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之前的计划与现在有些差别，可善若水看出漠北王对王太后的重视后，临时改了主意。
果然，沙漠王听完善若水的话后若有所思起来。
过犹不及。
善若水没有再接着往下说，而是走到王太后床前对王太后：
“药方我已开，待药煎好后你服下就好。
至于针灸，只能等金针打造出来再替你施针。
还有你的陈疾，待我慢慢思量。”
王太后对侍女道：“去将寒月莲拿来。”
侍女看向漠北王，见他没有反对方才下去。
侍女捧着一个玉盒过来。
王太后虚弱地对善若水道：
“这是漠北奇花寒月莲，说有解奇毒的功效，你看对我的病症有无帮助？”
“我听说过寒月莲，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善若水一边说话一边接过玉盒。
玉盒刚一打开，一股清冷幽香丝丝缕缕飘进善若水的鼻中。
仅是香味，就足见寒月莲非凡品。
而玉盒中的寒月莲栩栩如生、晶莹剔透，仿佛刚采摘下来一般。
善若水将寒月莲掰下一点放入嘴里咀嚼吞下。
冰寒之气顿时顺着善若水的经脉游遍全身，善若水有一瞬间感觉内腑全部被冻结。
随后，一股暖洋洋之气又从内腑升起，逐渐蔓延到全身，连善若水的手指尖都感受到了微热。
善若水赞道：“好霸道的药性。”
“魏夫人，此药对我有用吗？”
“有，这是极好之药，有了它，我有九分把握治好你的陈疾。
待我回去细细研究一番再给你配药。”
见善若水说有用，王太后松了口气。
“虽说寒月莲是极其难得之物，但我这里还有几朵，假若你需要，都可以拿去。”
“先不用，寒月莲药性极其霸道，估计这一朵就能治好你的陈疾。
只是，假若我将你的陈疾治好，你能不能送我一朵寒月莲？”
王太后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笑脸：“成交。”
漠北王也是一愣。
善若水明明可以借着替王太后配药昧下寒月莲，可她偏偏有一是一。
这样的女人，究竟是愚蠢还是耍心机？
善若水转身看向漠北王。
“接下来我要替王太后配药，麻烦你替我准备一间药房。
还有，我恐怕不能兼顾马厩的事情。”
漠北王定定地盯着善若水，善若水没有躲避他的目光。
好一会儿，漠北王吩咐：“来人，在王宫替魏夫人准备一间药房。”
善若水拿着寒月莲跟着国师走了。
漠北王看着善若水离开的背影，挥手让侍女们退下。
待到屋内只有两人时，漠北王在王太后的床前坐下。、
“阿姐，你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阿弟，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有负担，可既然你已知道，也没必要再瞒着你。”
王太后被前漠北王宠信后没多久就怀了身孕，王太后不想生下灭族之人的孩子，便灌了打胎药将孩子打掉。
可那个时候，前漠北王正迷恋着王太后娇嫩的身体，几乎日日歇在王太后处。
于是王太后在喝避子药的同时也在打听有没有其他避孕药物。
终于给王太后打听到了一种药：桃花丸。
桃花丸是中原前朝后宫的秘药，女人吃了后不仅不会怀孕、还能永葆青春。
王太后联系到了卖药人，吃下了桃花丸。
桃花丸的确能让女人保持美丽、也能让女人不怀孕，但是对身体的损伤也是极大。
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王太后能痛得死去活来。
只是，当时的王太后并不知道。
“阿弟，我是后来才知道：
桃花丸是前王太后故意让人透露给我的，目的是不想我生下孩子，以免和她的孩子争王位。
她不知道我虽然想要王位但根本没想过让仇人的后代登位，更没想过要生下仇人的孩子。”
漠北王沉默道：“你都是为了我。”
王太后叹了口气：
“也不完全是为了你。
当初你我二人身陷狼窝，不拼命前行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而那时你年纪太小，能倚仗的只有我的容貌和身体。就算明知道桃花丸对身体有伤害、我也会吃下去。
其实我已年近四十，哪怕只能再活几年也不算亏。”
漠北王道：“我一定让你活得比我还命长。”
“刚才魏夫人不是说了能调理好我的身体吗？你不用再担心了。”
漠北王迟疑地问道：“你信她？”
王太后露出一个笑容：
“我是一路拼杀才有今日，见过的人多了，没有一人的眼神有她清正。
这样的人，不会主动害人，就算迫不得已出手，也下不去重手。
所以，现在我是相信她的。”
至于以后，人都会变，谁又知道呢？
……
离开的善若水并不知道王太后和漠北王谈论到了她，她此刻想的是要如何通知阿夏，让阿夏夫婿他们可以开始服“马粪”丸。
善若水对国师道：
“我接下来配药需要人帮忙，你能给我安排一个中原话说得流利的侍女吗？
否则交流起来实在困难。”
善若水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之前早就想好的，她想将阿夏要来身边帮她。
能听懂简单中原词汇的漠北女人不少，她们也能蹦出“吃”、“睡觉”、“走”这样简单的中原词，但要说真正的交流却是不行。
更别说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像王太后，她专门学习过中原语言，可也只能用来日常交流，对于深一些意思的中原词汇就不明其义。
更不会写。
国师看着善若水道：“一定得侍女？男人不行？”
善若水故意幽幽叹了口气想引起国师同情：
“假若有一天我还有机会回到金城，也算多一些活路。”
听善若水如此说，国师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反驳善若水。
中原与漠北不同。
在漠北，男女间关系混乱得多，女人在漠北如同马、羊一样属于财产，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弟亡兄继。
而有些娶不起妻的漠北百姓，几兄弟共用一个女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虽然女人在漠北没有地位，但是漠北男人也不像中原男人那样对女人的贞操看得很重。
可在中原，像善若水这样身陷敌营的女人是要被人唾弃的。
这样想着，国师难得对善若水升起一分同情：“我尽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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