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殿下有请。”
内侍毕恭毕敬道。
“请。”
王相做了个手势，命他带路。
“殿下相请，所为何事？”
王相记挂着昨夜中箭的女儿，不由加快了脚步。
“殿下的事，我等不敢过问，相爷去了便知。”
内侍倒是守口如瓶，王相也就不再多问，只催促他脚程快些。
偏殿，昏睡一夜的王宝钏疼醒过来。
“殿下。”
王宝钏睁眼，就看到李羡匍匐在床边，旁还晾着碗浓如墨汁的汤药。
李羡被她惊醒，下意识伸手拿碗，汤药还有余温，他一点点哺喂王宝钏喝完。
“殿下，我是不是失去了些什么？”
王宝钏嘴唇没有血色，整个人苍白无力，说出的话气息奄奄。
昨夜那般混乱，她腹部中箭，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她体内流出。
李羡亦没有比她好到哪去，一宿未眠，处理薛平贵的事，令他看起来有些许憔悴。
他怔了怔，哑声宽慰?“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王宝钏闻言，愣愣看着他，好一会合上眼。
李羡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心针扎一样的疼，“宝钏，别这样，你一哭，我五脏都要碎了。”
“我想见见我爹，还有我娘。”
半晌后，王宝钏挣扎着要起来。
“好，我这就把王相叫来。”
李羡宁愿她哪怕闹一场，也不要她这样把难受憋在心里。
别说是见相爷，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李羡也得给她摘来。
将她搂抱着倚靠床头，李羡命内侍去叫人。
王相很快就到，王夫人在外候着，夫妻两个一起到偏殿看女儿。
李羡贴心关上门，给一家三口留了说话的空间。
“爹，娘。”
王宝钏才看见二老，便泪如雨下。
王夫人搂着她不停哭，王相即便心疼，也得忍下，沉声责问。
“便是禁卫都杀没了，还有东宫的三千府兵呢。”
“有你什么事，要你去出头？”
方才在外边，王夫人已经把女儿的情况告诉他。
王相现在除了心疼女儿，更多的是关心以后她的路该怎么走。
王夫人回瞪丈夫一眼，不满道?“女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出来，你要再胡言，就出去。”
这是母亲第一次为了她，反驳夫君的话。
王宝钏越发心疼。
勉强收起难过，依偎在她娘怀里，强颜道?“娘您别这样。”
王夫人心疼女儿，便瞪了王相一眼，不满道?“你别吓唬她，孩子刚才遭了老大的罪，你让她好好养身体。”
宫中人多口杂，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相便做的无趣状，摸了摸鼻尖，求饶道?“都是为夫的错。”
“为夫给娘子赔个不是。”
王夫人都快被他逗笑了，又想起如今不是夫妻打趣的时候。
便冷了脸道?“有个父亲的样，宝钏还在呢。”
王相便不说了，又问过她伤势，就出去和李羡说话。
昨夜宫中大乱，定王谋逆，诸多事宜还要他和朝中几位老臣同太子商议。
小莲端来药来，王宝钏服下不久，药劲上来，便沉沉睡去。
王夫人不放心她，一直在她床前守着。
直到正午王宝钏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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