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快给贵妃看看。”
原本要离开的圣人，因为敏贵妃醒来而停下脚步。
太医又来看过，重新调整药方后就退下了。
真是虚惊一场 。
太子生母，宫中贵妃，好在是有惊无险了。
“你们都退下，本宫和陛下说说话。”
敏贵妃开口，昭阳殿伺候的人有序离开。
愉妃不想这样离开。
两个人说悄悄话，指不定敏贵妃要给她在圣人面前上眼药。
不行，她得留下来看着。
李羡担忧自己母亲的身体，想留下来侍奉汤药。
因此他也没有离开。
“羡儿，你先下去，阿娘没事。”
敏贵妃开了口，李羡是个孝顺儿子，应着离开了。
“愉妃你也下去。”
太子懂事，圣人也不好再偏着愉妃，也让她退下。
“陛下......贵妃姐姐身子未愈，不如妾留下给姐姐侍疾吧。”
愉妃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退下。”
圣人还是给敏贵妃面子的。
这样一张恰似心头白月光的脸，是他多年来的慰藉。
“喏。”
愉妃跺脚，十分不开心的跑了。
只是那故作的小女儿娇态，让身子不适的敏贵妃又吐了几回。
这次是真的吐血了。
没人知道敏贵妃和圣人都谈了什么。
宫人只知道圣人从昭阳殿出来，直接下旨赐夺了愉妃的封号，打入冷宫。
“阿娘，你到底和父皇谈了什么？”
李羡给敏贵妃侍疾的时候很好奇。
能把陪了父皇二十多年的宠妃送进冷宫，这话分量不可谓不重。
“也没说什么啊，我就和他说昏迷中梦到了阿姐。”
“她哭着说她死的好惨，身子好疼啊，她被愉妃活活烧死了。”
就这样？
李羡目瞪口呆。
父皇也太好骗了吧。
敏贵妃等着他喂药，嘴张半天不见嘴里进一滴药。
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想什么呢，不是要给你娘吃药？”
李羡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喂她一边问：“就这样说父皇就相信了？”
“当然不是。”
“这药哪位太医开的，给我拿些蜜饯来。”
敏贵妃吐槽了太医院的汤药，嘴里含着蜜饯继续说：“我阿姐当年死得惨烈。”
“证据证人我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敏贵妃眸子冷冰冰的，“怪就怪，她要作死，我有什么办法呢。”
“谁叫她欺负我未来儿媳妇，活该。”
原来都是为了他，“都是儿子无能，让阿娘受累了。”
李羡顿觉自己没用，又给她多喂了好些汤药。
“臭小子，这药很苦的知道吗？”
被塞得一嘴苦药，敏贵妃呛到咳出晶莹的泪花。
“这里没事，你想出宫就去吧。”
好不容易喝完汤药，敏贵妃就打发他离开了。
“阿娘......”
敏贵妃止住他的话头，“你是我肚皮出来的，什么心思阿娘还不清楚吗？”
“去吧，平白无故摊上这样的事，三小姐她该吓坏了。”
“你去看看她，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阿娘给你撑场子。”
再让这小子留在昭阳殿，敏贵妃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英年早逝。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儿子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敏贵妃轻轻挥一挥衣袖，“去吧孩儿，回来时别忘了给为娘带好吃的。”
“好的，阿娘。”
李羡没在昭阳殿多做停留，也没有直接出宫，他在东宫召见使臣，拒绝了南诏国的和亲要求。
“太子殿下，我想你这个决定太过草率了，可能你应该再多考虑考虑。
“你应该知道逝去三座城池，对你们大唐来说意味着什么？”
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大唐太子，南诏使臣怀疑这位太子今天没有吃药。
“那有如何？你是再教本殿做事？”
李羡一脸正色，“本殿行事，自有一番道理，何须你来说教。”
南诏使臣：“......”
事出突然，他就算是使臣，也拿不定主意了，立刻出了东宫给南诏八百里加急送信去了。
处理好一切，李羡这才去见王宝钏。
被封为公主的王宝钏，已经不住在相府，她搬去了清河王府。
李清河在陪她说话。
“王十八，都是我连累你了。”
李清河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清河王府拒绝了和亲，皇家还能想到李代桃僵的法子来。
“小郡主这样说不就是和我见外了。”
凉亭里，王宝钏轻抚瑶琴安抚李清河。
说没有怨怼那是假的，但王宝钏分的清楚。
李清河也是身不由己。
总有一个人要去的。
李清河不知道怎么回答。
上次她父亲进宫去找圣人，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父亲回来时那脸黑的好像要吃人。
她被吓到不行，也忘了问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实在不行，我请父亲再进宫。”
总会有法子的。
王宝钏摇摇头，“小郡主不要费心了，圣人一言九鼎，圣旨已经下了，且走且看吧。”
“你们都不用去和亲，本殿已经拒绝了南诏。”
不知何时，李羡已经站在她们身后。
王宝钏的耳根子，不自觉泛起层胭脂色。
太子殿下他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见过殿下。”
“见过太子阿兄。”
二人起身给李羡行礼，李清河很有眼色先溜一步。
“三小姐，我已经拒绝了南诏使臣。”
李羡言简意赅，将来意说明。
“可是圣旨已下，又岂能儿戏？”
王宝钏还是担忧。
这种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你不要怕，我说过你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我会护你周全。”
李羡没有说很多，只是简单告诉她风波缘由。
愉妃早就嫉恨敏贵妃和她争宠，让王宝钏李代桃僵，就是想恶心敏贵妃母子。
但是直到愉妃被打入冷宫，她都不知道圣人那日为何突然就去了昭阳殿。
“事情阿娘已经查的很清楚，愉妃那晚责罚了宫中的宫女。”
“那宫女有个阿姐，见不得妹妹受了委屈，就派人故意引导陛下去了昭阳殿。”
“三小姐，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和阿娘的缘故，才让你遭此对待，对不起。”
朝中这些年并不太平，他原以为王宝钏入了道观，多少能躲过这些风波。
没想到还是连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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