
还在厅里拿着红豆饼开心跟他弟弟分享，你吃一口我吃一口的蒋小朝压根不清楚危险即将到来。
“弟弟，爸爸又说爸爸死掉了。”蒋小朝含糊软声。
蒋汉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自己死了，每次被蒋复朝爸爸爸爸的叨叨烦人，给他嫌得不行的时候，蒋汉就会对蒋复朝说你爸死了……
连自己都不放过诅咒上。
“你爸爸死掉啦~！”蒋小朝也这样跟他弟弟说。
蒋复恒吃红豆饼鼓着的小脸一呆，眼睛水汪汪的，突然一下子很扁着嘴巴奶声奶气地哭了，啃着小手呜呜抽噎。
蒋小朝也一呆，没反应过来，随后着急坏了，红豆饼顾不上吃，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你不要哭呀弟弟！不哭不哭噢！”
“哥哥给你饼饼吃！”
“你怎么了嘛？”蒋小朝还不明所以地问。
“啊~~~！呜呜呜呜……粑粑~”蒋复恒咬着小手哭得委屈难过，胖胖的小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伤心。
好像还真以为蒋汉死掉了。
蒋小朝苦恼捂住他小嘴巴，打了几下哇哇。
蒋复恒这下是又哭又气了，奶声嗷得更大声，凶巴巴的还咬了一下他哥哥的手指。
蒋小朝也嗷了，捂住自己被咬的小手指。
他们兄弟俩又闹出动静，姜老太太几人先胡瑶一步去哄蒋复恒，但蒋复恒这会儿都不让他们抱。
蒋汉无语地大步过去拎起他。
“嚷那么大声做什么！就你嗓门大？”蒋汉同样伸手打他嘴巴哇哇声。
蒋复恒吸吸鼻子，红着水亮的眼睛瞅他，又呆了好几秒。
“粑粑。”他奶声带着哭腔喊，软软奶奶的。
一时都没计较蒋汉打他哇哇。
“爸爸，我跟弟弟说爸爸死掉了，他就哭了，哭得好大声噢！”蒋小朝在一旁道。
蒋汉笑了，立即放下捂蒋复恒嘴巴的手，转而给蒋复朝两巴掌，顺道再给上一脚。
这混蛋还好意思说！
这样看来蒋复恒不得孝顺多了！起码听到老子死了还知道伤心知道哭。
蒋复朝那混蛋呢？还一边蹦一边到处嚷老子了！
一对比还真是高下立见！
于是乎，晚饭之前蒋小朝又被蒋汉收拾了一顿，买回来的马蹄糕也没他份了。
而知道伤心知道哭的蒋复恒，今天蒋汉就对他和颜悦色多了，还亲自的撕了一个鸡腿给他吃，一时间画面看着父慈子孝的。
蒋小朝扁着嘴巴，弄哭了他弟弟的愧疚过后，稍微还是有点不服，说明明就是蒋汉自己说自己死掉的，他只是转述说一下，为什么要没收掉他的鸡腿还打他。
“那，那爸爸你再死掉嘛，我也哭哭好了。”蒋小朝揪揪蒋汉的衣摆，软声商量道，表示自己这回一定会让他满意，当个很孝顺的大儿子。
蒋汉又赏他一巴掌。
蒋小朝这回也有点生气了，气哼哼的，趁蒋汉不注意，伸着小手快速地把被蒋汉押下的鸡腿偷回来，啊呜地咬了一大口再放回去。
等蒋汉再看过来的时候，他心虚地捂住嘴巴，自以为挡住了自己鼓着的脸颊没被看出来。
“又找打是么蒋复朝？”蒋汉斜他一眼。
蒋小朝瘪嘴，不情不愿地凑过小脑袋，把偷吃的那一口鸡腿肉吐回他碗里。
“还给你好啦。”他很不舍得，吐完还依依不舍地看着蒋汉的碗。
蒋汉难以抑制的嫌弃，深吸一口气，连碗一起扔回给他。
蒋小朝一喜：“谢谢爸爸！爸爸你好好噢！”
他完全不记得蒋汉打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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