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进来后，那骨瘦如柴的男子连忙往后退去，蜷缩着身体问道。
“你...你们是谁？！”
此时巴里也赶了回来，看见克拉克这副样子后有些心痛。
“克拉克...不...他们把你变成这样。”
李昂挡在巴里面前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李昂立刻拿出控制器，关闭了巴里佩戴的神速力装置。
而他...走到那个男子面前，拿出了一把装着氪石子弹的枪对准了卡·艾尔的脑袋。
“在这里结束生命，对你和地球都好，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氪星英雄。”
巴里闻言立刻冲上前，但被比利一招制服按在地上。
尽管如此他还是看着李昂奋力的大喊着：“不！布鲁斯！你不能杀他！”
门外的卡拉也立刻冲进来，尽管红色太阳的照射会削弱她的力量，但时间不长的话无法立刻将她的力量全部消除。
因此几个想拦着卡拉的人都被她挣脱，李昂看都没看，对背着卡拉扔出一块氪石在地上。
卡拉进来后瞬间跪倒在地上：“不...求你了布鲁斯，放了他吧！”
李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眼前被吓坏的卡·艾尔：“放了他？”
“这个所谓‘超人’根本没有接受过肯特农场那对善良夫妇的教导，谁能保证他将来一定能成为那个拯救世界的超人。”
“而不是对那些把他当做小白鼠的人类心怀恨意，从而把这股怨念迁就到全地球人身上？！”
李昂说着情绪高亢起来，他用枪顶住对方的脑袋喊道：“卡拉！我们见过很多多元宇宙里的超人！”
“即便是在肯特农场长大的氪星人，也会有背叛人类的一天！”
“他必须要死！”
虽然李昂嘴上这么说，但在扳机上的手指却在颤抖着。
这不是因为巴里和卡拉几句话让他犹豫，而是...眼前这个氪星人眼神里，透露着恐惧和无助。
他心里知道，眼前的氪星人是无辜的，真正死有余辜的人是人类。
人类囚禁了他们，用他们的科技和鲜血，在他们身上做了各种实验。
李昂恨...他恨的不是氪星人，而是人类那种驱逐利益的本性。
但同时他也害怕...他怕自己一时心软放了“超人”，有朝一日对方彻底黑化给世界带来灾难。
巴里被死死摁在地上，他看着李昂道：“布鲁斯！！！”
“你是蝙蝠侠！你可以用枪杀死那些怪物，但你不能夺走一个无辜人的生命！”
“想想你的父母！”
李昂冷笑道：“抱歉让你失望了巴里...在这个世界里，我父母的死对我没有任何触动。”
“所以我才没有成为蝙蝠侠。”
“可即便你不是蝙蝠侠！你也不是个刽子手！”
李昂微微张开嘴巴吸了一口气，随后他又立刻坚定的看着眼前的目标：“为了这个星球...我可以当刽子手！”
就在李昂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那个本该是“人间之神”的哭了...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在颤抖着，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昂，说着蹩脚的英语：“对...对不起...我...求求你...别杀我...”
“我...害怕...死亡。”
李昂咬紧牙关，缓缓将卡·艾尔的脑袋抱在怀里：“别怕...会很快，当你醒过来后，你会去到一个新的世界里。”
“在那里...你将成为人们希望的象征！你将成为最伟大的英雄！”
李昂这番话一出来，卡洛斯和比利的呼吸也变快了。
他们知道，一旦李昂开始安慰目标的时候，那也就是他真正下定决心要杀人的时候！
“头儿...”
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卡拉用最后的力气冲上前拽开了李昂的手，她双眼流着泪看着李昂。
“布鲁斯...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你甚至可以杀了我...”
“但求求你，放过他！”
“我前世一生都在寻找我们的卡·艾尔，让我监护他，你也可以在他大脑中植入炸弹。”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模样，那个时候你再杀他，我绝对不会阻拦！”
“但现在...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完成我对家族、对氪星的诺言！”
“我相信，他一定能成为两个文明间的桥梁！”
“如果...如果你对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爱，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李昂闭上了双眼，后退两步把枪收回枪套后，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卡拉...我不相信他，但我相信你。”
“我可以饶他一命，但他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下生活。”
卡拉爬到李昂面前抱住他：“谢谢你，布鲁斯！”
李昂对比利道：“松开他吧...给咱们的‘超人’植入氪石炸弹，之后也把他带到南美，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
巴里起身后心有余悸的看着李昂：“布鲁斯，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李昂笑道：“就凭一个瘦弱的氪星人能对明天的战局带来什么好处？”
巴里凝视着李昂道：“我说的不是他...而是你...”
“我很高兴能看到在这个新的世界里，蝙蝠侠依然有人性和道德准则。”
“我不会奢求你遵循不杀原则...可能换做我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甚至没有你做的那么好。”
“但...最重要的是你把身边同伴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任务完成，撤离...
众人坐在昆式战机上，尽管李昂脸上带着无尽的疲惫，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
“咳咳咳！”
李昂吐出一口血，那些肋骨到现在依然扎在他的内脏里。
他缓缓解开了自己那一层层的装备，狼群小队的贝莎见状立刻上前帮李昂处理着伤势。
“头儿...你伤的很重。”
“对...我也感觉到了。”
此时卡拉在另一架昆式战机里听到了李昂的话，并用超级视力看了一眼李昂的伤势。
她现在心急的想要去李昂身边，但她也怕这个堂弟趁着自己不在突然黑化搞事情。
那样的话，这个刚找到的堂弟就只能上天堂了。
贝莎给李昂注射了一支药剂后说道：“到了哥谭后，你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李昂转头看向卡洛斯等人：“我要休息一天...这段时间很关键，卡洛斯、比利、汉克。”
“指挥权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李昂便晕倒在机舱里。
哥谭市，韦恩庄园...李昂躺在担架上被送到了韦恩庄园里的医疗室里。
瑞贝卡和老爹穿好了手术服走进来看着病床上的李昂。
这让瑞贝卡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布鲁斯...你一定不能有事！”
李昂的伤势远比想象中的严重，瑞贝卡和老爹以及狼群小队的贝莎一直在给他进行手术。
而李昂此刻也做了一个梦...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光球面前，那个光球仿佛是奸商那得到的模版一样。
他伸出手放在那个光球上，一股暖流渐渐涌入他的体内。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变了...李昂。”
李昂转过头，只见一个圣魔人形态的自己，和杰诺瓦模式的自己，以及半神血统的自己围成一圈。
圣魔人李昂往前走了一步：“当年你费尽心机，只为了剔除人性中的脆弱。”
“如今这些脆弱...又回到了你身上。”
李昂看着圣魔人形态的自己问道：“你想说什么？我变弱了？”
“恰恰相反...不管是人还是什么，正因为有了不得不守护的东西，才会一直变强下去。”
“现在...我们以你为荣。”
梦醒了...李昂依然躺在手术担架上，他转头看向瑞贝卡，眼角滑落一滴泪。
“瑞...瑞贝卡...”
“布鲁斯！？你怎么醒了？快，加大麻醉剂量！”
李昂吃力的抬起手，握住瑞贝卡的小手：“对...对不起。”
瑞贝卡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昂这副样子看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她比李昂哭的还要厉害。
“很抱歉，曾经让你经历了那一切，还在这个世界里还把你卷进来...”
瑞贝卡用那满是鲜血的手套抚摸着李昂的脸：“别说了...别说了布鲁斯！都已经过去了，只要能继续待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
瑞贝卡心里没有说，但她十分清楚，李昂依旧爱着她。
这一点从复制体和未来李昂身边就能看出来。
尽管李昂现在对她没什么好脾气，但她也看出来，这都是李昂装出来的。
“我...我曾经是一个恶魔。”
瑞贝卡哽咽着说道：“不，恶魔是不会哭泣的，因为眼泪是上帝赐予人类最珍贵的礼物。”
李昂苦笑了一下，双眼无比的沉重：“恶魔...也会哭泣呢。”
“那天...北海道...雨其实已经停了。”
说完，李昂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而听到这句话，阿诺也停下愣在了原地：“布鲁斯...真的很在乎你。”
“北海道那次...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阿诺缓缓道：“下雨了...温压弹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天气。”
“布鲁斯站在雨里很久，而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雨停了...他脸庞上依然有水滴滑落。”
“我问他...是不是哭了。”
“他只说了一句...恶魔从不哭泣。”
瑞贝卡心痛得跪在了地上，紧紧握着李昂的手：“布鲁斯...李昂，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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